「別對他們太凶。"木印叮嚀道。
「哼。"他得讓善良的木印離那兩個小子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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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廚房里,再次傳來碗盤的落地聲。
「我的大爺,請你小心啊!"掌櫃心疼的哀號。
陰常如咬牙,"我就不相信我搞不定這些小玩意……
「力道,你的力道。握盤子的力道不要太用力。國凝道一邊對陰常如說話,一邊手腳快速的清洗碗盤,拭干之後俐落的擺回櫃子里,設三、兩下就解決了一桶。
還是他聰明,不到一大就抓到訣竅丁。
「我不用你說教!"陰常如不信自己模索不出來一套洗碗的方法。
「是,不用我說教,只是讓你再這樣模下去,我們的盤子永遠都洗不完。"光靠他一個人洗,怎麼賺得到賠人家房間的錢?不在這里洗一輩子碗盤,就是他們曾經給菩薩燒過香"哼。"陰常如繼續奮斗下一桶。
木印走進來,拍拍掌櫃的肩,"這里我來看就好。」
「那就麻煩小姐了。"掌櫃趕緊應允。要是再待下去,他遲早會心碎的,趁現在只是在滴血而已,趕快視而不見吧。
「我幫你們。"木印挽起袖子,也加入他們的行列。她真的是看不下去了,每次只要廚房——傳來打破碗的聲音,她就坐立難安。
「木姊,你那個……"國凝道豎起大拇指,"不在啊?"他低聲問。要是鴛哥在,木姊是絕對沒辦法靠近這里的。
「他在。"只是不在她身邊。
「那你不怕被他罵?"陰常如把他手中的碟子當珍寶一樣小心的捧著,就是那滑溜的肥皂水闖的禍。
「有什麼好怕的。"鴛白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只是他的脾氣真的變糟了。
木印動作迅捷的沈好了一疊碗盤。
陰常如羨慕的看著,"木姊,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想學好洗盤子的功夫。
「習慣就好。"她知道陰常如的沮喪,但這是要靠時間練,急不得的。
「我已經很習慣了,為什麼還是做不好?"陰常如怨道。
「那是因為你笨。"國凝道嗤道。
「你說什麼?"陰常如把手中的瓷碟往國凝道頭上丟過去。
碟子落地的聲音沒有響起,反倒是一聲怒吼如雷出現。
「你們在做什麼?這個是這樣讓你們丟著玩的嗎?"鴛白接住瓷碟站在廚房的入口處。
「慘!"兩個頑童同時低叫。
鴛白嘲弄的輕扯嘴角,"我們來算算總帳,你們今天一整個上午總共打破五十四個碗盤,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九十八個,累積到現在共一百五十二個,一個碗一兩,你們這一輩子不打算踏出這家客棧大門了嗎?」
「你坑人听,一個破爛碗哪有這麼貴︰「陰常如怒道。
「它們就是那麼貴!你可知道這些碗盤全都是我特地請燒瓷師傅為這間客棧設計制造的,你說它們貴不貴!"鴛白舉著瓷碟逼近陰常如。他不該叫他們來洗碗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真有那麼貴?"木印問。
「你不信我?"鴛白回頭瞪她。
「不,我信。"木印跋眾搖頭。
「還有,你在這里做什麼?"鴛白笑問,卻讓木印覺得毛骨悚然。幫忙洗個碗而已,又不是什麼天大的罪過,他干嘛笑得那麼恐怖?
「洗碗。"他看也知道她在做什麼,「我叫你不要幫他們.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鴛白怒吼。
「這樣對他們太嚴格"了。"木印好想悟住耳朵,可是她不敢。
「他們闖的禍不該自己擔嗎?"他們就是被寵壞了。
「當然要。可是為什麼我不能幫他們洗呢?"她還是不了解啊,為什麼他一定要禁止她幫他們的忙?
「那是因為……"他吃醋。
鴛白的話還沒出口,掌櫃就急匆匆的跑進來。白爺,武林第一世家的人來了!」
在一旁的國凝道想偷溜。
「別想溜!"鴛自喝住柄凝道,而後冷聲吩咐道︰「你們留下把碗洗完,否則一步都不準踏出廚房。還有你,他們人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又不會把你給吃了。"他把所有因木印而生的怒氣全發泄到別人身上。
掌櫃被罵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武林第一世家來的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家族啊︰
「別生氣了。"木印拉拉鴛白。怎麼只要一扯上國凝道和陰常如兩個人,他就陰晴不定,讓人無所適從。
鴛白看了木印一眼。她一點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讓他氣得一點都不值得,郁悶極了。
「趕快出去吧,客人還在等你。"這下子鴛白沒空理她,她總可以留下來幫忙洗碗了吧。
「你也一塊兒去。"他不會把她留在這里幫這兩個臭家伙的。
「但是……"木印話未說完,已被鴛白拖著走。
等到廚房沒其他人,陰常如看著國凝道說︰啊?」
「我能不去嗎?"國凝道無精打采的應道。他這下子死定了。
鴛白牽著木印的手走出廚房,整個客棧已經被武林第一世家的人佔據,其他人都已逃逸無蹤。
端坐眾人前方的是一個六十多羅的老婦人,在她兩旁的是國凝道的父親國訪義、母親國林君和其他武功高強的親戚。
「國太夫人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鴛白強壓木印坐下後,才迎向國曼英銳不可當的眼神。
「鴛當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什麼意思?"她的長孫女在齊玄莊的保護下失蹤,而她的孫子又被扣押在齊玄莊的客棧里洗碗,她要是再不理會,他們武林第一世家的威信何在!
「令孫女的事,齊玄莊之前已經告知,一有消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至于令孫,目前還不能離開。"鴛白打定主意要好好操他們,否則他這桶醋要往哪里倒?
「姓鴛的,你別太過分。"國凝道的叔叔上前橫眉豎眼的怒道。
「弄壞了東西不賠,敢情你們是想教出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來?"鴛白冷眼瞄他。
「多少錢?"國凝道的二姊國帆音出聲詢問。
「我不要錢,那兩個小子一定要洗完碗才能踏出這家客棧,」他說過的話還沒有人可以隨便打折扣。
「你不怕我們拆了這間客棧?"國帆音掃視鴛白俊秀的容顏,芳心悸動了一下。
「武林第一世家想以武力迫人?"鴛白哼道。他才不怕。
「你……"國帆音跺腳,他知不知道她是想幫他。
「別吵了。"木印看不不下去的站起來,填怪的瞟了鴛白一眼。他的口氣那麼沖,原本好好的一件事都會他給搞砸。」這件事根本就不值得你們這樣吵……
「你是誰,憑什麼插嘴?"國凝道的叔叔輕蔑的問。
「說話客氣點。"鴛白挑釁的瞅了對方一眼。
木印首先回過頭,對鴛白跺了——下腳。"你才要客氣「是他們先不對,為什麼只責備我?"鴛白抱胸咬牙,為什麼她對外人都比對他好?
「因為你是這家客棧的主人,你有義務替不懂的人解釋你的作法"你這樣開口閉口就是一副你不爽的樣子,任誰听了都會不高興。"木印罵完了鴛白,又轉頭面對那黑鴉鴉的一群人,"還有你們,沒有搞清楚就那麼多人上門來,一看就是來挑釁的,不跟人家吵起來才有鬼。凝道和常如在這里過得很好,他們也一定要在這里洗好碗才可以回去,是他們闖下的禍,他們也同意用這種方法賠償,既是你情我願,你們就不能把人帶回家。你們現在把人帶回去,只會計他們認為闖了禍不需要負起責任,將來怎麼會成為一個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