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瞧不起好嗎?否則我怎麼配叫聖劍。」薩深雲聳著肩。
「我瘋了,連你也瘋了嗎?」深雲這種難得自吹自擂的語氣讓左翼覺得格格不入。
「至少我不是最瘋的那一個,你該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不用看,我不是沒看過。」左翼露出苦不堪言的笑。他這個樣子只會此十年前好不會比十年前差,至少現在綠隻待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只是他擔心等她醒了之後,他要怎麼讓她原諒他,而他達一點把握也沒有。
薩深雲搖頭,「我是不曉得到底是怎麼了?不過我知道你會比棄海好。」
左翼失笑,「他怎麼了?」
「陷入情海的波濤中會好是奇跡。」
「有麻煩嗎?」
「他不要我們插手。」那個生性冷漠孤傲的人太驕了,情願自己傷痕累累,也不要讓他們這些朋友略盡一點心力。
「我現在也沒有力氣管他的閑事,教他自己自求多福。」左翼看向躺在床上安眠的綠隻。
「我會的。」
薩深雲的回答左翼並沒有听見,他坐回床沿,心思飄到綠隻的身上。
「我回去了。」看著左翼明顯的表露愛意的神情,薩深雲咧冽嘴而笑的走出去。「沒事了。」他對在門外守衛的多爾、瓦簽,和在一旁著急萬分的鄭之說著,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先回府衙,這件事待讓綦毋大人知道。」鄭之說完就走了。
「多爾、瓦簽,多注意蕭同閣的安全。」薩深雲望著鄭之漸行漸遠的背影吩咐道。
「藤公于?」多爾和瓦簽兩人心頭有著疑慮。
「希望我是多慮了。」薩深雲回頭憂慮地看了房內的左翼和綠隻一眼,方才醉情樓大宴的情形還印在他的腦海中。
***
左翼專注的看到綠隻眼睫毛在煽動,他的心中開始七上八下,但卻有更多的心喜,他的小隻果花就要回到他身邊了。
綠隻眨動眼楮,焦距逐漸對準,在看見左翼的同時,她給了他一個親切的笑容,但這樣的舉動完全出乎左翼的意料之外。
「隻兒?」左翼不解的模著綠隻的臉。
綠隻歪著頭,一臉的疑惑。
「不。」左翼看到綠隻的不對勁,不肯相信的搖頭,「不,隻兒,不要這樣對我。
我可以忍受你責備我,我可以忍受你不理我,但別讓我又再一次的失去你。」他喃喃地說。
綠隻只是面無表情的眨著眼楮,像是沒听懂左翼的話。
「不!」左翼的眼淚不自覺地滑下來,悲鳴狂吼而出。
在門外還沒走的薩深雲和多爾、瓦簽沖了進來。
「左翼!」
「主子!」
他們看見左翼的悲倒,也看見綠隻臉上,那個不該出現在二十六歲已婚的婦人臉上的純真笑容,那個表情是只有五、六歲的小孩才會有的。
左翼抱著不停掙扎的綠隻無聲的哭泣著,薩深雲和瓦簽、多爾則退出房間,來到房外,薩深雲低沉地說︰「去請大夫再來。」
「是。」多爾和瓦簽臨走前又多看了房門一眼。
薩深雲立在門外,听見左翼再一次崩潰出聲,他發誓在他有生之年,他絕對不要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第十章
蕭同閣里,左翼在床上壓著綠隻,多爾則捧著碗和湯匙立在一旁。
「隻兒,別動!你已經兩天沒有吃飯,我不會再任你糟蹋自己。」左翼邊說邊制止,但身下一直扭動的肢體是他最愛的女人,讓他無法避免地興起反應,他現在這種尷尬的處境不是手足無措可以形容的。「該死!隻兒,不要亂動。」
多爾想維持面無表情,但還是抑止不住到嘴的微笑。主子一向以調侃和戲弄他們為樂,他們難得能看到他手足無措的笨模樣。
左翼怒瞪著多爾,他捧著碗識趣的退下去,他們的主子已經找到自己的未來了。
左翼將全副精神放在綠隻的身上,「我的小隻果花,到底怎樣做你才會吃飯?」他一只手將她的雙手繞過她的頭實在頭上,一只手固定住她亂動的頭,身體更是緊壓住她的。
左翼低頭將臉頰依偎在綠隻的臉龐上,他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但為什麼傷的卻是他最愛的人?傷了綠隻比傷了他還讓他更加難以承受。
「隻兒,原諒我好嗎?原諒我這個願用生命來愛你卻又不小心傷了你的男人。」左翼將柔軟的唇貼著綠隻的粉頰,身體更為制住她費力的掙扎而緊密的貼著她。他的妻子現在就在他的身下,可是他卻不能踫她,這多令他沮喪。
左翼努力想控制自己快失控的自制力,突然間,他發現身下的綠隻停止了蠢動。
「隻兒?」左翼輕喚。他松了力道抬頭看她,迎上的是一雙遲疑、困惑又不解的眼神,她好像不知道她為什麼在這里,又為什麼他會壓著她?
一抹痛苦閃過綠隻的眼中,令她真正的清朗了起來。
左翼心頭浮上欣喜,雙手和身體離開了她,「隻兒,你回來了嗎?」
他不敢驚擾到綠隻的一舉一動,他怕他一動又會把她推回原來的世界,那個他永遠都進不去的世界。但他沒有料到的是,綠隻卻一把推開他,讓他猝不及防的抓不回她。
「隻兒!」左翼痛苦又驚慌的叫道。
綠隻沖出房間,絲毫不理會左翼。驚慌的她只想逃離這個一直囚禁她又讓她感到害怕的地方,她不想要見到左翼,不想再听到那些傷害她的話。直到再見到左翼,她才知道她並沒有地想像中的那麼堅強,她的快樂一直都只是個偽裝。
綠隻奔出回廊,走到中庭,在看到迎面而來的人後便直跑向他。
「果花??天啊!」綦毋宣晨看著綠隻朝他的懷中飛奔而進,抱住她的同時,他看到她身後那個邪靈的男子從驚愕到一臉的殺氣密布。當然,他也沒有錯過那個偉岸男子眼中明顯的痛苦。
綠隻在看到綦毋宣晨後就掉下淚來,「師兄。」兩天未開口說話的她聲音沙啞的讓人憐憫。
綦毋宣晨只能擁著綠隻的頭,安慰著慌亂的她,他被綠隻抱得瑞不過氣來,身子難過的等著那個想把他碎尸萬段的男子靠近。那個領路帶他進來的瓦簽襟了聲,他甚至可以感到瓦簽身上散發出來的警戒,想必眼前的男人一定是瓦簽的主子,果花的老公,洞庭湖左家的二少爺,蕭同閣的當家,那個稍有一個舉動就能讓整個荊河州的生意人聞之色變的左翼。
看到綠隻奔進一個陌生的男人懷中哭泣的畫面,左翼的心就揚起滿天的醋意淹過了「我一直以為出海的夢是你的一切。」綠隻茫然的說。她一直教自己去相信,因為這樣她才不會抱著不該有的期望,甚至去擔憂他在海上是否平安無事,而這樣的擔心會讓她發瘋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
綠隻轉頭看向遠方,並不說話,他怎麼能明白她的苦?
「我愛你,我的小隻果花,原諒我的沖動傷害了你。」左翼低低的在她耳邊說著。
綠隻不信的搖頭,眼淚不受控制的又滑下,「你說謊!十年前你不愛我,十年後也不會愛我。」她推開左翼的擁抱。
「隻兒,你怎麼會認為我不愛你?!」左翼訝道,不準綠隻推離他的懷抱。
「左翼,寫張休書給我好嗎?」地想要平靜,一輩子的平靜,有他在身邊,她的日子就過得戰戰兢兢,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
左翼驚呆,回神後怒吼道︰「你在說什麼?」他不相信綠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我要休書。」綠隻淡漠冷然的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