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隨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第一次遇到這種桃花劫,聶覺得好新奇。
「謝謝你,聶哥哥。」潘潘極盡所能的向聶撒嬌。
「潘潘,外面風大,你要出去?不太好吧!」她的心中興起一股憐香惜玉的心情,就怕潘潘這弱女子被外面那些粗枝大葉的船員給欺負了。
潘潘無奈的扭扭手中的手帕,躡嚅的說︰「船艙內好悶,而且又沒有人听我彈琴、跟我說話,我都快要悶出病來了。」
「是這樣啊!那我听你彈琴好了。」
「聶哥哥,真的嗎?」潘潘眼中沉寂的光華又亮了起來。
聶覺得自己能讓美人笑,實在是一件好事。「當然,現在我有的是空閑。」
「聶哥哥,你又被你家公子罰了?」潘潘察覺自己說錯話,趕緊捂住嘴。雖然她一直待在艙房內,但是外面的事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聶搔搔頭,不好意思的笑著。
「聶哥哥,對不起。」
「沒關系,這是事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走,咱們听你彈琴去。」
「好,潘潘彈幾首好听的曲子讓聶哥哥快樂一下。」潘幡揚起一抹嬌笑,笑聲中有著滿滿的自信。
只可惜一向不知死活的聶根本就听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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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潘撥動著琴弦,一邊觀察聶的表情,怎麼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陶醉的樣子,難道是自己的琴藝退步了?那怎麼可能。潘潘趕緊使出渾身解數,想吸引聶的注意力。
聶在心中直嘀咕著,自己怎麼會一時糊涂答應潘潘來听她彈琴呢?她又不是個熱愛風花雪用的人。每次半夜听到琴聲她都很想罵人,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竟會自投羅網、自找罪受。
聶極力壓抑著打呵欠的沖動,臉形因此變得扭曲。
「聶哥哥,潘潘彈得不好嗎?」潘潘非常敏感。
「不,怎麼會!」聶強打起精神,就怕自己快睡著的樣子惹美人傷心。
「是嗎?」潘潘心里其實不相信,但還是不動聲色,只是臉色已經稍微變了,眼中的溫柔已不見蹤影。
「當然是。」聶沒事找事做的東模模、西模模,深怕自己一不小心睡著了。
潘潘的怒氣越來越熾,撥動琴弦的手越來越快。從來沒有人能夠在被她的姿色迷倒後,還能這般對她,她的自信心嚴重被聶所打擊。
淒厲的旋律彌漫房內,不絕于耳。
聶後知後覺,一直到察覺不對勁,蘊含殺氣的琴音已朝她飛撲而來。
聶被淒絕的琴音霞飛了出去,撞上了木牆,跌落下來時,口角滲出類了血絲。
撐起身,聶平靜的伸手拭去血潰。她太大意了!
潘潘停止彈奏的動作,「你不驚訝?」聶的眼中絲毫沒有驚懼,好像一切早在聶的意料之中,但聶又毫不防備她的攻勢。
聶臉上浮起一抹笑,好笑的望著潘潘,「不是不驚訝,是驚訝過了頭。」說到這,她不禁苦笑。太疏忽了,中了美人計還不知道,這些日子都白混了。這還是她出莊以來第一次吃鰨「要不是你一再的輕視我,我也不會那麼早就動手殺你。」潘潘說得咬牙切齒,她的自尊和自信都容不得一個不起眼又名不見經傳的人這樣糟蹋。
聶面對潘潘無端的氣憤只能驚愕的抱著肚子狂笑,原來是她不自覺的傷了人家姑娘縴弱的芳心啊!
聶狂放的笑聲更加的惹惱了潘潘。
「我要你的命!」潘潘受不了聶的嘲笑,忘了主子的命令,毫不留情的迅速撲向聶。
「哇!」聶一個懶驢打滾的閃開潘潘致命的掌風。她一個翻身跳躍起來,卻因受了內傷,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來,遇到潘潘的掌風又回噴到她的臉上,一股濃濃的腥味讓聶作嘔。
潘潘見機不可失,立刻上前欲殺了聶。
「站住!」聶大吼一聲讓移動中的潘潘停了下來。
潘潘受驚的後退了一步,「干什麼?」她被聶滿臉的鮮血嚇一跳。
現在的聶活像剛從地獄裹爬出來的妖魔鬼怪。
聶胡亂的將臉上的鮮血抹掉,卻也將自己抹成了大花臉。
潘潘見狀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原本殺意濃厚的臉部線條稍稍軟化。
聶好笑又好氣的看著潘潘,「你是不是剛出道的菜鳥?」她來回審視著美艷動人的潘潘。
潘潘被著得頗不自在,「什麼是菜烏?」她是真的不懂。
聶夸張的翻翻白眼,拍拍自己的額頭,「原來真的是菜鳥,難怪公子和我被騙了而不自覺。」這下栽得一點也不冤枉。
「怎麼說?」潘潘被聶的動作勾起了興趣。
「這麼說吧,在江湖上混久的人身上都會不由自主的泛出異于他人的氣質或殺氣,只要同是江湖中人多多少少都會覺得異樣,不然眼利的人也都可以看出不同。而剛出道的人因涉世未深,經歷不夠,身手自然不夠熟練,出手也不比老手狠毒,自然殺氣和氣質就與一般人無異,只要不露了餡,誰又知道你是江湖中人。這是你第一次出任務吧?」聶的眼中盡是戲謔。
潘潘臉紅的點點頭,自己的底竟被人家猜得如此準確。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聶知道有傷在身,如果不出奇招,她絕對勝不了眼前這個內力不錯的姑娘。
但聶的身形才飛縱到半空,突如其來的內力喪失讓她落了下來,再次發出「砰」的一聲。她不由得申吟出聲,這下內傷更加重了。
聶落地的聲音讓原本到她的艙房找不到人的易水然知道她身在何處。他怎麼也想不通把琴聲當催眠曲的人,為何會到小泵娘房中?
潘潘仰首嬌笑,聲音是如此的悅耳動听,但听在聶的耳中卻像在敲喪鐘。她知道再沒有人來救她,她就要去見閻王了。
潘潘從琴身中拿出一把長劍,鋒利無比的劍尖抵住聶的頸項。
「我雖是菜鳥,但比你這只老鳥高明一倍以上。」潘潘得意的笑說,讓生命操縱在別人手上的聶只能嘿嘿以對。
「潘潘,我的好妹妹,火氣別那麼大,把劍拿遠一點,要是不小心傷了哥哥我,你可會心疼死的。」聶厚臉皮的與她攀交情。
「惡心!」劍尖往前移動寸許,潘潘美麗的臉上滿是不屑。
對潘潘的翻臉不認人,聶並沒有不悅,只有好玩。「拜托,當初是誰先惡心來的,還叫我哥哥呢!」聶還不怕死的逗著她玩。
聶的直言無諱讓生女敕的潘潘羞憤得想立刻殺了聶。
艙房的門在這時被人撞開了。
潘潘身手矯健的躍往聶的背後,以聶當人質的迎向來人。
易水然梭巡了小艙房一圈後,才將注意力轉向那兩人。
聶一臉好玩的朝易水然眨眼,一點也不在乎生死操縱在他人手上,也沒有一點當人質的自覺。
而潘潘卻是如臨大敵般戒慎恐懼。
易水然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江湖上對他的傳言頗多,而他一身精妙的武功更是讓她頗為忌憚。
潘潘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卑鄙的以聶當手中的籌碼。
易水然見到聶被人用劍挾持住,俊逸的臉瞬間扭曲,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不解憑聶的功夫怎麼會如此簡單的就著了人家的道,況且還傷得不輕,是琴聲在作怪嗎?「你大可一劍殺了他,為什麼還不動手?」易水然冷冷的說,一股殺氣源源不絕的逼向潘潘。
潘潘的心不由得漏跳一拍。好一個冷靜自持、魅力十足的男人,連受過特別訓練的她也克制不住地被易水然的魅力所吸引。
對峙約兩人各有所思,專注的看著對方。
身不由己的聶隱忍著不能發也不敢發的怒氣,心中卻大罵易水然沒良心,也不看在她跟他水里來火裹去、患難與共,最近她又很乖的面子上,救她一命,還落井下石的要潘潘殺了她!她發誓,要是有那麼一天姓易的落在她的手上,她一定要整得他比她現在慘上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