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婚事的成與不成,比的就是彼此的智慧和能力。
「幽令符的功用我當然知道!」她可是綠葉莊的侍衛。「只是為什麼我們一定得出示幽令符呢?」聶不明白。
「你不知道?」池偃驚愕,「怎會?」難道他一點也不知情?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公子?」聶直視易水然,詢問她早應該知道卻沒有人要告訴她的答案。
「要迎接你未來的主母回綠葉莊,必須接受她提出的條件和兩個考驗,其中的條件之一就是幽令符。」易水然簡單的說。
「條件?考驗?」聶怪叫,娶一個老婆要這麼辛苦,難怪主子不肯自己來,要找個替死鬼。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確認你們有帶幽令待了吧!」池偃好笑的問。真是有趣的一對。
「哦!」聶無奈的撇嘴,乖乖的從腰際掏出幽令符。
池偃並未全適幽令符,卻仔細的審視過幽令符的真假。他點頭。「第一個考驗從現在開始。你們一路上將面臨重重危機,得靠你們的機智和武功才能安然度過。在你們越過長江之前不可松懈,殺手將會一直找機會暗殺你們。這次考核的條件是你們可傷卻不可殺害我方人員,一旦有人死亡即表示你們無條件認輸,即刻返回綠葉莊,不得再威脅或重提婚事。至于你們則是不論生死。」池堰說到這里眼光閃了一下,語氣也頓了一下,「至于第二個考驗則于你們順利到達胡家後出胡家小姐負責。有問題嗎?」池偃將整個求視過程簡單的解說完埋,也等著他們提出問題。
「這期間有你擔待?」易水然只想確定這件事。
「是的。」
兩個男人交換只有他們才懂的默契。
聶還沒有消化完池偃的話,就被易水然拉了起來,一臉的莫名其妙。
「公子?」她只能呆呆的被易水然拉著走,看見池偃還是如沐春風般的笑著,聶根本就無法將整件事連貫起來。
「游戲開始了。」易水然一臉的漠然。
易水然不在乎的捂氣激起了聶滿腔的怒意,「公子,你怎麼能說這只是一場游戲?
賠上的可是我們的命耶!」現在她才確定自己是誤上賊船了。
易水然看了聶一眼,笑意未達眼底的說︰「你想退出也可以。」他真的不介意,但只怕冰痕會失望。
聶的腳步停了下來,易水然的表情讓她不舒服到了極點。
她是可以不在意易公子瞧不瞧得起她,只是她總不能去下任務,棄甲而逃吧!要是被姆嬤知道了,她就等著家法伺候,重則也是小命沒了,輕則可能被逐出師門。
她有得選擇嗎?沒有!
易水然出了客棧,牽過馬夫手上的馬,騎上去,看了聶一眼,不說一句話的縱馬離去。
「公子?」聶拍額,二話不說的也跨上馬,跟隨在易水然身後。
風在聶的耳邊呼嘯而過,她在心中不停的咒天詛地。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她不是一向盡忠職守的嗎?該做的事她哪一項沒做,除了愛整人外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甚至沒有蹈矩的整過莊主和老大,為什麼他們要這樣整她?追殺耶!會死人的耶!易公子為何可以這樣的不在乎?莊主到底是給了他多少好處值得他這樣賣命?
嗚!姆嬤,聶兒不知道能不能夠完整的回去綠葉莊看你了。
聶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真的好命苦!
☆☆☆
大雨滂沱而下,兩匹馬不顧雨勢的奔馳在道路上,雨勢之大讓人視線模糊,看不清前方的景物。
聶死命的跟在易水然的身後,清楚的感受到大雨打在身上的痛楚,還有逐漸失溫而冰涼、麻痹的雙手。
餅了一個又一個水窪,濺濕了她早已無知覺的腿,奔馳在大雨中將近三個時辰,未留休息的她早已疲憊不堪,但又不敢向易水然開口要求休息。
聶不禁又望向超前她半個馬身、一臉嚴正的易水然。好玩的心情早被易水然冷漠的臉嚇飛了,她最近安分守己,不敢造次!
易水然從出了客棧之後就一直不苟言笑,就連平日常見的笑顏也早已不見蹤影,甚至隱隱約約的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肅殺氣息。
聶還是被搞懂為什麼易水然會突然生這麼大的氣,但她就是想不通,從池偃宣告以來並未見著任何的殺手追擊而至不是嗎?她不懂這幾天公子的緊繃是為了什麼?難道有人能厲害到讓她無所覺?不可能吧?她雖稱不上厲害,但也不弱啊!或者公子的緊繃是來自對她的怒氣?那公子又是為何生氣呢?她自認沒做錯任何事啊!
她是否該做些什麼才能讓公子不再對她生氣?她渴望看到易水然的笑容,而這份渴望來得更是莫名其妙,公子心情不佳關她什麼事?別忘了她還想整他呢!
聶在快速的奔馳中才一閃神,馬匹突然不受控制的將她用飛了出去。
聶馬上調整氣息順勢安然的落地,但雙腿傳來的酥麻感覺卻又讓她差點跌坐地上,口中逸出一聲申吟,但馬的痛楚哀叫聲馬上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看見倒在地上痛苦鳴叫的馬兒。
易水然隨即勒韁停馬,雙眉微蹙的看到聶的坐騎已經折斷前腿的倒臥在泥濘的路上。
大雨不停的打在哀鳴的馬身上,聶不自覺的走了過去疼悄的輕拂馬背,想要安慰它卻又說不出口。
一道劍光閃過,馬首垂然落地,解月兌了馬的痛苦也結束了它的生命。
「公子。」聶抬頭,粗啞的嗓音泄漏出她的不忍。
「記住你犯下的錯誤。」易永然的話宛如一道冰柱射向聶的心窩,狠狠的撕裂她,她退縮了一下。
如果不是她分心,它也不會被路上的窟薩絆倒,聶心痛的將眼開了又張,虛弱的回答︰「是,公子。」
「上馬。」
「但是公子,可不可以……」聶到嘴邊的話在易水然冰冷的注視下又吞了回去。她怕怕。
聶縱身上了馬,坐在易水然的身後,易水然未等聶坐穩又策馬狂奔。
大雨打在身上,易水然早已無所覺,但他的心里竟然奇異的紛亂起來。他究竟是哪里不對?從有見聶痴呆的看著池偃以來,他就開始不舒服了,而現在他竟在意起聶剛才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被知道自己會不會對聶太過嚴厲了。
聶回首望向死得冤枉的馬,大雨形成的簾幕讓她看不真切,只知道現在的她覺得好冷,冷到骨子里去了。
大雨不停歇的下著,淹沒了所有的聲音。
聶緊抱若易水然的腰,沒有空隙的貼合著他的後背,從易水然背後傳來的體溫稍微溫暖了她的心房,只是冰冷的雨卻也不留情的澆熄那因身體接觸而燃燒起來的溫度。
他們幸運的往中途找到「可供休息的山洞。聶抖著身子拿著小包包跟著易水然走進山洞。
山洞似乎有人使用過,地上還殘留著燒過的木柴和睡過的干草。
「把濕衣服換下來。」走在前面的易水然沒有注意到聶一閃而過的怪異神情。
易水然有過山洞後覺得沒有問題,又走了出去。外頭依舊下著大雨。
聶放下包包,也跟若易水然出去。
「我出去獵食,你跟來做什麼?」易水然粗魯的將聶推回山洞內。
「我可以不用去嗎?平常不都是我在張羅這些事嗎?」聶這句話是對著空氣問的。
般不懂公子在想什麼?
「算了,正好可以趁這個時候換衣服。」聶打開用油紙包得好好的衣服。還是姆嬤聰明,叫她一定要用油紙包衣服,雖然還是會有點濕氣,但總比身上完全濕透的衣服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