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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10︰10 第15頁

作者︰風光

「我只恨我當初怎麼沒有在你出生時……」

「就捏死我,對嗎?」這些話他听了幾百遍,幾乎都會背了。「老頭,這句話過時很久了,現在大都說‘當初怎麼沒把你射在牆壁上’,如果大江物流像你這麼守舊的話,我看接下來法商福樂家的案子,你們大概也沒啥希望。」

「你連這個案子也要搶?」江文清恨恨地將手抽回。

「這不是搶,是公平競爭。」他吊兒郎當地撇唇,「你如果怕輸,可以叫江靖先夾著尾巴逃跑,我保證不會笑他。」

「你該死!」瞧他處處針對大兒子,不知長幼有序,一點禮儀規矩都沒有,江文清打不到他,便沖動地拿起桌上的電話機,想朝他砸過去。

叩!叩!白以悠適時敲門進來,她手上端著托盤和兩杯茶,目擊了這一幕。

「江董事長,請喝茶。」她視而不見地走到兩人之間,隔開江文清可能攻擊到江梵的路線,天知道她刻意不關辦公室的門,只輕輕靠上,在外頭偷听了好一陣子,才抓準這個時機進來。

「你出去!」江文清放下電話,朝她怒喝。

「總裁,需要我出去嗎?」她的態度很明確,她只听江梵的。

「不,這麼精彩的殺子人倫大悲劇,你怎能錯過?要是我不小心被砸死,記得幫我報警啊!」江梵望著江文清,臉上的微笑沒有任何溫度,「白秘書,我那杯茶就給你喝好了,你就當看電影,需不需要去買兩根香腸或一桶爆米花助興?」

「孽子!孽子!」氣得混身發抖,江文清頭也不回地沖出辦公室,還大力摔上了門。

原應是戰勝的江梵,看來則疲憊無比,白以悠只是待在一旁,卻幾乎感受到他那鑽入骨髓的憤恨。

「你先出去吧。」現在,他只想一個人好好地舌忝舐傷口。

白以悠知道現在不是打擾他的好時候,便把空間留給他,替他帶上了門。

在悠颶物流,沒有人知道江文清和江梵的關系,員工們頂多只察覺公司和大江物流交惡,因此這變成了江梵和白以悠共同的秘密。

可是他們卻沒發現,在今天的這場鬧劇中,有個在一旁窺視的人,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之後,江梵再沒從辦公室里出來過。雖然兩人仍在斗氣之中,可是瞧見他這副模樣,白以悠亦是很不好受。

想到他為了和她賭氣不吃午餐,下午又和江文清大吵一架,現在都過下班時間了,肯定元氣大傷,白以悠走進小廚房,替他做了一份牛肉熗飯,再倒了碗他最愛喝的仙草蜜,替他退退火。

不在上班時間,她也不必拘禮,推了門就進辦公室,一眼就看見他雙手扶著頭靠在桌上,頭發抓得亂七八糟。

無聲地走上前,將熗飯和甜品放在他桌上,她輕拍他的肩。「吃點東西吧。」這時候,她知道他會需要她。

「悠,」悶悶的聲音傳出,「我真是一個那麼糟的兒子嗎?」

「沒錯。」她的回答干淨俐落,讓他更悶了。

「可是,江文清也不是個好父親。」意思就是,兩個半斤八兩。

頹廢在桌前的男人一頓,赫然低聲大笑起來,笑得幾乎要流出眼淚。「你真是狠心的女人啊!早知你就是冷面毒舌派的始祖,我還期待你會安慰我。」

「你這笑面毒舌派的掌門也沒比我好多少。」她將熗飯往前一推,「快吃,你今天都沒吃什麼東西。」

江梵抬頭,望入她溫柔的水眸,不知為什麼那目光中傳遞的溫暖,竟讓他有些鼻酸。

他站起身,朝她揮揮手,「悠,你過來一下。」

雖不解他的行為,不過白以悠還是走了過去。但還沒到他眼前,一只大手已攬了過來,先是拿下她的玳瑁眼鏡,然後將她緊緊抱在懷里,那喪氣的俊容也埋在她肩頸之間。

「真好,只有你能給我這種舒服的感覺。」一種柔軟又安心的舒服感覺。

「你那群波濤洶涌的水果軍團,隨便哪個抱起來都能讓你很舒服吧!」嘴上說得酸溜溜,但玉手還是搭上他的背,像在呵護孩子般地輕拍著他。

「水果軍團?」他愣住想了一想,是指小楊桃和小草莓她們?「不一樣,你和她們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尺寸小多了。」偏這男人愛的就是海咪咪,害她只能飲恨。

江梵只覺啼笑皆非,一肚子的悶氣都被她打散了。「我指的不一樣並非是說你比較小,而是……」接收到她的杏眼圓睜,他連忙改口︰「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其實也沒那麼小……」

越說越氣人,她輕輕地掙開他。「小你還那麼愛抱?去吃飯,我不理你了!」

「我偏要抱!」牛脾氣一來,他又將她抓回懷中,一顆頭還故意在她頸窩間磨蹭。「悠,你看江老頭今天那樣欺負我,那個江靖一定在背後扇風點火,你不要理那種人了!」

「其實……」白以悠猶豫著該怎麼說。「我覺得江靖不是那麼糟糕的人,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

「才跟他吃一頓飯,你一顆心全偏到他那里去了?」越來越懷疑她真的看上了江靖,他的手越摟越緊,像是這樣就可以困住她的心。

「你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你能養一個水果軍團,難道我就不能交一個異性朋友?」

「那好,我解散那個水里軍團,」他滿不在乎地道,反正依他的魅力,隨時可以再養一個新品種的水果。「所以你也不準和江靖交朋友。」

見他又開始鬧別扭,她停下了拍拂的動作,將他的大頭從自己頸間「拔」出來,而後定定地望著他的眼,表示她接下來的話,十分認真。

「江梵,你和江靖真正相處過多久?」

她知道他一直想證明自己比江靖強,是為了讓看不起他的江家人跌破眼鏡,但這何嘗不是一種對親情的變相渴求?

依江文清對他根深柢固的偏見,要他改變態度善待江梵,或許難如登天,可是江靖就不同了,他對江梵並沒有很深的敵意,甚至在稱呼「傻弟弟」時,也比較像是無奈下的調倪。

她希望他能早日擺月兌這種心結,這樣他才能真正快樂起來,而他們的愛情,也才可能會有一絲絲轉機。

「那家伙陰陽怪氣的,對人愛理不理,我十歲搬進江家,十五歲搬出去自立,這五年間和他說的話,兩只手都數得出來。」他不屑地撇撇嘴。「那里他已經高中畢業了,或許根本不想理我這種小毛頭也說不定。」

「但至少,他並沒有對你表現出惡意,不是嗎?」

「難道我需要為此謝主隆恩?」

「你不要提到江家就這麼偏激。我只是認為,江靖其實人不錯,你可以和他相處看看,或許……」

「你不要再說了,任何關于江靖的事我都不想听。」惱火地坐下,他極度不悅她明知江靖是死對頭,仍執意和他來往。

「江梵……」她難得對他這麼沒轍。

他不再理她,回到自己座位上抓起湯匙大口猛吃,那盤熗飯及甜品成了他泄憤的工具。

「總之,你以後不準和江靖私下見面,也不準再提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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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悠有一種感覺,她和江梵似乎越來越不可能兜成一塊了。

他堅持著兩人的友誼,在心靈上依靠她,卻把她最想要的愛情,博愛的分給別的女人;而她,表面上強勢,事實上卻總是被他吃得死死的,連交個朋友都要顧慮他的心情。

他一直想拿下她的眼鏡,可是他不知道這是她不得已的偽裝,因為她的眼泄露了太多對他的感情,他一定會發現,一定會逃避,她只能把所有的情緒壓抑在鏡片後,才能毫無顧忌的直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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