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嚴厭惡地皺了眉頭。他才不在乎女子是怎麼對待呂志霖的,他討厭的是那女子竟然叫雲天使什麼「鄰居小姐」。
雲天使冒著生命危險拿回她的皮包,她卻對雲天使叫什麼名字,一點都不關心。他真的惱了,冷著聲音說道︰「皮包小姐。」
「皮包小姐?!」呂志霖的女友愣了一愣,臉頰紅了。
徐瑾嚴是個出色而讓人心動的男人,被這樣的男人冷面以對,那滋味實在不大好受。
「既然妳這麼喜歡這個皮包,應該要好好保管吧。」徐瑾嚴的口氣冷到極點。
「哎呀∼∼」呂志霖的女友嬌瞋一聲,拿著皮包打著呂志霖。「都怪你啦,叫你幫我拿一下,你就讓人搶走了。」
「好啦,沒事就好了。」呂志霖陪著笑臉,有意無意地躲著雲天使的目光。
雲天使抿著嘴,轉開視線。
徐瑾嚴把雲天使的反應看在眼里,心里猜想著雲天使和呂志霖的關系。雲天使是個熱情的人,但是她面對呂志霖的時候卻顯得逃避,而逃避中,似乎仍有某種程度的關心。
徐瑾嚴不想這樣猜,但是他真的懷疑,雲天使和呂志霖曾經有過親密的交往。
呂志霖的女友下了命令。「都是你的錯,你要幫我好好謝謝人家。」
「當然了。」呂志霖一口應承下來,對著雲天使扯了一個笑。「真的很謝謝妳,改天我請妳吃個飯吧。」
「不用了。」雲天使一笑。「能幫上你們的忙,我就覺得很高興了。」
徐瑾嚴把手搭在雲天使的肩膀上。「妳都沒有想過我高不高興。」
「你干麼不高興?」雲天使張大眼楮看著他。
「我知道妳很有正義感,但是幫助別人的時候,妳應該要考慮自己安全的。」他的語氣極為嚴肅,但是關懷的意味也同樣沒有半絲的掩藏。
她向來不喜歡別人強勢的態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關心讓她有些暗暗開心。「沒事了嘛。」
「妳說得輕松,要是出了事呢?」說著,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這是他第一次沖動而主動地去抱著一個女孩子。
抱著她的時候,他不但沒有窒息過敏的反應,反而涌上一種安心的感覺。安心是源自于剛剛被壓抑的恐懼,當他看著鋁棒朝她揮打時,他害怕得幾乎無法呼吸。
抱著她軟柔的身子,低聞她的馨香時,他知道,在他生命中她是這樣的不同。
她愣住,眼楮睜大幾乎無法反應。他這樣抱住她,好象她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害她心跳冬冬冬地加快。
「妳知不知道,妳剛剛害我多擔心?!」
听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她的眉梢眼角有了笑意。好好,她好喜歡這樣的關心喔!她可以在他有些僵硬的肢體中,感覺到更多他說不出來的在意。
女子詫異又羨慕地看著徐瑾嚴突然的舉動,對著呂志霖抱怨︰「你看人家對女朋友多好。」
听到這樣的話,徐瑾嚴的臉有些窘紅,但是他的動作卻沒有退縮。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多想保護她,多舍不得看她冒著危險,多擔心她出事情。
如果有人不懂得珍惜她的話,那他來。
雲天使坐在徐瑾嚴的車上,剛剛那個擁抱雖然窩心,但是也讓兩個人之間存在著讓人臉紅的曖昧氣氛。
車上放著廣播,兩個人都在要害羞,連廣播主持人聲音好不好听,都拿來當話題談。
直到快到雲天使家的時候,徐瑾嚴才裝作順口問道︰「剛剛听妳說,妳和那位先生做過鄰居,後來怎麼會搬離那里呢?」
「因為……」雲天使支吾了一晌後,還是照實說了。「我和呂志霖本來是男女朋友,後來分手了。如果當鄰居要常常見面,太痛苦了,所以我就決定搬離開那里。」
听到他們確實曾經是男女朋友,徐瑾嚴的心口還是悶縮了一下。他想輕松的應答,聲音卻卡在喉嚨里。
「哈。」雲天使干笑一聲說道︰「那里的房租太貴了,我也住不起啦。」
「喔。」徐瑾嚴應了一聲。
氣氛又僵住,甜蜜的情歌詭異地流泄。
雲天使憋不住,終于說了︰「哎呀,你一定很詫異,我竟然談過戀愛,對不對?」
徐瑾嚴突然把車往旁邊一停,認真地看著雲天使。
雲天使愣大眼楮,與他對望。
哇,他很嚴肅喔!彷佛剛剛他听到的是她說,三一九的槍擊案是她做的一樣。事情有這麼嚴重嗎?
「我很詫異。」徐瑾嚴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著。「妳怎麼會說自己談過戀愛很奇怪,沒有人喜歡過妳,那才奇怪。」
嗚嗚,老天,他怎麼能說出這種溫柔而甜蜜的話,雖然他的態度很像逼供,但還是讓她眼眶突然有熱紅的感覺。
她拉大笑容。「如果有人早早告訴我這話,我可能就不會去談那一場愚蠢的戀愛了。」
「你們是怎麼開始的?」他好奇地問,嫉妒那個家伙可以讓雲天使喜歡過。
「我們是鄰居,還滿常有見面的機會,有一次,他約我吃飯,說了一些稱贊我的話,然後問說我們可不可以交往。」
很平常的故事,但是他就是異常專注地听著,甚至听得有些緊張。「妳就這樣答應了?」
「嗯。」她點頭。「那是第一次有男人表示想追我,我很沒用地就這麼答應了,可是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很高興。」
老實說,他看呂志霖條件還算不錯,應該是很會討女孩子歡心的男人。但是,依他的歷練,可以看得出來這男人不夠誠懇,不夠擔當,實在配不上直率的雲天使。
不過他知道這話說出來傷人,所以他只說︰「不是妳沒用,是之前喜歡妳卻沒有表態的男人沒用。」
她笑了。「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雖然我有很多男性朋友,可是我和他們都只是像哥兒們一樣,我在想,像我這樣的男人婆,這輩子大概沒有男人要了。我想,這輩子都沒有人會像模小貓咪一樣地疼著我吧。」
她的語氣有些感傷,也許她看起來大剌剌的,但是她心底有個小小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可以不蓄留著長頭發,可以不穿著裙子,可以不灑著香水,可以不輕聲細語地說話。
但是那個小女孩,還是想著有個人允許她小小的任性,小小的撒嬌,會寵愛地模著她的頭。
因為這樣熱烈的想望,讓她急切地投入了初戀。
「我以為談戀愛是很棒的事情,誰知道那種快樂的時間竟然這麼短。」她說道︰「後來,他和我約會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最後,他告訴我,他喜歡上他們公司老板的女兒,希望我能成全。」
「Shit!」他月兌口。
「我不是死皮賴臉的人,他要走,我也不會留他的。」她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聲音還是蓄著一股酸濕。
他哼了一聲。「他根本就不配。」
「他愛伺候那個大小姐就讓他去吧,反正他的事情和我也沒有關系了,只是談了這場戀愛,讓我覺得好累。那時候,我才會想到少磊的,哥兒們到底是比男朋友好,友情比愛情更能安慰人,更有意義。」她下了結論。「愛情,是我這輩子遇到過最糟的事情。」
她那種自暴自棄的說辭,讓他心疼的搖頭。「不是的,也許他是妳遇到最糟的人,但是愛情絕對不會是最槽的事情。」
她皺起眉頭。「為什麼你這樣篤定?你談過戀愛嗎?」
他的臉藏著一抹熱紅,固執地說︰「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