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溫泉飯店,半果著上身,癱平在椅子上,看著屋外的美景,等著「好消息」。他派人在余季中的車子里頭裝好炸藥,等余季中載著紀天律來烏來的路上,砰地一聲引爆炸彈,這兩個人就死定了。
他本來不想做得這絕的,但是他們兩個實在太麻煩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只好先下手為強了。
「鈴!」他的手機響起。
是他手下打來的,如他所想的,是來跟他報告好消息。正當他開心地大笑的時候,門鈴響起,他直覺以為是他叫的女人來了,不以為意地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他當場愣住。
門外有三個人,兩個是他以為應該被炸死的人,一個是他唆使放炸彈的手下,不幸的是,他的手下反而被綁著。
余季中把手機放在那個手下嘴巴前面,逼他講話。難得地,余季中竟然發揮了幽默感。「跟彪叔問好啊,做大哥手下的,不會這沒禮貌吧?」
紀天律一笑。「彪叔,知道您來度假,怕您無聊寂寞,特地給您送禮物來。」
「你們兩個人……」余彪後退到屋內。
紀天律和余季中也不客氣地進入。「彪叔,跟您解釋一下,免得您覺得冤枉。」
紀天律說道︰「你一直不甘屈居第二,所以故意裝作是酒後無心透露出幫主的行程,雖然我們知道這件事情,但是離把你扳倒就是差這一步,所以我們干脆聯合設局給你跳。」
余彪臉色發青,往後退著。「我懂了,你們早就猜到,我會下手做掉你們,所以你們干脆故意給我這個機會『殺』你們。」
紀天律一笑。「你可以說--我們陷你于不義。」
余季中接口。「不過如果不是你心術不正的話,我們這招也不可能成功。」
「是的。」紀天律說道︰「我們已經掌握到你手下放炸藥的錄像帶,也抓到你的手下,你這是犯了教唆殺人未遂罪。」
「這一條總可以將你送進牢里,讓你不能參選立委了。」余季中和紀天律一搭一唱。
「原來是這樣。」余彪陰惻惻地笑了。「不過你們兩個也太小看我了。」他的手一翻,迅速地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槍。
余季中也在同時掏出槍來。「你有槍,我也有槍,你最好不要以為可以輕舉妄動。」
余彪一笑。「你誤會了,我的對象不是你。」余彪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的對象是紀天律。他一死,你對乃文就沒辦法交代,我想,這會比殺了你還好。」他的視線覷向紀天律。
紀天律看著他,好一會兒,突然笑出來。「彪叔,難怪人家說姜是老的辣,您的頭腦真清楚。不過我給您一個良心的建議,要殺的話,下要先殺我們兩個。殺我們兩個會比較麻煩,你可以先對你的手下下手,他死了的話,人證就沒了。」
余彪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他的手下,嚇得他的手下臉色慘白。
余彪視線一收。「我余彪在江湖上也不是混假的,這人是替我做事的,我不會拿他開槍的。」
余彪的手下松了一大口氣。
紀天律握拳。「果真是老江湖的風範。」他話鋒一轉。「其實我剛剛是跟您老開玩笑的。老實說,您開槍的話一點用處都沒有。」
余彪皺起眉頭,覷看著他。「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沒有啊。」紀天律竟然朝余彪走過去。
那種氣定神閑,讓余季中睜大了眼楮,余彪更是覺得奇怪。
紀天律向余彪說道︰「你怎麼這有自信,你手中的槍就一定有子彈?」
余彪嗤之以鼻。「我自己才裝的,怎麼可能沒有。」
「是嗎?」紀天律一笑。「那你就射吧。」他揚著眉頭,一派毫無畏懼地。
他的表情讓余彪遲疑了一晌,紀天律往他身上撲過去。
幾乎是同時,余彪的手下往余季中身子猛力一撞,砰地一下,余季中一個沒注意被他撞到一旁,手槍掉落在旁邊。
電光石火的片刻,紀天律也撞倒了余彪,砰的一聲巨響,余彪開槍,幸好那一槍只是對空擊發而已。
反應過來之後的余季中,身子一滾,迅速地撿回手槍,伏在地上,精準地往余彪的肩頭射了一槍,余彪痛得哀嚎。
余季中同樣再開一槍,制伏了余彪的手下。
紀天律就這樣壓在余彪身上,抬頭和余季中對看。「嗯……男人的身體抱起來,還真是怪怪的。」
「真服了你。」余季中搖頭失笑。
「你也不差。」紀天律回了一句。
兩個人相視而笑,互有敬佩。
「麻煩你。」紀天律說道︰「我腿軟了,麻煩你拉我一把。」
余季中下可置信地看著他。「原來你也是會害怕的。」
「好說、好說。」紀天律的額上冒出了汗。老實說,一想到剛剛的千鈞一發,他連脊柱都冒冷了。
「要拉你可能有點難。」余季中對他一笑。「因為我的手已經發抖了。」
紀天律笑了笑。「我想我們兩個回去的時候,一定會被罵死。」
「沒錯。」這一點余季中很認同。
余乃文絕對不會抱著他們兩個哭,她一定氣到把他們罵到臭頭。
為什麼她不能像其它女生一樣溫柔呢?
紀天律這想著,唇邊牽起一抹笑意。
就算她明明不是這溫柔,他就是很喜歡、很喜歡。
尾聲
之前余季中和紀天律並肩作戰的時候,還很有義氣地跟著他同生共死,但是事情讓余乃文知道之後,余季中就丟下紀天律一個人去面對了。
「我想,你們一定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余季中帶著笑臉打算溜走。
余乃文叫住了他。「大哥,你跟紀天律學壞了。」
余季中尷尬地笑,無話可說。
余乃文看著他。「等我和天律說完之後,我會跟你長談的。」
余季中一听,面露喜色。「那現在還是沒有我的事了。」等罵完紀天律,余乃文也沒力氣罵他了。
他逮了機會,乘勢月兌身。
余乃文轉對向紀天律,紀天律竟然還對她嘻皮笑臉。「沒想到我竟然能帶壞余季中,這真是太令人感動了,可見得我很有魅力嘛!」
余乃文瞪著他。
「好嘛!」紀天律討好地笑著。「我不是平安無事了嗎?」他張開雙手,抱住余乃文。
余乃文不發一語,眼淚卻咚地掉下來。
紀天律嚇到了。「喂,妳罵我好了,妳別哭,哭了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余乃文推開他,賭氣地坐在椅子上哭著。「你叫我罵你,我就罵你啊,我最好這听話啦!」
「好好好。」紀天律哄她。「妳不听話,我听話,妳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好。」余乃文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我要你想辦法讓我不愛你。」
「啊!」紀天律為難地皺眉。「這和我向來的行事背道而馳,難度太高。」
余乃文吸了吸鼻間的水氣。「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用為你瞞我而傷心,不用為你可能受傷而擔心,不用因為你為我付出這多而不知所措。」
紀天律蹲在她面前,深深地看著她,一笑。「妳知道嗎?」
「知道什麼?」余乃文睜著好奇的眼楮。
「妳變溫柔了。」紀天律淘氣地一笑。
「最好是啦!」余乃文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啊!」紀天律倒下,順勢把眼眸閉上。
余乃文用腳踢了踢他。「喂,不要裝死。」
紀天律動都不動。
「喂。」余乃文有些緊張了,急著蹲下來看他。
她一靠上他,他的眼楮倏地張開,把她翻壓在地上。
「啊!」余乃文失聲叫出,只見紀天律一臉的笑。
「我這種方法都可以騙到妳,可見妳有多愛我了。」紀天律笑得很溫柔。「做不到的,我不愛妳或者是妳不愛我,都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