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的,不過迷路也沒什麼關系。」他記得他們上次沒有看到花,但是仍然快樂地度過一個晚上。
那時候他就知道,跟她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快樂了。
他下車,體貼地為她開了車門。
她的眼楮始終睜得很大。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沒有計劃就不知道怎麼活下去的男人,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既然這樣……「好。」她拍了拍胸膛。「迷路就迷路吧,從哪里開始走?」
他前後觀看。「我印象中好象是從那里走的。」他帶著她往一旁的山路走去。
爬山的時候,她發現他的心情很好,不時地低哼著歌。她好奇地問︰「你今天心情為什麼這麼好?」
他看著她,笑了笑。他打算帶她去一個風景好的地方,然後跟她告白。他們的關系將進入嶄新的開始,心情當然好了。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妳。」他語帶保留,笑笑地看著她。
她咬了咬下唇,拉開一個笑。「你有女朋友,對不對?」
他皺了下眉頭,笑開了。「我將有女朋友了。」他才不相信她這麼聰明,猜出來他要和她告白,她的腦子里怕還在猜他口中的女朋友是伍珊珊吧。
她抓了抓頭,想著伍珊珊口中大人的愛情也許就是這樣,上了床還不是男女朋友。這種事情她不能明白,如果是別的男人做這種事情,她一定不能接受,而且還會瞧不起那個男人,但是如果是他的話,她就覺得沒關系。
她知道這樣不理智,可是沒辦法,她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啊。
就算不是他的女朋友,能跟他一起分享他覺得快樂的事情,這就夠了。
她知道這樣很傻,可是沒辦法。
沒辦法,沒辦法,她喜歡他,又任性又傻氣,還帶著自以為犧牲自我的善良去喜歡他。
她吸了一口氣,吐了一個笑。「我有男朋友了。」
她知道,他覺察了她對他的喜歡,但既然他已經要有女朋友了,她不希望自己成為他心中的負擔,所以她說謊。「我答應東建的追求了。」
他愣了好久,像是被雷劈到一樣,說不出話來。
她有些嚇到,不知道他竟會是這樣的反應,還以為他會為自己高興的,再不然也應該覺得輕松才是。
「為什麼?」他過了很久才擠出這句話。
她給了個很糟的理由。「我說過,我想在春天結束之前談戀愛。」
「那也用不著這麼自暴自棄吧?」他的聲音揚高,突然變得很激動。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東建?」基于朋友的義氣,她生氣了。
「我不改口。」他有些賭氣地說,就這樣站著與她對看。
她抿著嘴,瞪著他,最後氣呼呼地轉頭離開。
他跟了上去,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的步伐越跨越大,經過他的車子也不停下來。他們兩個就這樣走著,一副死都不願意交談的樣子。
突然之間,喀地一下,她的腳踝不小心扭到了。
哦喔!她以前腳踝曾受過一次大傷,就是因為扭到後還強行行走,弄到後來痛了好久,現在天氣不好,腳踝還會酸酸的。經過上次慘痛的教訓,她嚇到了,不敢再往前走了。
他不知道她怎麼會停下來,也跟著在她右後方停下。
她沒有回頭,但就是知道他在她身後,因為這樣她覺得安心。
一陣風吹了過來,樹上落下碎白的花,她吃驚地抬頭一看,樹上有一整片白雪似的小花,茸茸地開著。
她驚呼︰「啊!這是油桐花。」
「嗯。」他應了她一聲,要帶她來看的就是這一場花期只有兩到三個星期的「五月雪」。
听了他的聲音,她回頭看著他,發現他的表情和緩很多,只是還有些倔強,不肯說話。
「我的腳踝扭到了。」她抿了抿嘴,巴巴地看著他。
「啊。」他緊張地到她身邊。「那妳不要亂動,我背妳回車上,我們趕快下山,先去便利商店買個冰塊冰敷,再送妳去看醫生。」
話說完,他人就在她面前蹲下來。
花瓣落在他寬闊的肩上。她突然感覺到,他對她的守護是這樣美麗。
「這樣就回去,不是很可惜嗎?」她有些遲疑。
「不會。」他催著她。「妳趕快上來。」
「喔。」她攀上他的背,那感覺好溫暖,她忍不住說︰「你背著我,我們多走一段,好不好?」
「只能五分鐘。」他無法拒絕她,可是又掛念著她的傷。
「五分鐘也好。」她滿足地笑了。
他們走著,她才注意到原來沿途有一地的碎花。油桐花三不五時地落下,是春末最後的響聲,雪白的身影,是跨越季節而來的祝福。
她挨上他的頸窩,小聲地說︰「謝謝。」她的心跳冬冬地,雙頰像桃花似的女敕紅。
他笑了。她是小笨蛋、她是膽小表,而且她還有些壞脾氣。可是她軟軟的話語、暖暖的呼息、笨笨的樣子,就是讓他割舍不下。
她軟聲求著︰「我們做不吵架的好朋友,好不好?」
「我能說不好嗎?」他無奈地笑著。
他能拿她怎麼辦?誰叫他喜歡她,現在只好她說了算,至于以後……
第八章
童彤的腳傷並不嚴重,不過連著幾天,嚴君毅都堅持要載她上下班。辦公室的流言,從伍珊珊的身上轉到了童彤的身上。童彤心里很下安,只得利用在茶水間的短暫時間和伍珊珊解釋。
老實說,她總覺得伍珊珊可能不是很相信她的解釋吧,因為她覺得伍珊珊在听她解釋的時候表情很奇怪。
她本來是要暗示嚴君毅不要讓伍珊珊誤會,可是,因為知道自己還喜歡著嚴君毅,要她開口叫他這麼做,總覺得有些怪異和心虛,所以最後也就不了了之,沒有有提了。
那天晚上,嚴君毅又堅持要載她下班,因為拗不過他,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著他上車了。
她得說,他越來越霸道了,偏偏她實在沒能力拒絕他。
他開車的時候,故意探問︰「我每天載妳上下班,陳東建有沒有說話?」他總覺得奇怪,陳東建如果真的是她的男朋友,怎麼都沒有听到有關他的消息。
童彤是個很不會說謊的人,她心虛地順過頭發。「東建很相信我們兩個。」
他低喃了一句︰「他最好不要太相信我。」
「什麼?」她沒有听得很清楚,轉頭看著他。
「沒有。」嚴君毅對她笑了笑。
他隨意的一抹笑,都迷人得讓她心跳加快。「喔。」她抿了下唇,避開他的視線,假裝正常地說︰「東建最近也比較忙啦,我把貓咪交給他照顧了。」她覺得養貓對他有好處,一來可以讓他養成負責的態度,另一方面可以排解他現在的寂寞。
「也好,讓這個男人學會什麼叫做負責。」
童彤看了他一眼,心跳又快了。她常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有種奇怪的默契存在著,只不過他說話比她不客氣。
她噘嘴著說︰「我一直以為,你應該是個很有風度的男人,你怎麼會當著我的面,說他的壞話。」
嚴君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對情敵沒有趕盡殺絕,已經算有風度了吧。
這個念頭剛掠過,另一個念頭又浮上--他知道自己是強詞奪理。是的,他就是沒有風度。
他嫉妒那個可以成為童彤男朋友的人,因為他覺得陳東建可以愛她愛得光明正大,而他不行。
他只能先暗暗地愛著她,然後伺機而動,橫刀奪愛。「橫刀奪愛」這件事情,他並不覺得罪惡,因為他認為陳東建不是配得上童彤的男人。
他笑了笑。「我說他壞話做什麼?妳自己很快就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