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的工作危險性高,最近又接近婚禮旺季,她的生意好到教他放不下心。
可惜兩人的關系現在不濃不淡,雖不至于如先前般劍拔弩張,可他目前也只能箅是她的司機兼工友,要回到以前的甜蜜,恐怕還要加把勁。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晚上敲她的牆,她偶爾會回敲兩下,而她家的落地窗窗簾終于打開了,運氣好,遇上她心情不錯的話,他還能進去走一走。
其實喬曼翎並不是沒考慮過工作的事情,只是生活的擔子讓她無法不工作,加上也需要為肚里的孩子存些成長基金,雖然齊奕行不介意負擔她的生活費,可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成為依賴他吃穿的米蟲。
因此,她工作得更勤奮了,下午完成一個婚禮會場的布置後,晚上還有另一個要忙,她只能趁著空檔吃點東西,替自己和孩子儲備精力。
"咦?"何文靜經過她的桌前,看到她桌上的一個紙盒,眉眼間染上曖昧的笑意。"那男人又送東西來啦?"
"嗯,他說是有保護功能的什麼東西,我也不太清楚。"早上在車上就送給她了,只是她一直沒有勇氣打開。
自從喬曼翎不排斥他以後,齊奕行三天兩頭地送上孕婦用品,但畢竟是男人,有些東西他根本就搞不清楚用途,一听別人說好用有效,就馬上買來獻到準媽媽面前,著實讓她們哭笑不得。
先不說孕婦裝就不知道送了多少件,從可愛風、典雅風到性感風無一不包;前一陣子他老兄第一次听說"妊娠紋"這個字眼,驚得俊容失色,馬上打包了法國進口除紋霜、按摩霜、束月復及塑身內衣……這些懷孕後期,甚至產後才用得上的東西,讓在眾好友面前打開禮物的喬曼翎都困窘得快暈倒了。
現在她的工作室里,椅子上有產婦座墊,櫃子里全是營養食品,腰酸背痛時有全套按摩用具;家里的東西更是琳瑯滿目,按摩椅、胎音器、耳溫槍、冰枕暖爐、產婦專用的床墊,牆上裝著防波器預防電磁波干擾,還有全套的輕音樂讓她放松心情。
幸好她大力阻止他連孩子的東西也全買了,否則她擔心那小小的公寓,會被購物狂的準爸爸塞爆。
"你不打開嗎?"何文靜直盯著那只小盒子,站得遠遠的李可欣也拉長耳朵,兩人都對齊奕行這回送的東西充滿無限好奇。
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頂多再被嘲笑一次罷了。喬曼翎無奈地拿起盒子,拆開包裝紙,還沒拿出里面的東西,三個女孩子全納悶起來。
"這個是什麼?"何文靜直覺地照著盒上的字念出來," 膠保護罩?"
三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問號,她干脆拿出里面的東西。"這看起來很像會讓罩杯升級的墊子,他嫌你不夠大嗎?沒想到他吃這麼"重感"喔……"
"文靜!你不要亂講!"喬曼翎漲紅了臉。
因為懷孕讓她的胸部大了好幾號,可欣就常指著她的胸部笑文靜飛機場,現在逮到機會了,文靜還不趁機報仇!
"這應該是……"李可欣比較理智,拿起說明書念著,"保護摩擦,收集乳汁,減輕漲女乃的疼痛……"
"所以是用在咪咪上的沒錯。"何文靜戲謔地拿起保護罩在喬曼翎胸前比劃,"要不要我幫你裝呀!"
"不用了!"害羞的準媽媽一把搶下那礙眼的東西。
"這是產後用的吧?齊奕行這麼早買干麼?"李可欣笑看她們打鬧。
"他該不會只听說這個有保護作用,就趕快買來給你用了吧?"何文靜指出重點,卻見原本就羞不可抑的喬曼翎更是滿臉霞光,訥訥說不出話來。"天啊!這個準爸爸也太好笑了,他說不定連什麼產婦墊、嬰兒床都買了……"
她說得哈哈大笑,李可欣也忍俊不禁,倒是喬曼翎紅著臉欲言又止。
"其實,"反正都被嘲笑了,干脆她自己爆料。"嬰兒床我逼他拿去退貨了,產婦墊……"深吸了口氣,"我家已經囤了三大包。"
此話一出,工作室里更是笑翻天,突然門口傳來了聲響,齊突行在此時推門而入,兩個女孩看到他,笑得更是張狂,直讓他一頭霧水。
"我錯過了什麼好笑的事嗎?"他被笑得一臉無辜。
"齊大帥哥,你知不知道今天你送給喬姐的是什麼東西?"何文靜笑得都快岔氣了。
"不是保護用的嗎?老實說,保護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能讓曼翎減少受傷,他二話不說就買了。
"嘿嘿嘿,你回去後自己幫她裝上,就知道它到底保護什麼東西了。"眨眼挑眉,何文靜拼命給他暗示。
這頭的喬曼翎,一張粉臉早燒到快冒煙了。
"不要再說了啦!"她大發嬌嗔地瞪了眼對話中的男女。
何文靜繼續吃吃竊笑,而齊奕行,從頭到尾都在狀況外。
算了,反正孕婦的心態瞬息萬變,他早有心得,加上舍不得她受窘,于是見風轉舵地道︰"曼翎,你要回去了嗎?我來載你。"
"今天沒辦法。"她看了看時鐘,"一小時後我們還要趕到一個婚禮會場,恐怕會忙到很晚。"
"你都忙一整天了,晚上還要繼續?"他早上上班時才直接送她到另一個會場,這女人到底有沒有產婦的自覺啊?她幾乎比他更像個董事長。
"沒辦法,這是老顧客介紹的,不接不好意思。"她也很無奈呀。"你先回去吧,晚上不用來載我……"
齊奕行攢眉,不過並沒有說些什麼。
收拾好該用的花卉及布置用品後,李可欣先去打開小貨車的後車廂,何文靜及喬曼翎則一人扛起一個大箱子。
"曼翎!"他難以置信地低叫,"你在做什麼?"
"搬東西啊?"箱子甚至還在她手上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都懷孕四個多月了,居然還這樣搬東搬西的?"難道他沒看到的時候,她都是這麼辛苦的勞動著?而且他就站在她眼前,她不會叫他幫忙嗎?
"不搬要怎麼布置?"她被吼得莫名其妙,粉臉也繃了起來。
"這不是重點。"齊奕行難得一次板起臉。"你現在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還要做這麼危險的工作?你有沒有替自己想過?替孩子想過?"
"我總要賺錢生活,否則喝西北風嗎?"他不善的語氣令喬曼翎皺起眉。"而且工作室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也要對文靜和可欣負責!"
"我說過我可以養你和寶寶,是你不接受的!你不能為了跟我過不去,拿自己和寶寶的安危開玩笑。"他奪走她手上的箱子掂了掂,確實頗有重量。
他這麼說,好像在責備她不識時務,應該感激涕零地接受他的好意才對。喬曼翎臉色微變,但基于何文靜仍在場,她不想在別人面前跟他吵架,于是忍著說道︰"我不是在跟你過不去,這是一種責任!何況文靜和可欣都會體諒我,不會讓我太忙,我知道自己承受的極限在哪里,不會工作過度的。"
"可你現在做的,已經超過我承受的極限!"他不悅地低吼。
"你的極限干我什麼事!"被他氣得昏了頭,喬曼翎也不禁抬高音量。
他專制的說法讓她覺得很委屈,仿佛一定要按照他的方式才是對的,而她靠自己努力工作則是錯的。他的一席話,就像否決了她二十幾年來的生活方式,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不敢放下堅強,否則等到她習慣依賴了,他一不在,她將不知如何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