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走沈芝瑛並沒有讓她消了火氣,她只要想到剛剛撞到的那一幕,心就整個翻絞了起來,一直發痛。
闢峻笙卻被她罵得莫名其妙。「我沒有不要臉,我是遭到偷襲的受害者。」雖然沈芝瑛很努力地對他賣弄風情,不過他可是很盡心地壓制不思考的下半身。天知道,這樣壓抑,對男人有多難受。
「是嗎?」杜小月斜眼看他。
她很想相信這種說法,可是她已經二十三歲了,他以為她會相信這種說法嗎?她只是有點白目有點冒失,她才沒那麼笨哩,想唬弄她,沒這麼簡單。
杜小月眼里的怒意不退,她只顧著生氣,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麼官峻笙要這麼極力跟她解釋。
她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打死也不接受他的解釋。「色胚!」她低罵,氣呼呼地咬緊唇。
看她可愛的模樣,官峻笙勾起一抹笑。杜小月跟沈芝瑛不一樣,她不懂得玩心機,心里怎麼想,臉上就是什麼樣。她這樣子根本就是因為吃醋嫉妒而生氣,哪里像是為了捍衛道德而生氣。
「偷襲當然能成功了。」官峻笙一笑,在杜小月還沒意識過來時,他已經接近她,往她的唇送上一吻。
她的唇瓣嫣紅柔軟,她的身上清新迷人,他很想不顧一切侵入翻攪,吻到她暈眩喘息,但是他怕嚇傻了杜小月,只好克制自己的,蜻蜓點水地在她唇上稍微停留。
「麼壽喔∼∼」這樣的舉動,對阿公阿嬤來說已經十分火熱了,心髒不好的,還得多喘上幾口氣。
杜小月呆住,傻傻地看著官峻笙的笑容在她眼前擴大。
十秒鐘過後,杜小月慢一拍的生理反應咻地發作,頸部以上快速充血,她的臉紅得像是就要冒煙似的。
「進來吧。」官峻笙笑著把她拉了進來。他確定搞成這樣,杜小月也只能跟他「躲」進來了。
闢峻笙關上門,把她放開,人笑笑地倚著門板,看著雙眼圓睜,臉上透紅,可愛地讓人想咬上一口的杜小月。
他突然想到,她剛剛說到的那句話,把醫院當賓館。
天啊,這真是個地獄般卻誘惑人的想法。
闢峻笙不由自主地巡視她紅得像隻果的臉頰、玫瑰色的唇,如果不是杜小月這樣膽小又保守,他一定捧住她的臉輕輕囓啃。
闢峻笙的喉嚨緊了起來,為了不嚇到純情的杜小月,他只得按壓住,可是他的想像卻絲毫不受拘束。早已巡禮過她雪白的肌膚,以及圓滿的曲線,他激情地想到輕吮她胸前含苞待放的蓓蕾,她會是怎樣的表情、怎樣的聲音,身子就熱了起來。
懊死,他正往地獄里急速下降。
闢峻笙抽了一口氣,腦里開始換上每一張讓他厭惡的嘴臉,體內的躁動才稍微平息。
他眼中熱切的溫度快要融化掉杜小月,害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看著他臉上切換過數種表情。
闢峻笙重新對她掛上笑容。「剛剛那個女人不是我的朋友,是我媽媽的朋友。」
「媽媽的朋友?」杜小月從來沒想到那頭孔雀會是官峻笙母親的朋友,她呆了晌,疑惑地說︰「你是說她是你什麼阿姨嗎?不像啊,她看起來很年輕。」
「阿姨?」這個字眼讓官峻笙大笑不止。
「我弄錯了?」杜小月「監介」地扯笑。唉,都在社會打滾了一年,她還是會傻氣地月兌口說出一些讓人臉上黑線的話。
闢峻笙就是愛極了她的單純和率真,他笑笑地模著她的頭。「對,她是我阿姨,因為打了肉毒桿菌,所以看起來才這麼年輕。」說真的,沈芝瑛這人算計太多,他是覺得她挺容易老化的,以後除了SKII之外,大概也是要靠肉毒桿菌保養了。
杜小月笑了出來,白了他一眼。「我二十三歲了耶!」
「二十三歲這麼了不起、這麼值得驕傲嗎?」官峻笙加深笑意。「我也二十三歲過啊。」
「才不是驕傲咧。」杜小月皺起鼻頭。「我的意思是說,我才沒有那麼好騙。」她一直很堅持,她只是反應慢了點,絕對不笨。「你騙我,如果是阿姨為什麼要偷襲你?」
依著女人的本能,她還是有敏感度的,才不輕易相信這種說法。
「妳沒听過老牛吃女敕草。」官峻笙有模有樣地說。「我也是很怕她的。」
「哄我?」杜小月雖然這麼說,心里卻覺得甜甜的。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麼樣,官峻笙願意哄她,那也真教她滿足了。
她故意小跩地踱著步,腳下卻突然一滑,她整個人手腳大張,成大字型滑倒,手中拎的水果狠狠地砸掉下。
「小心。」官峻笙在她撞向地上之際,伸手拉住她,不料這一拉竟讓他與杜小月同時翻倒在地上,還成了杜小月的肉墊。
「啊。」杜小月沒有喊痛,只是心疼地大喊。「我的水果!」她半翻起身子哀嚎。
听她這麼喊,官峻笙讓她弄得好笑又好氣。「妳怎麼這麼關心水果?」上次她摔跤的時候,念茲在茲,想的也還是水果。
「那是要給你吃的嘛!」杜小月听到官峻笙的聲音,很直接地就回了他的話。隔了二點五秒,她才想到為什麼只听到官峻笙的聲音,沒看到他的人呢?回神後,才發現她正壓坐在官峻笙的小骯上,視線一低,就是他的兩腿間。
「監介」了!杜小月想要爬走,地上一串琥珀色的佛珠卻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挪動去撿起來。
闢峻笙的下月復一連受到壓迫,他悶哼一句。「我要去調高保險額度了。」自從認識杜小月之後,他好像就開始暴露在危險之中。曾被潑過尿、曾經挨過刀,那都不說,最嚴重的是,小弟弟每每都要忍受充血的煎熬。官峻笙很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有一天要去看泌尿科了。
杜小月撿起佛珠,她本來反應就比較慢,又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官峻笙的身體和氣息,所以到這一刻,還沒記得要站起來,只愣愣地瞧著漂亮的佛珠問︰「這佛珠是你的嗎?」
闢峻笙嘆了一口氣。杜小月沒有意識,可是他卻敏感得很,他只好說道︰「失物招領,請問壓在我身上的臀部是哪位小姐的?」
「啊!」熱血飛沖,杜小月彈跳而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緊張兮兮,又惹得官峻笙好笑。「夠了。」他制止她。「我的記憶力很好的,妳說過一次,我就會記得的。」他從她手上拿回佛珠。「這是我媽給我的。」
「你媽?」杜小月第一次听到他提到他的家人。
看她眼楮圓睜的可愛模樣,官峻笙忍住笑,白了她一記。「很巧,我跟這地球上所有的人一樣,都有媽媽。」
杜小月臉上窘紅,囁嚅著。「我不是這意思啦,我是好奇你們家有多少人,都做什麼啊?」
闢峻笙听了她的問題,卻突然不講話。
杜小月搔頭。「這個問題會很難嗎?」
「難。」官峻笙勾了一抹笑。「我們家不少成員,我都沒當作是人,所以沒辦法算出有多少人。」他喜歡杜小月,可是他的出身和杜小月極不一樣,他不想因為說出他的家世,而改變他們單純的相處關系。再說,他們家庭對于杜小月而言太復雜了,他一時也沒辦法跟她說,只得這樣回答。
杜小月看著官峻笙,足足沈默了一分十七秒,才點下頭。「嗯,我懂了。」她懂了,有些事情官峻笙不想跟她講,又不想傷了她,所以選擇了這種回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