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叫嚴少君老大,胡菁菁有些詫異。
嚴少君背轉向小許,「挨了二口子,你幫我縫縫。」
小許嘖了一聲,「老大,誰敢動你啊?」
听他們對話,胡菁菁皺緊了眉頭。怎麼感覺上,嚴少君好像混過黑道一樣。
嚴少君笑了笑,淡淡地說︰「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他跨開腳步,「到我房間吧。」
「嗯。」小許點頭。
胡菁菁趕緊跟了上去,嚴少君回頭,「女人家不要見血,你在客廳等著就好了。」
一听他這樣說話,胡菁菁揚起眉頭。「誰說女人不能見血,我一個月就見一次血,我還怕血不成。」
小許呆了半晌,強忍住笑意。眼角瞟到嚴少君臉色遽變,他硬生生吞截阻住差一點逸出的笑聲。
嚴少君對上胡菁菁,胡菁菁臉上微燥,卻沒有退宿的意思。
這個女人竟然……嚴少君真不知道該氣她,還是該笑出來好。
小許見氣氛怪怪的,趕緊打圓場,「小姐,老大是怕你看了會心疼,才不讓你進來看。」
听他這麼說,胡菁菁臉紅得更厲害,「他想太多了吧,我才不會心疼呢。」她心虛地說。
看她害羞了,嚴少君一笑,「隨便你。如果你進來,就表示你關心我;如果你不進來,就表示你怕看了會心疼。」
他瀟灑地轉身,留下跺腳的胡菁菁。都怪他一句話啦,弄得她進退不得。「誰關心你,誰心疼你啊,臭美!」她嚷嚷著。
小許對她一笑,「小姐,沒關系。我會好好照顧老大,你在這兒等著吧。我一個人幫他處理,比較方便。」
胡菁菁想想也有道理,點了個頭。等小許要走進去的時候,她突然一步跨過去,擋住了他,「咳咳。」她清清喉嚨,「許先生,麻煩你告訴那個人,我進去呢,是想看他狼狽的樣子;我不進去呢,是懶得看他狼狽的樣子。」
小許一笑,「我懂了。」轉身進人嚴少君的房間。
嚴少君正要月兌掉上衣,「她把你叫住做什麼?」
「是這樣……」小許復述著胡菁菁的話,一邊讓嚴少君趴下,一邊為他處理傷口,「嘖嘖。」他一動到嚴少君的傷口,血就冒了出來。
「傷得不輕。」小許利落地處理著。
嚴少君皺著眉,「這女人,真是心口不一。」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胡菁菁身上。想著她,疼痛之中,還能有笑意浮出。
「老士.邢你呢?」
嚴少君沒有說話。
「老大,我從來沒看過你和一個女人這樣打情罵俏的。她看起來,倒是挺不一樣的,如果你喜歡的話,就定了下來吧。」
「和一個女人定下來?」嚴少君搖頭,「我沒想過這種事情。」他話一轉,「小許,你結婚幾年了?」
「五年了。」
「你真覺得結婚好嗎?」嚴少君問
小許手一頓,「其實這種事,真的蠻難說的。」
「是啊。」嚴少君閉起眼楮,很多過往,浮在他的腦海中。
第六章
餅了快一個小時,小許才處理好嚴少君的傷勢。他離卉後,胡菁菁走進嚴少君的房間。
「有什麼要我幫忙嗎?」雖然小許向她保證過,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他。
「我需要一個溫柔、體貼、聰明的看護。」他坐在床上,笑笑地看著她,「這幾點,不曉得你符不符合?」
胡菁菁先是拉下臉來,隨後又轉了一個笑,「我記得你眼楮和腦子都沒有傷到啊,這麼一個聰明、體貼又溫柔的看護就在你的面前,你還要找嗎?」說著,她在他的床邊坐下。
「在哪?」他探頭探腦,故意略過她。
她瞪著他,目光隨著他轉動,‘不好笑。」她繃著臉。
他輕笑,手一伸,模了模她的頭。
她翻了個白眼,黑亮的眼瞳一轉,巴巴地盯著他看。
他的手移下,捏了捏她的鼻頭,「這樣看我,是什麼意思?」他的身子懶懶地向後躺著。
她兩手向前撐著,腰一彎,傾到他的面前,很認真地凝視著他,「你看不出來我是什麼意思嗎?」
她睜大眼楮,跟楮里寫著許許多多的問號。她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又不想逼他,只好巴巴地望著他。
牛晌,他勾了一抹笑,「小許和我同樣都是在育幼院長大的,我們就像兄弟一樣;不過,因為我打架贏了他,他就認我做老大了。」
「你在育幼院長大的y」她詫異地喊著,隨後一笑,「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是一起混黑道呢’覺得自己的多心實在好笑,她抓了抓頭,不自覺地吐著舌頭。
「混黑道,那是後來的事情。」他沒打算瞞她。
「啊……」她的手滑到頸子處,呆張著嘴,「你真的是……?昆黑道的……」
他傾身,湊上她的臉頰旁,「你怕嗎?」
她移了黑眼珠,‘瞅著他。「不怕,」她柔聲說,「只是擔心。」
沒想到她溫柔的時候,聲音這樣好听。他笑起,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不用擔心,我已經很久不做老大了。」
她的臉上淡淡地透紅。他們坐得這樣近,沒有什麼激情纏綿,他也只是簡簡單單地說著他的過去,可是她的心卻跳得好快。她明白,他已經願意對她敞開心扉,開啟他的過往,讓她參與。
她原本笑著,忽然又皺起眉頭,「如果不是因為得罪黑道,那是誰要來砍殺你?你又是為什麼不肯去醫院呢?」
「好問題。「他一笑,又往後面仰著,目光移到旁處思索著。
看他那樣,她猜他一定知道是誰主使的,只是他還不願意說出來。會是誰呢?胡菁菁尋想著。
「難道是……」她欲言又止,最後大膽揣測,「是采購部的經理嗎?」如果是,有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丁。
他一笑,「給你鼓掌。」他不說,是因為不想她涉人太深,不過她竟然已經猜到,再隱瞞也沒有意思了。
「我猜,你是顧忌到了醫院之後,你遭受襲擊的事情如果曝光的話,會影響投資大眾的信心以及公司的營運吧。」這樣推測,她就能明白他的用心了。只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在受傷的第一時間,考慮到這麼多的事情。這一點,令她對他又更加佩服了。
他笑意加深,「好吧,我收回以前罵你笨的話。」
「拜托,」她抬起下巴,挺起胸膛,「我本來就很聰明的。」
她轉了轉眼眸,黑瞳定在他的身上,「只是我還真沒想到,你對公司、對董事長這麼夠義氣,上次董事長對你還挺凶的哩。如果他知道你這樣為公司付出,為公司著想,他一定會很感動、很感激的。」
他勾了嘴角,「我沒有要他感激。」
「哇!」她眨了眨眼,「難道你還是那種‘施恩不望報’的男人嗎」
「不是。」他輕曬,「我做的這一切,並不是全為了他,所以他不需要對我感激,而我也不要他的感激。」
「不是全為了他?」她迷糊了。」我是主要還是為了我自己,我追求成功,而這是一個很好的挑戰。」他的笑容飛揚囂張。
她再度在他炯亮的眼里看到一種野性。她這才恍然了解,他真的是一頭獵豹,在都市叢林中,展開掠奪。
他要的是成功,不在乎廝殺之中,那漫開的血腥味。原來,他是個讓人敬服的人,•同時也是個讓人戰栗的人。
這一刻,她串起了他的成長背景,才看到了真正的他。
「那你會報復采購部的經理嗎?」她問他的時候,十指竟然不自覺地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