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陽的危機已經過了,你不需要我了。」她如此說道。
由于她並未搬回季家,所以他天天不辭辛勞地到黎家擄人,受盡岳父和小舅子的白眼也不放棄。
他的變化讓每個人都訝異不已。晚上沒看到老婆就不吃飯,睡覺時不抱老婆睡不著,特別是黎燦看DVD時,他十分堅持一定要和她一起看,即使一出出笑果十足的喜劇常令他昏昏欲睡。
尤其是每天的早安吻,有時黎燦忘了就推他出房間,他便在客廳吻得她喘不過氣,常教不小心撞見的季父季母看得臉紅心跳,直想和老伴也來個二度蜜月啊!
可是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在車禍後一向排斥在公眾面前出現的季凌陽,終于遇到天大的難題──黎燦要參加黎風企業的宴會,而他,完全不在她男伴的考慮範圍內。
「你確定你要去?」已經著裝好,美得像個天使的黎燦,十分懷疑地再次征詢他的意願。
「對。」就算他不去,她的男伴只會是黎藍,他也不願意讓心愛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出席,何況他知道今天宴會的情況不同。
反正之前臉上更恐怖的時候,都已經在媒體上出現過了,每個人也都知道他的情形,如果有奇怪的耳語或眼光,他只要視而不見、置若罔聞就好,無論如何都要看好美麗的老婆。
事實上,黎燦今天的小禮服只是露出半截美腿和女敕白縴細的藕臂,其他地方都包得緊緊的,可是他卻仍打從心里不願讓任何男人分享她的美好。
「好吧,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她無奈地說,真怕他去鬧場。
「什麼條件?」他有些提防。
「不會讓你當眾跳月兌衣舞的啦!只是要你在媒體前保持沉默就好,你知道現在奕陽比黎風紅多了,我可不希望你砸了我爸的場子,把風采都搶走了。」
「沒問題。」這麼簡單的事他當然辦得到,遑論他根本希望上鏡頭的機會越少越好。
宴會現場,許多名流及媒體早已等著,今天黎大同要把第二代的兒女介紹給大家,而黎藍和父親已經先到了,每個人都睜大眼楮想看黎風公主的男伴,會是哪位有為的青年才俊。
老王的轎車才抵達,鎂光燈就開始閃個不停。黎燦先下了車,接著在眾人的期待與好奇之下,季凌陽接著下車坐上輪椅。
所有人驚訝得闔不攏嘴,只有兩位當事人表情如常地牽手進了會場。
主客到齊,宴會正式開始,黎大同向眾人介紹了一雙兒女後,讓他們先開舞,而被冷落一旁的季凌陽只能干瞪眼。他知道黎大同對他仍多少有些不滿,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行動表現他對老婆的愛。
一舞既畢,他本想迎上黎燦,卻被某個不識相的企業小開搶先一步向她邀舞,于是在下一曲音樂聲中,她又和別人翩翩起舞。
第三支舞,是美華公司的年輕老板,看來他們資訊安全系統是不想建置了;第四支舞,上駒電子的小開,或許奕陽下一季的零件商可以換人做做看;第五支舞……
被了!彼不得老婆還在應付源源不絕的男性邀約,他推著輪椅過去,皮笑肉不笑地道︰「各位,可以把我的女伴先還我一下嗎?」
在場人士或多或少都和奕陽有生意往來,要不也知道這匹資訊黑馬的厲害,基于利害考量,他們決定識相的全閃邊去。
終于,只剩他和她了。
黎燦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家伙大概又在生悶氣了,不禁好氣又好笑地詢問,「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端點東西?」
「不用了。」他光看她這麼受歡迎,氣都氣飽了。
「真的不要?可是我好餓呢!」她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好把自己拿出來當借口。
「你光和那些男人跳舞都來不及了,哪有空吃東西?」
「我不是故意不陪你的。你也知道,那些人都是我爸朋友的兒子,不招呼不行嘛。」從他話里聞到醋意,她心里偷笑。「你看,人家踏進會場後還沒吃過東西呢,肚子都扁了,多可憐啊。」
雖然心里不滿,但也舍不得看她挨餓,他攔截住路過的服務生,吩咐了幾句,便拉著她到桌邊坐下。
「我自己去端就好啦。」她不解他的用意。
「你以為我會再讓那些狂蜂浪蝶有機會來纏你嗎?」他挑起眉反問。
瞧他一臉酸相,她終于忍俊不住咯咯笑起來。
季凌陽當然知道她在笑什麼,卻也只能沒好氣地瞪著她,等她笑個夠本。
「呃,黎小姐,可以讓我們采訪一下嗎?」見到公主終于得空,媒體連忙靠了過來。
在得到她首肯後,一出口就是全場必注的問題。「請問黎小姐,你和季先生的關系是?」
「我們是……」她直覺地望了他一眼,突然壞心眼地甜甜一笑。「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季凌陽差點沒吐血,不過他仍謹記著自己的承諾,在媒體前保持沉默。
「多好的朋友?是男朋友嗎?」記者又問。
這次黎燦的笑容就保留了些神秘感。「這就要看他的誠意嘍。」
所有媒體的注意力頓時全轉向季凌陽,但見他眼角抽搐一下,仍是不說話。
保持沉默……保持沉默……他媽的老婆都不認他了,還保持什麼鬼沉默!
「我……」他才說一個字,馬上被黎燦打斷。
「對不起,各位記者先生小姐,我們還沒用餐呢,可以先讓我們吃飽嗎?」她狀似無辜地指著服務生送上的餐盤。
主人都這麼說了,識時務的媒體記者們一哄而散,先去追其他企業名流的消息。
而這端的黎燦放開胸懷太快朵頤,季凌陽卻是越來越陰沉了。
「你為什麼不說你是我老婆?」他黑著臉問。
「你好凶,這樣我怎麼敢回答?」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起來就是裝的。
可是季凌陽卻中招了,他極力緩和自己嚴厲的神色,再問一次。
「做我的妻子讓你丟臉嗎?你為什麼不承認?」
吃得心滿意足的黎燦用紙巾抹抹嘴,放下手中刀叉,這才正視他,給了他猶如當頭棒喝的答案。
「因為你曾經說,要我不能泄露是你妻子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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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陽終于深深地體會到什麼叫作法自斃。
坐在床上,听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偶爾還會傳來一兩句不成調的歌聲,她的心情很好,他卻很差。
什麼不能泄露她是他妻子的身分,這根本是他以前昏了頭說出的鬼話,她卻奉為圭臬。他看得出來她是故意的,可是他……他竟然……
竟然拿她沒辦法,只能繼續坐在床上生悶氣。
浴室里芙蓉出水的佳人終于出來了,瞧她洗得肌膚白里透紅,發梢性感地垂著幾滴小水珠,由于被他擄回季家,她只能穿他的浴袍,看起來更為撩人。
原就隱著陰翳的黑眸更暗了,只是這回是蒙上。他忽然想到一個很好的、讓自己正名的法子……
「黎燦。」他聲音低沉的喚著她,很有挑逗的意味。「過來一下。」
不明就里的小女人听到他的叫喚後轉過頭去,不意見到他半果著健壯的胸膛靠坐在床上,星眸里的火焰狂野燃燒,好像想用眼楮吃了她似的,害她莫名其妙地臉紅起來。
「什麼事?」只遲疑了一瞬,她還是乖乖走過去。
才到床邊,馬上被床上的男人擄進懷里,一個翻轉壓在身下。「我要完成我們未完的儀式。」
「你該不會想……」她害羞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卻被手中傳來的熱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