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走走停停,又有一批乘客上車,她感覺到有人在自己旁邊坐下,於是她連忙坐正,將自己的身體稍微往旁邊挪。
「怎麼了?這麼沒精神?」一個關心中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驚愕的瞪大眼楮,轉頭看向旁邊的乘客,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你想干麼?」
嚇!華成集團的大總裁有賓士不坐,跑來跟小老百姓擠公車?
他還真是瘋得厲害。
「找工作不順利嗎?」
他露出一個笑容,但看在她眼里,說有多不順眼就有多不順眼。
「哼。」她從鼻孔里噴出一個輕蔑的冷哼,表達對他的不耐煩。
「我的提議依然有效。」
「留給別人吧。」她已經說過一千一百次完全不考慮了,這家伙是怎麼回事,受不了被人拒絕嗎?
「是嗎?據我所知,你有非常急迫的理由,得在短期內找到一個工作,可偏偏沒有一家律師事務所願意錄用你。」
他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讓她看了就火大。「你很閑嗎?沒有其他事好做了?跟在我後面數著我被事務所踢出來的次數,會讓你覺得很爽嗎?」
唐衍真點頭。「或許。」
「變態。」她沒好氣的說。
「我看你該認真考慮答應我的提議了。」他完全看不出來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不夠優渥嗎?還是她天生反骨,不喜歡人家沒來由的對她太好?
「等我山窮水盡,淪落街頭的時候,或許會認真考慮。」
他看著她,深邃的眼楮里閃著笑意。
他的眼楮清澈有神,挺直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看起來怪優雅的,難怪漢欣老捧著他的照片發癲。
般什麼呀?她居然覺得這個黑心商人帥呆了?!
那怎麼行,她怎麼可以這麼膚淺,不管他的眼楮鼻子有多端正好看,骨子里是個無良奸商是不會變的。
唐衍真笑看著她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從有些迷惑到懊悔,似乎臉上真實反應了她內心的掙扎。
「我要是你,說話就會小心一點,有時候胡說也會成真的。」
「呿——」她輕叱一聲,擺明了不相信自己會有流落街頭的一天。
除非這世上的公理正義都死光光了,否則她才不可能慘到這種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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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恩仰著頭,無語問蒼天。
為什麼?到底為了什麼呢?
這世界上只要有錢,就可以橫行霸道,為所欲為嗎?
看著她所有家當整齊的堆放在貨車上,她有一種憤怒到想哭的沖動。
「姓唐的!算你狠,我不會認輸的。」
這個小人、奸賊、惡徒!
居然給她的房東一筆錢,條件就是要他將自己掃地出門,想當然爾她那個一年內漲了三次房租的混帳房東,絕對很樂意這麼做。
而且還得意揚揚的把他跟唐衍真做生意有多劃算,拿出來跟她炫耀,一點都沒考慮到她這個受害者的心情!
唐衍真一定給了他不少錢,才會讓小器得跟芭樂屎沒兩樣的房東,替她弄來一台貨車,沒直接將她的東西丟在路上。
她正感安慰時,那台貨車卻在她面前,活生生、血淋淋的載著她的東西落跑掉。
「耶?司機!停車呀!」她趕緊拔腿狂追,「你要去哪?喂、喂!我還沒上車呀!」
兩條腿的她,壓根就追不上四個輪子的貨車,只能欲哭無淚的看著貨車駛離。
「怎麼會有這種事呀?」
找不到工作就算了,現在又被房東掃地出門,所有家當還被黑心司機卷走。
有沒有誰這麼倒楣呀?
一陣勇士進行曲的鈴聲響起,她哀怨的拿起只能接不能撥的手機,覺得自己此時需要的是大哭一場,而不是另外一個壞消息。
「嘉恩學姊!你在哪里?」
她听見了熱心學弟焦急的聲音,無力的說︰「我有點事,還在忙。」
她得去警局報案,想辦法把她的家當弄回來,該死的,她沒記下車牌,只能去問問房東在哪找的黑心司機了。
「哎呀,學姊!你快點過來,怪手準備要動工了,這次他們請了警察過來,我們全被圍在工地外面。」
「什麼!我馬上到!」陳嘉恩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連忙喊住他,「等等,你身上有錢嗎?」
學弟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老實的說︰「有呀。」
「太好了,我坐計程車去,你先幫我墊錢!」
事情十萬火急,沒時間讓她慢慢換公車了。
她二話不說沖向巷口,伸手攔計程車,過去的小黃不是已載客就是搖手拒載。
「爛死了,為什麼每次緊要關頭就是攔不到車?」
她氣呼呼的舉起手,賣力的對著朝她駛過來的小黃猛搖手。
小黃照樣呼嘯而過,倒是一台黑色賓士停了下來,後車門還剛好對著她打開。
「又見面了。」
她干麼要覺得看到唐衍真很驚訝?
她已經氣到不想罵他了。「我沒空跟你羅唆!」
「上車吧,嘉恩,我知道你急著要到哪里去。」他一點都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里。
陳嘉恩看看他,在心里考慮著。
這個時候很難攔到計程車,如果太晚過去現場,也許會發生無法挽回的遺憾。
如果上他的車就來得及,說不定還能說服他命人停工,她只要忍耐著不打扁他自大狂妄的臉就好。
兩害相權取其輕。
好吧,她咬咬牙,上車了。
「過去一點。」她嚴肅的說︰「麻煩用最快的速度送我到生態館去。」
現在沒有時間跟他計較他收買房東的小人行徑,生態館的存亡比較重要。
「當然。」唐衍真將一個資料夾放在她腿上,同時送上一枝名牌鋼筆,「看一看,同意就簽名。」
不會是司爾達那天拿來的合約吧?
她橫掃他一眼。「我怎麼覺得看了會對我有壞處?」
「這是我請司爾達擬出來的合約,你可以仔細讀過之後再做決定,不過我得說,對你相當有利。」
她狐疑的看著他,翻開了資料夾,里面果然條列式地寫了一堆艱澀的內容,看得她有些頭昏腦脹。
她皺著眉,揉著太陽穴。「你到哪里找的機要秘書?他知道中文的正確用法嗎?」
「意思就是你看不懂?」他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就是要她看不懂才有用。
陳嘉恩翻翻白眼,用力將資料夾打回他胸前,他笑著伸手壓住她的手。「簡單的說,這是你跟我的結婚契約。」
「拜托,你還沒死心呀?」她不耐煩的說,試著想把手抽回來,但他卻由壓改為抓,不讓她抽手。
她從他溫熱的皮膚清楚感受到他那可怕的男性魅力,下意識直想逃。
她完全不想跟無良商人有瓜葛呀。
「讓我解釋一下。」他認真的說︰「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各種條件依然有效,只要你同意嫁給我。」
她搶著說︰「我不同意。」
「呵,你會同意的,你並不需要真的將人嫁給我,只要將你的名字嫁給我就行了。」
她皺眉。「我不懂。」
「很容易的。你得先了解我目前的情形,我是一個……你們怎麼說的?鑽石級單身漢?」
她做個鬼臉。「你還真要臉。」
「謝謝。」他給她一個禮貌的微笑,繼續說︰「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應付一個對干涉我婚事很有興趣的女人。」
她很好奇他說的那個女人是誰,不過還是忍耐著沒問,畢竟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塊,關她屁事呀?
「所以我決定結婚,現在這個時機剛剛好,而且我結婚以後可以運用的資源會更多。」
他沒有必要把父親遺書里的但書告訴她,根據父親的遺囑,他在瑞士銀行的鉅額信托得在他結婚之後才能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