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陽雪臉色變白,冷汗直流,顫聲道︰「你、你……」
「我如何?我只是說出事實!你生怕朱太師令你太子之位不保,串聯一些對他有所不滿的奸臣,暗地假造不利于他的證據,想騙皇上在震怒之下,將他處以極刑。」
宇文陽雪大聲斥喝,「住口!這些是全是你所策劃的,你也月兌不了關系。」
「我是為你所逼不得不從!等我主動向皇上請罪之後,還是做我的小王爺,但你這太子恐怕就沒了腦袋了。」
他大怒之下,撲上前去,一副要打死苗驚綠的模樣。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二樓雅座傳出,「通通住手!」
巨大的屏風被移開,露出端坐其中的便服皇帝,還有一臉得意的朱子兆。
皇帝怒道︰「奸臣孽子!你們搬弄得我真好呀!」
苗驚綠與宇文陽雪頓時愕然,瞪著突然出現的皇帝,久久無法言語。
「皇上!老臣冤枉了這麼許久,如今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朱子兆跪地磕頭,臉上涕淚縱橫。
「皇上。」如花突然跪地磕頭,「民女雖是番邦女子,但一心崇尚天朝,雖然流落青樓,但心中是非那把尺卻依然存在。
「因此知道了小王爺與太子殿下心懷不軌之後,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向皇上示警,還好朱太師明察秋毫,知道民女所言不假,才能將皇上請來,分辨忠奸。」
宇文陽雪怒道︰「如花,妳騙我!」
而苗驚綠則是不斷冷笑,驕傲的抬高下巴,毫無懼意。
「皇上,如今真相大白。」朱子兆說道︰「朝中近年來的風雨,原來都是這兩人在擺弄,皇上若越往下追查,說不定會發現更多不堪之事,卑職願意代勞,為我皇分憂。」
他早已經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將所有的罪狀都推給他們,免得哪天皇帝心血來潮又要詳查,自己就大難臨頭了。
皇帝點點頭,「來人,將這兩人拿下!」
侍衛們一聲領命,拿起銬,將朱子兆和如花全給銬住。
「皇上?!」朱子兆跪地不起,就連如花也是一臉訝然。「為何扣住老臣?」
皇帝看著他,將幾封信抖到他面前,「朱子兆!枉費朕對你如此倚重,你竟這麼回報朕?」
他拿起那幾封信,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親筆,全都是他與親信往來聯絡的機要。
不外乎污了朝廷多少錢、加了多少私設的官賦,除掉哪些擋路的官員,其中還不乏對皇帝的譏諷和嘲笑他無能昏庸等話。
朱子兆以為這些信早就銷毀,怎麼會出現在皇上手里?
難道……他所信非人?
「皇上!」他連連磕頭,「這是栽贓嫁禍呀!微臣絕對沒有做出這種有負聖恩的事來。」
如花也跪地懇求,「皇上,殿下與小王爺合力捏造假證誣陷朱太師,您剛才親耳听見了呀!」
宇文陽雪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皇上當然听見了,這里所有的人都听見了。」
「皇上,太子親口承認,如此張狂,實在無可饒恕,還望皇上重刑發落。」
「朱太師。」苗驚綠悠然的開口,臉上一派閑適,「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在演戲呀。」
「演、演戲?」他看向皇帝,冷汗直冒,「皇上,你千萬不要相信這開月兌之詞,剛剛他們互咬是千真萬確,現在為了月兌罪,又改口說在演戲,意圖欺君,皇上明察。」
「你當我們那麼笨嗎?」宇文陽雪哼道︰「硬把沒做的事往自己身上攬?」
如花大喊冤枉,「皇上英明!別被蒙騙了呀!他們為了爭奪民女,早已惡言相向,將對方種種圖謀全都說了出來,民女親耳听見的。」
「說了是演戲呀,不演得像一點,難道妳會信?會急著去告訴朱太師嗎?」宇文陽雪輕蔑的說︰「誰會為妳這貨色神魂顛倒?」
苗驚綠微微一笑,也點了點頭。
如花猛搖頭,「皇上,他們說謊呀!苗驚綠他為了民女,不但痛毆妻子,還差點讓他的妻子死于非命,民女當場見她自殘,這種不信不義之人,你怎麼能相信?」
皇帝點點頭,「如花的指控,你們做何解釋?」
「皇上。」苗驚綠露出一抹微笑,「那也是演戲,燦燦,進來吧。」
門外傳來清脆的聲音,應了」句,「我來了。」
話音一落,一個綠衣小泵娘蹦蹦跳跳的竄進來,臉上還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皇帝問道︰「妳就是苗驚綠的妻子?」
「你就是皇帝萬歲呀?」
苞戲台上的不一樣呢,她還以為皇帝都是白胡子老公公,他看起來不老,只不過臉色不好。
「我是。」皇帝被她的直言相詢逗出笑容,「如花說妳被苗驚綠痛毆,差點死于非命,可有此事?」
「沒有呀。」她轉了一圈,「我看起來像鬼嗎?我相公叫我跟他配合,演一場戲給這姑娘看,我在家里練了好久喔。」她甜甜一笑,轉頭問︰「相公,我演得好不好?棒不棒?逼不逼真哪?」
「差點把我嚇死了,妳說逼不逼真?」
那場絕裂的割腕還血戲碼還是她自己想的,說這樣比較寫實逼真,雖然陪她練了好幾次,但還是令他又是震撼又是心疼,差點都演不下去了。
如花尖叫起來,「我親眼看到的!她割裂自己的手腕,流了一地的血。」
「才沒那回事,我是很怕痛的耶。」金燦燦說道︰「我只是假裝割下去,其實我已經先在手上黏上一塊豬皮了啦。
「而且那些血是雞血,不是我的啦。為了讓血不要馬上凝固,我們還回去找上次幫我注血的大夫幫忙呢。」說完這番話,她對皇帝笑了笑,「皇上,我相公沒有欺負我,你不用罰他,我們演這戲是要幫你抓壞人的。」
「我知道。」皇帝道︰「辛苦妳了。」
「皇上,他們這是設計陷害老臣呀,老臣無辜,如花姑娘更無辜呀!」
「你省省吧。」宇文陽雪說道︰「如花是你安排來陷害我跟驚綠的,要是我們落入她的圈套,你還能不急著栽贓抹黑我們嗎?」
苗驚綠笑著接口,「所以我們反過來利用她,演一場你最想看的兄弟鬩牆戲給你看,演得精彩嗎?」
朱子兆立刻大聲喊冤,「皇上,他們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跟如花素昧平生,何必安排她來陷害他們?這全都是謊言。」
「朱太師,這就是你不仔細的地方了。」宇文陽雪說道︰「近年來跟番邦的戰事不斷,為了防好細,番邦人不論男女,一入關,都會造冊列管,這如花姑娘如此美艷使人難忘,卻沒有她的芳名和圖像,出現在溫柔鄉之前也沒有人曾看過她。
「唯一的可能是她是去年番邦獻貢來的美女之一。除了我父皇不信之外,大家都知道貢品你先選了之後其他才入宮,這美女不在宮中,那就在你府里了。」
朱子兆臉色大變,再也無法反駁,只是重復著,「胡說、冤枉我!全都是謊言。」
皇帝看著他,喟然長嘆,「朕現在一條一條追究,只希望太師真的是清清白白。」
「皇上,臣的清白當然無慮,就怕有人栽贓嫁禍,讓臣蒙受不白之冤。」
「你放心!朕不會假手他人,朕會親自調查,若你有過,也絕不寬貸。」說到後來,他的語氣已經非常嚴厲。
朱子兆頹然軟倒,他心中清楚明白,一旦皇帝著手調查他的事,那些為了要自保的心月復、學生們,一定會急著撇清與他的關系,還會落井下石,將所有的惡行全推給他,以求月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