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我偏去跟莊家說你作弊,你早就知道了,他一定不賠給你。」
「天地良心!我絕對不知道,人家發財妳干麼擋著呀?真是上輩子跟妳有仇!」
「是呀,你上輩子跟我有仇,所以活該這輩子吃我的虧。」
他嘆了一口氣,「豈止吃虧而已?」
宋沛恩甜甜的一笑,「你離我遠一點,或許就不吃虧了。」
「我是想。」他老實的說︰「可奇怪,就是舍不得。一天下挨妳罵,我渾身不舒眼。」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這人是什麼德行嗎?」她雖然這麼說,但心里卻是甜蜜得很。
「哎呀!對了!我現在才想到!諸葛琴操那個王八蛋,我要揍他!」
他猛然想到那天他把沛恩丟到水里的事,這才奇怪著怎麼自己不是在水里?
「別提這件事。」宋沛恩輕輕的說。
「可是……」很多奇怪的地方,他想不透呀,例如說這里是哪里呀?
「噓!不要可是。」她漲紅著臉,聲音微顫的說︰「你……你想不想再多抱著我一會?」
賀真樂得眉開眼笑,「想很久了。不過先說,可不許打人。」
他一邊說,一邊圈住了她,真的將她抱住了。
「嗯。」她閉上眼楮,小聲道︰「這一生一世,我都這樣陪著你,再也不讓你走開了。」
來福開開心心的搖著尾巴,隨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這下我能投胎了吧?我就說當仵作不賴,會有好福報,沛恩還不信我!這不是來了超級大福報嗎?」
閻羅王那老小子,做人也很不錯嘛!送這個超級大禮給宋沛恩,叫她以後再也不要抱怨善沒善報。
咻的一聲,他離開了來福的身體,直接鑽到地下。
賀真死而復活,又造成了一陣風波,人人對他更是好奇到了極點,紛紛想打听死後的世界。
可是賀真只覺得自己睡了一覺而已,為什麼大家都說他死了呢?
宋沛恩和賀家夫婦花了一個晚上,仔仔細細的跟他說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起初一臉茫然,而後則是非常的震驚。
「那麼我到底是誰呢?」
宋沛恩知道他的個性,知道他雖然不會鑽牛角尖,可是也不喜歡不清不楚。
于是握著他的手,柔聲說︰「你就是你,一個大家都尊敬喜愛的冒牌縣太爺。」
賀真這才能坦然釋懷,接受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
皇上對這個曲折離奇的故事半信半疑,可是賀真死而復生後全然不像以往卻是事實,因此最後也還是相信。
而且還因為賀真在興國縣時很受愛戴,政績良好,而他自己也非常想再回去。
于是又下了派令,讓他回到興國當縣令。
興國的百姓們高興得連放三天鞭炮慶祝,討論著要用多麼盛大隆重的儀式來歡迎他。
賀真和宋沛恩回到了興國縣,一切都跟以前一樣,只不過成了夫妻之後,還是一樣吵吵嚷嚷的過日子,每天嘔氣,誰也不讓誰。
這一天,兩個人興匆匆的到海邊釣魚,卻一個人提著破鞋,一個人抓著一團水草回來,看樣子兩個人的運氣都不好,全都沒有漁獲。
雖然說吵鬧習慣了,但恩愛如常,一路說笑著慢慢走回衙門。
只見守門的新捕快,正在拉扯著一個身穿迦裟、頭戴斗笠的和尚,大聲的嚷嚷著,「快走快走,這里不是給你化緣的。」
賀真听見了,遠遠的就大聲道︰「怎麼不是呀?多了沒有,幾錢銀子還是有的。」
「小氣鬼。」宋沛恩白了他一眼,「才給幾錢也好意思大聲嚷嚷。」
「心意才重要嘛!大師不會介意。」
捕快趕緊放開了和尚笑著,「大人、夫人,這和尚不知好歹,這些天來化了好幾次緣,兄弟們給了不少他還不夠,成天到這站。」
宋沛恩忍不住好笑,「這里從縣太爺到差役,個個都小氣,難怪大師來了多次還不夠。」
賀真把手搭在和尚肩上,輕松的說︰「其實咱們也不是小氣,是有家累,大師你一定了解的嘛!炳哈哈……」
那和尚轉過頭來,跟他打了一個照面,笑聲頓時卡在賀真的喉嚨里。
他大叫一聲,連退了好幾步,一手指著他,「你、你你……」
「干麼鬼叫,又怎麼了?」宋沛恩看他突然臉色大變,一副震驚的不得了的樣子,于是往前幾步扶著他的胳膊。
「諸葛琴操?你干麼,演戲嗎?是扮花和尚魯智深嗎?」
諸葛琴操微微一笑,雙手合十行禮,「好久不見了,兩位。」
宋沛恩瞪大了眼楮,失聲道︰「諸葛師爺?」
「是我。」他的臉上是一片完全的沉靜。
賀真抓住了他寬大的僧袍,訝異的說︰「這到底是在演哪出戲?你是怕我揍你嗎?放心,我早已不怪你想淹死沛恩了。」
諸葛琴操伸手摘下斗笠,露出他光禿禿的頭顱,上面燒了九個清楚的戒疤。
「你來真的?」戒疤都點了,這和尚假得了嗎?
「我來,是要請兩位施主原諒,當日為了一己之私,陷兩位于為難之中。」
宋沛恩雖然惱他,但了解了一切之後,卻也萬分同情他,「我不怪你了,而且還要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因為在當時,他其實可以直接殺了賀蘭,但他並沒有。
「沛恩說的對,我已經不記得你做過什麼了。」
好奇怪,平常大家一提到諸葛琴操,總說有一日見到他,一定要揍他一頓出氣。
但今天真的見到了,卻一點火氣都沒有。
賀真隱約也懂,他的今天,是諸葛琴操給的。
「多謝兩位,如今我總算可以安心了,阿彌陀佛。」
他行了一個禮,轉身緩緩的離開。
他寬大的僧袍里裹著異常消瘦的身體,背影看來分外淒涼。
「他其實也很可憐。」宋沛恩輕輕的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賀真摟著她,雖然不說話,但心里的那句謝謝卻一直沒停過。
「他說過你是最幸運的人,我想他很羨慕你。什麼都不知道的話,的確比較快樂。」她想到那天諸葛琴操說的話,又是一陣嘆氣。
「我的確是很幸運的人。」賀真指著他的背影,孤孤單單的被太陽留在地上,「妳看,他只有一個人。」
而他和宋沛恩的影子,卻相依相偎的出現在地上。
宋沛恩鑽進他懷里,點了點頭,「嗯,我們都很幸運。」
或許幸福快樂不是因為一無所知,而是因為不是孤單一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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