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他就說嘛,半夜不睡覺,一定沒好事。
「為、為什麼?」元滄海淚如雨下,輕輕的搖著她的身子,「姐姐,你干麼要做這種傻事?太過份了!」
「你先別哭呀,她只是一時閉氣,昏過去而已,不用擔心,我們先離開這吧。」
她含淚點頭,眼里充滿感激,「謝謝你,救了姐姐一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如果不是他,姐姐早就香消玉損一命歸陰了。
他嘆了一口氣,「對呀,你欠我這麼多,我也很擔心,不知道你要怎麼報答我呀。」
她微笑著搖頭,眼里還含著淚珠,「你這人……。」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元滄海覺得,能夠在最艱難的時刻遇到他,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他就像是老天爺應了她的祈求,派下來拯救她的神將呀。
貝陽谷將元秋水負在背上,一手牽著元滄海,快速的回到旅店。
睡眼惺忪的勤書看他帶了兩個女子回來,都是明艷動人,一個昏、一個醒,一個他識得、一個很面生,忍不住覺得奇怪。
貝陽谷對他搖手,「別問,在外面等著,我有事交代你。」
這下子他也只能模模鼻子,到外面等了。
他將元秋水往床上一放,元滄海坐到床沿,握著她的手,輕輕的喊,「姐姐、姐姐……」
貝陽谷握著元滄海的手,把她當作傳導物,將內力送進元秋水體內,元滄梅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有說不出的舒服。
半響後,元秋水緩緩的睜開眼楮。
「姐姐!」元滄海大喜,「姐姐醒了!」
「那就沒事了。」貝陽谷放開她的手,「你跟她說說吧,我出去一下。」還有事得安排呢,唉,英雄真難當,半夜不能睡覺。
元秋水有些茫然,「滄海?」
怎麼地府里也有滄海?還是閻羅王長這樣?
「姐姐!」她又哭又笑,「你怎麼這麼壞?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討厭死你啦!」
「難道我沒死?」她眨眨眼,苦笑了一下,「唉,我這人做什麼都不成,連尋死都失敗。」
「我才不許你尋死!還好貝陽谷出現得巧,不然我要氣你一輩子啦。」她嘟著嘴說道。
元秋水一臉疑惑,「貝陽谷?」
她笑了笑,「嗯,他是杜書豪的朋友,本領很大喔。「
一听到杜書豪三個宇,元秋水當場淚如雨下,「滄海,別再提他啦,我心里難受。」
「姐姐,你怎麼這麼傻?難道你是為了他,這才不想活了?」
她幽幽的望著妹妹,哽咽的說︰「你不懂,你不懂的。可我希望你永遠不會懂,我懂,是我的命苦,這種傷心,我已經承受不住了。」
「姐姐!」她抱住她︰「我知道他辜負了你,娶別的女人讓你很傷心,可是你不能這樣就走絕路呀。」
她搖頭,淚珠紛跌,「不,我不恨他娶了別人。滄海,我想他有苦衷,可是他已經完全忘了我、不在乎我,不、不愛我了……我就……」
他回山海衛來做官,卻從沒想到她,仿佛他們過去的那場愛戀、那些山盟海誓,都是一場夢。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開。
「不!他沒有忘了你。」她急切的說︰「等我一下。」
她跑出去將站在門外的貝陽谷拉采,沒注意到勤書不見了。
「你跟我姐姐說,杜書豪對她念念不忘,對不對?你到這里來,就是要幫助姐姐和他完婚的,你快說呀。」
「……對是對啦。」
只是還有一些小問題,例如說他老姐天敏郡主。
「真的嗎?」元秋水語音發顫,雙手微傲發抖,懇求的想得到更確切的答案,「你沒騙我?他真的還、還掛意我?」
「姐姐,你真傻!」看見她那麼高興的樣子,元滄海忍不住輕嘆一聲。
這世間呀,情是什麼東西呢?
看到姐姐如此煎熬,她倒真希望自己永遠不懂。
英名的,她看了貝陽谷一眼,又是輕嘆一聲。
第六章
阮常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他的獨生愛于被人打成重傷,凶手逃逸無蹤,而踫都沒踫過的小妾平空消失。
大總管說是被人給殺了,但卻沒有血跡、尸體,他氣得將他狠揍了一頓。
但心里的怒火和窩囊的感覺,卻沒有消失。
這陣子來的倒楣事接二連三,他已經悶得不能再悶,得找個人來出氣。
偏偏他又不能對小王爺怎麼樣,嘔得他差點沒吐血,想到愛于是在當鋪附近被打傷,立刻遷怒到元富發身上。
「來人!帶齊家伙,通通跟我來。」
阮常已經很久沒有親自率眾出來了,而這陣子一群凶惡的走狗,也是悶得快死了。
一听見主人召喚,要去找人麻煩,個個喜孜孜的跟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財神當鋪。「元富發,大老爺到了,還不滾出來請安!」
元富發正在里面擦著他的寶貝銀兩,一听喊,連忙跑出去迎接。
他一拱手,喜不自勝的說︰「老爺,您老人家好。」
「好!」阮常才說了一個好,出拳就打得他翻了個筋斗,「總算沒被你氣死,當然好!」
元富發挨揍挨得莫名其妙,跪在地上不敢起來,「老爺別生氣,是屬下做了什麼錯事惹得老爺不高興?」
阮常又是一腳,將他蹋倒在地,「給我打,打到他把人交出來為止!」
一群人立刻圍過去,元富發被毆得連聲慘叫,「哎唷……老爺,你要我交什麼人呀?」
「你們干什麼?!」元滄誨倉皇的聲音響起,擠開看熱鬧的路人,飛撲到她爹身邊,」快點住手!」
她忙了一個晚上,雖然累,但也因為姐姐月兌離魔掌而感到開心。
而貝陽谷安排勤書窟車帶姐姐即刻北上躲藏,讓她又更加放心。
沒想到才剛到家門,就看見老爹被毆,心疼得不得了。
她忍不住想,他一定是知道姐姐不見了,所以來找爹出氣。
都是她沒想周全,所以連累了老爹。
「滄海,你讓開!」阮常對美女很有愛護之心,一看見這個標,致的小姨于出來,怕她受到拳腳波及,連忙說︰「老爺只要教訓你爹,不想傷到你。」
「老爺。」跟隨在元滄海後頭的貝陽谷笑嘻嘻的說︰「你這句話不對吧?你要揍人家親爹,叫她在旁邊看,太說不過去了吧?」
阮常怒道︰「你知道什麼?元富發縱人行凶,打傷了我的愛子,我向他索命有什麼不對!」
因為知道他是小王爺,阮常才跟他說話,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已經被一擁而上的家丁亂棒打死,教訓他的多話了。」
「你看到了元富發縱人行凶?」貝陽谷搖搖頭,「要栽贓也得有個憑證呀。」
「我這許多人都是憑證,我兒子就是讓元富發當鋪里的乞丐給打傷的,現在那乞丐不見了,我當然找他抵命,不然,他交出那個乞丐,我就不追究。」
元滄海連忙辯解,「不是、不是,我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伯伯,怎麼能要我爹負責?再說那個伯伯也叫人打死了,我爹怎找得到他?」
阮常臉上殺氣一現,「死了?這麼說我就相信嗎?」
「是真的!」元滄海強調的說︰「我跟貝陽谷葬了伯伯,在十里坡後面,不信你去看。」
他使個眼色,立刻有認得乞丐的家丁跑去,要證實是真是假。
「管他信或不信。」貝陽谷接口道︰「他兒子在當鋪附近被人打傷就要當鋪的人負責,天下沒這個道理。」
「就算不是被他所傷,也是因他而起,他為什麼要讓個臭乞丐賴在當鋪,讓他有機會傷人。」
元富發苦著一張臉,「冤枉呀,老爺,我真的是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