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早就急著去說貼心話了。」被他叫成胖妞,常若岩的心里有八百萬個不爽,「叫她在這里看六個胖子吵嘴,她才看不下去呢!」
「說我們是胖子,你自己又多苗條?」
「我可是天天在減肥。」
「若岩,你別跟老爺們吵啦。」
「你放心,我不會輸的。」說著,她卷起衣袖,一副很有信心的樣子。
接著大廳又淪陷在一陣爭吵之中了,而衣曉杰則無奈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真漂亮的彩霞。」
殷若花指著天邊的晚霞,將頭倚在辛野肩上,感動萬分的說。
他們一起並肩坐在芒果樹干上,她抓著他的手、他玩著她的發,一副甜蜜蜜的小情人模樣。
「嗯,沒有你漂亮。」辛野看著她漂亮的側臉誠心道。
「哇!你好惡心喔,你到底是不是辛野呀?」她看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嚇死人了。」
「你不喜歡我稱贊你呀?」那真是謝天謝地,他也懶得每天花心思,想些不同的形容詞來贊美她。
靶情太甜容易膩,還是自然一點比較會回甘。
她搖搖頭,「說實在的,還是听你凶我,我比較習慣點。」
「你真是個怪丫頭。」辛野哈哈大笑,「我大概是喜歡你的與眾不同吧!」
「特別倒楣是嗎?」殷若花笑著自我嘲解,「你不怕我害死你呀?」
「怕呀!所以我偷偷的觀察過了。你只會倒楣別人破財和出小意外,這些我不怕。」
「厚,說來說去原來你這麼膽小怕死,還偷偷觀察呢!」
「我要是不怕,隨隨便便就去死了,誰來娶你?」他捏捏她的臉頰,「前陣子我老是出意外,我就在懷疑你偷偷喜歡我了。」
她臉一紅,「你胡說,誰偷偷喜歡你了?真臭美。」
「當然是你呀,要不是你在心里對我好,我哪會那麼倒楣。」
「最好你是很倒楣。你可沒有被人追殺,也沒有損失了百萬銀兩。」
「你遇到的壞事不就等于我遇到一樣。」辛野笑了笑,「你就當那些銀子跟你沒緣,留不住。就留那些有緣的就好。」
殷若花好奇的問︰「哪些有緣的?」
他手指自己鼻子,「我呀!最有緣的。」
她笑著說︰「孽緣啦!」
「什麼聲音呀?」辛野突然警覺,「你听見沒有?」
「有呀,啪啪啪的。」
話才說完,他們坐的樹干應聲折斷,兩個人同時往下掉。
殷若花立刻翻個筋斗,翩翩落地。
辛野也不甘示弱,拿出最贊的輕功,在空中轉了兩圈準備翩然落地。
誰知他的落足點居然有一坨狗屎,他急忙變招,雙腳在空中虛踏,越過狗屎再次準備落地。
但一塊香蕉皮破壞了他的計畫,他一腳踩上,立刻滑了出去,啪一聲,劈腿坐在地上。
他渾身的硬骨頭哪受得了這等折磨,偏偏在愛人面前又不能示弱,只得勉強撐著,不讓那痛苦的眼淚飆出來。
「沒事吧,辛野!」殷若花听見啪聲,擔心的問︰「我扶你起來。你有沒有閃著腰,還是扭了腿?」
「沒有,當然沒有啦!」他愛面子的說,「我怎麼會有事?我這是辛家獨傳的劈腿功,要是練成了,在水面上行走都不是問題。當初達摩
一葦渡江,使的就是這門功夫。」
「真的假的?」殷若花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只是這門功夫一旦使開來,要收工得花一個時辰。」那個時候他應該站得起來了吧!
「那我現在怎麼辦?」
「你先回去吧!我收功完畢就會回去了二
那怎麼行,我在這里看你練功好了。」殷若花走到他對面一戶人家的石階上坐著,拖著腮看著他。
她心里想著,這門功夫真無聊,還好師父沒教我。老是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有什麼厲害。
辛野見狀一直勸她先回去,但她總是不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今天的月亮好圓呀!」
又是更多等待的時間過去了,「你想不想睡覺了?」
漫長的黑夜也過去了,「太陽出來了,你還不打算收功嗎?」
「我看……還是你扶我一把好了。」
她噗哧笑出聲,「你為什麼不早說呢?那我們趕快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吃早飯。」她雙手穿過他的腋下,用力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然後
撐著他走。「還騙我要收功。哼!你干麼怕我知道你爬不起來?」
「這個嘛……」辛野正在想要如何回答才能讓理由合理又不傷面子,一陣狗吠把殷若花嚇了一大跳。
「狗!我最怕狗啦!」她拔腿就跑,讓靠著著她的辛野立刻跌了個狗吃屎。
「這不算什麼,跌倒嘛,只是個小意外,根本沒什麼,我遲早要習慣的。」他這麼想著,一抬頭,面前多了一只露出利牙的大狼狗,對他
發出悶嗚聲。
「我希望你吃過早餐了,你吃過了對吧!」
回答他的是震耳欲聾的吠叫聲,「汪汪汪……」
「殷若花……你這個倒楣鬼!」
這一天,東柳街的人家,很早就被吵醒了。
一列威武又肅穆的隊伍出現在揚州城里,那威風又強壯的官兵一個比一個還神氣。
八人抬的大轎子更是百姓少見,大家不禁議論紛紛,「這麼威風一定是個大官,不得了、不得了呀!」
「你真沒見識,看見那面牌子沒有?代天巡守四個大字明明白白,這是八府巡案哪!」
「難怪知府在前面給他開路呢!這麼個大官到我們揚州城來,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要是給你知道了,干脆八府巡案讓你當好了。」
在眾人的驚訝議論聲中,八府巡案的大轎子過去了,緊跟著一輛華麗的大馬車又成為百姓的焦點。
這一轎一車不約而同的來到了辛野家門日。
轎停,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臉感慨的走下轎,身穿二品大官服的他,臉上出現了詫異的神情。
一群工人扛著木料、泥水、磚頭等等的來來去去,看起來辛家七房正在大興土木。
「這是在干什麼?」辛知微微一愣,身後一個聲音傳出,「唷!這是在拆房子還是建房子呀?」
「弄得這麼亂,咱們怎麼住呀?」高宛如萬分不解。
「你想住,爹就肯嗎?」他嘆了一口氣,「十多年了,咱們被趕出門已十多年了。」
也就是說,他成為辛家之恥十多年了。他那辛苦的兒子背著他的罪過,一定過得很辛苦。
他一直都想補償他,所以當他要求他出兵掃蕩謝老大的勢力之時,他欣然的同意了。
「是爹讓我們回來的,他又怎會不讓我們進去。再說這是咱們兒子的家,又不是爹的宅第。」
「說的也是,不過我怕辛野還在怪我們。娘子,你都不擔心呀?」
「我要擔心什麼?雖然相隔千里,但這些年來噓寒問暖可沒少。當初是兒子自己選擇了要以賭為業、要留在這里,怎能怪我們?」
突然,他們听見一陣犬吠聲,一只黃色大狼狗往外逃竄,嘴里還不斷的吠叫。
「你再跑,抓不到你煮三杯狗肉我就跟你姓犬!」
辛野立刻追了出來,好不容易用肉包子引誘住咬了他兩口的死狗,沒教訓它一頓,怎麼能輕易放過。
「辛野!別動它。」殷若花也跟著追了出來,「你要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那天她因為害怕,結果害辛野被咬,她心里又自責又羞愧,于是下定決心要治好怕狗的毛病。
所以她去跟王家嫂子買了這只狗回來培養感情,這幾天下來,還真的比較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