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壓?指壓?泰國浴還是……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到了這個工作。」朱惜虹開心的拉著她的手轉圈圈,「抱歉啦!我就是有這個好運氣。」
薪水高、福利好,包吃、包住還有周休二日,重點是老板是她的白馬王子呀!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麼好的事不可能發生在妳身上,這里面一定有鬼。」
朱惜虹笑嘻嘻的說︰「是有鬼呀。」
「別胡說八道了!」溫小琪左右張望了一下,「別再跟我說妳的鬼女兒了,拜托拜托。」
她可不想跟那種東西有關系。
「是嗎?可是我們家小夭很想認識小琪阿姨耶。」
「謝了,還是不要好了。」溫小琪頭皮發麻,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沒興趣跟那個認親戚。」
一提到這個,她就覺得全身發冷,感覺怪怪的。
「是喔,那妳還是先回去好了,說不定等一下小夭就來了,我怕她會吵著要認識妳。」
小琪在這邊抱怨沒有她的好運,只會影響她收行李的速度,她可不想讓莊智維的司機等。
「那我還是先走好了。」溫小琪一副拔腿要跑的樣子,但她才一轉身,又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忘了跟妳說,妳要人代班的時候,一定要找我喔!」
「咦?代什麼班?」
「妳又不是機器人,難道下用休息嗎?妳放假的時候,誰去照顧那個有錢的老頭呀?他是莊郝仁耶,有股市操盤神手之稱的大亨耶,說不定我照顧他幾天之後,他會感激的留一小部份遺產給我。」
朱惜虹不忍心戳破她的美夢,但還是希望她實際一點,「我要是妳,就不會有太高的期待。」
以她前幾天跟莊郝仁不愉快的經驗看來,她實在很難相信他會是那種只因為感激就把一個平凡女孩放進遺囑里的人。
「當然還需要一點手段,對付老人我最拿手了。」溫小琪非常有自信的說著,「掰啦。」
她推開門,迎面飄來了幾個盒子和四、五個大袋子。
她愣了一下,吞了一大口口水,看著那些東西從她身邊飄過去,「我看我還是回家睡覺好了。」
眼楮都花了,沒人拿著,東西怎麼會浮在半空中呢?
她懂了,是鬼來了,呃……「鬼呀!」
「沒事的,小琪!只是小夭而已啦……」
慘叫聲中,溫小琪已落荒而逃,而她的叫聲嚇了小夭一跳,手上的東西全都掉到地上去了。
「她干麼呀?以為自己是什麼女高音嗎?」小夭抱怨著,「娘,妳那個朋友真夸張。」
「妳才夸張,妳一路這樣過來嚇壞了多少人啊?」她真同情那些今天撞鬼的人。
小夭沒說話,只是皺起了眉頭。
「妳不高興啦?我不是怪妳,我只是……」
朱惜虹話還沒說完,小夭已經打斷她,「娘,妳別吵,我還在數。」
「我只是開玩笑的,不是真的要知道。」她好笑的看著她認真的小臉,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工具呀。」小夭高興的說,「我的眼光不錯吧?」
「工具?」她從紙袋拉出了幾件衣服,盒子里則裝著鞋子,「妳說這些嗎?」
「對呀,沒有這些工具,王子才懶得看妳呢。」小夭老成的說起教來,「女人沒有丑的,只有懶的。妳現在這種樣子,沒有男人想多看妳一眼的。」
朱惜虹不服氣的道︰「妳只是個小孩子,妳懂什麼呀?」
「千萬不要被我可愛的外表所蒙騙,我當鬼當了三百多年,怎麼說都是個老鬼了好嗎?」
自從發明了電視之後,她最大的樂趣就是盯著那些所謂的時尚流行節目看,她也算是很有格調的鬼好嗎?
「娘呀,妳很漂亮的,只是邋遢了點……好吧,是非常邋遏。」小夭很直接的說,「別急著抗議,我說的是真的。妳听我的話,很快我就能叫王子爸爸了。」
「他有未婚妻了。」朱惜虹有些心動的掙扎。
小夭卻毫不在乎,「那又怎麼樣?」
「妳真沒有道德感耶,他都有未婚妻了,我怎麼能破壞人家呀?」
「我只是一只鬼,要道德感干麼呀!」小夭反駁,「那妳到底要不要我幫妳改頭換面?」
「當然不要。」朱惜虹推推眼鏡,「這樣就好了。」
「最好是啦!」她又不是個瞎鬼,難道看不出來她嘴硬的娘心動了嗎?
車子的引擎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朱惜虹從玻璃破掉的窗戶看出去,只見一輛高級轎車已經停在小花園前面。
「人家來了,我卻還沒好,真糟糕!」于是她穿著寬松的T恤和短褲跑出去致歉,想請對方再等一下子。
她一出去,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靠在小噴水池旁抽煙,「是他!」
他居然親自來接她這個小護士?她以為他會派司機來的……
天哪,她這副披頭散發、穿著破爛衣服的鬼樣子,絕對不能被他看到!
還好她之前花了一個星期清了那個髒水池,要是她偷懶的話,他現在看見的就會是一個跟污水坑沒兩樣的臭水池,他絕對會認為她是個髒鬼,而不會靠在那邊抽煙的。
于是她又沖回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小夭含笑的問︰「要幫忙嗎?」
朱惜虹差點尖叫了,「快、快!」
听到砰的關門聲,莊智維有點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剛好從窗戶看見了朱惜虹在屋子里穿梭著,看樣子正忙著。
他輕輕的一笑,吐出了口煙,看起來似乎在沉思,但其實卻是用眼角余光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他注意到停在正門的休旅車車窗貼了反光貼紙,而且駕駛座的輪胎旁邊積了一些快餐食品的盒包裝。
有人在監視著朱惜虹的房子,而且他們的衛生習慣還不怎麼好,隨手亂丟垃圾,真不知道他們公民與道德怎麼念的。
那晚被他逮到的癟三已經被他捆到反恐組織的分部去了,而且他透露出了一個重要的訊息。
那就是,雷探員最有可能將那片重要的光盤片藏在這里。
莊智維又吐出了一口煙,破碎的鏡子、扭曲的光線,這是一道謎語,誰先解開它,誰就能得到光盤。
噴水池的水濺到了他的手臂上,傳來了一陣清涼感,他笑了一笑,看這外面的環境實在很難想象里面的慘狀。
或許當初朱惜虹也是沖著這個噴水池和小花園才住下來的吧?
他從池面上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水花四濺中變得破碎,陽光灑下了萬丈金光,就像是幾條金蛇在水面上游動似的。
那個想法突然竄進了他的腦海里。
如果他是雷探員,知道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在沒有時間尋找藏匿光盤的地方,他會放在哪里?
一個人人都見得到,但卻不會去尋找的地方。
噴水池怎麼樣?
他強自壓抑住興奮的心情,又抽了一口煙,破碎的鏡子、扭曲的光線……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朱惜虹兩手提著一堆行李,背後還背了個登山包,實在與她的打扮頗不相配。
細肩白洋裝、露趾粉色涼鞋,垂肩的長發和迷蒙的大眼楮,今天的她顯得秀氣又斯文。
他盯著她好一會,時間久的她都有些臉紅了。
「妳今天……看起來有點不同,」莊智維接過她手上的大包小包,「妳沒戴眼鏡了。」
就這樣?朱惜虹和小夭同時感到失望。
「呃,我不小心踩到眼鏡,壞了,所以沒戴。」
事實上是被小夭扔進馬桶去了,因為她堅持她不戴眼鏡比較漂亮,那時候她才知道為什麼她的馬桶會老是出狀況。
「看不清楚東西,一定很不習慣。」他體貼的說,「等一下我載妳去重配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