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郝仁眨眨眼楮,「我這是保留實力,說不定白小姐晚上需要我的服務。」
他振振有詞的樣子換來莊智維的一臉好笑,「爸,她當我後媽太小了!老天,她還比孝維小呢。」
他離開台灣十一年了,他老爹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一樣充滿自信。
「真愛無敵。」他說。
在一間有些陰暗的辦公室里,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面對著一整面的電視牆。
將近百台的隱藏式攝影機,將敏大紀念醫院各個角落正發生的大小事情,全都如實的傳送到這里來。
「龍先生,你找我?」一個剃著平頭的男人敲了門,有點緊張的看著龍先生的背影。
原本就在房間內的美艷女子按下了桌上的一台錄音機,很快的傳出一陣急促的說話和喘氣聲——
「我已經掌握了確實的資料,但是我的身分已經曝光了,我把所有的資料拷貝進光盤里,藏在破碎的鏡子和扭曲的光線之中,只要我安全立刻就……啊——」
一聲長長的慘叫之後,就是錄音帶空轉的聲音了。
「你還堅持自己擺平了一切嗎?」龍先生的聲音有點冷酷,他始終沒有回過頭來。
平頭男子冷汗涔涔,「我、我已經親手干掉那個臥底了!」
砰的一聲,龍先生一手槌在電視上,「資料!我要他拷走的那份光盤!你這個白痴,你居然沒發現他手上有足以讓我垮台的資料。」他冷硬的說,「你是個沒用的垃圾。」
他才一說完,美艷女子已經拔槍在手,開了一槍,正中平頭男子的眉心。
「你當初如果讓我來主導這件事,就不會發生這種狀況了。」美艷女子從容的說。
她起碼會在問出光盤的下落之後,再將那個臥底折磨死。
龍先生沉默了下,「我犯了錯,可是不會再有下次。」
美艷女子有點幸災樂禍的說︰「如果那份光盤落入國際反恐組織手里,你的身分一曝光,你就玩完了。」
「我會找到東西的。」他咬牙吐出,「妳想取代我的地位,得先等我垮台。」
「不久了,不是嗎?你沒能在那個臥底查到這里之前干掉他,國際反恐會再派人來的,到時候你以醫院掩飾兵工廠的事情就會曝光。」
「閉嘴!我自己有對策。」他平板的聲音添了一些怒氣,「我有我的消息來源,我會讓那個接手查這個案子的探員永遠見不到太陽。」
「希望你這次能干得俐落一點,如果讓他先找到了光盤……哈哈。」美艷女子沒把話說完,大笑著走出房間。
龍先生冷笑著,喃喃的說︰「沒有金錢辦不到的事!」
不是只有對方有臥底而已!
他不能讓自己苦心經營的兵工廠,毀于那些愛多管閑事的國際刑警手里。
但是他得先找到那張光盤才行,如果光盤里的資料曝光……一切就完了!
到底那個姓雷的臥底警察將光盤藏在哪里?
懊死的!這個一星期壞了四次的馬桶又跟她作對了!
朱惜虹抓著一把吸馬桶的工具,在悶熱的廁所里揮汗如雨的通馬桶。
毫無進展的三十分鐘過去之後,她終于放棄了。
只听她哀號著大叫,「這明明是一棟別致的小洋房呀!」
當初她租下這里時,還以為自己撿到寶、佔到了便宜,還生怕房東後悔的趕緊簽約,立刻搬進來。
然後她才明白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意思。
這座有著小花園、一個小噴水池的雙層洋房從外面看來,根本就是完美無缺嘛!
誰知道電力有問題,電話時通時斷,通往二樓的木梯早已朽壞,天花板也殘缺不全,樓下也只有一間房間勉強能住人,但窗戶還關不緊的那一種。
當初租屋公司的人借口說鑰匙遺失,要她先看相同的隔壁房子,還說反正格局都一樣沒差。
但差得可多了,她當初看的絕對不是廢墟呀!
這種獨棟洋房一個月收她八千塊,便宜的要命,她早該知道有問題!
說什麼因為這里出過命案,所以房東才降低房租,她看房租便宜的原因壓根就是太破爛!
嘆了一口氣,她又繼續跟馬桶奮戰,畢竟她早就習慣自己從小背到大。
對于自己種種的倒霉遭遇,她學會了以樂觀的心態面對,而且盡量使心情不受影響。
經過了長期奮戰之後,她終于可以用感激的心按下沖水鈕。
「通了!」
她高興的大聲歡呼著,在廁所里手舞足蹈,一路跳出去,哼著歌到會漏水的廚房煮個加蛋泡面犒賞自己。
就在朱惜虹離開廁所之後,一陣風從窗隙穿透進來。
一個模糊的影子逐漸成形。
那是個穿著桃紅色瓖滾金邊衣褲,綁著雙辮的小女孩,她靈活的眼楮閃著惡作劇的光芒,嘴邊帶著得意的笑。
她手里提著一只厚襪子,然後將它扔進馬桶里,賊兮兮的按下了沖水馬桶。
位在廚房的朱惜虹听見了沖水聲,但她沒空去奇怪,因為電話在此時拚命的響了起來。
嘴里還咬著一大口面的她,迅速的接起了電話,然後她的雙眼綻出了狂熱的光芒。
朱惜虹描述了她昨晚的美夢。她的白馬王子帶著寶劍,將她從噴火惡龍手里救出來。
嗯……吻,啊……白紗,噢!婚禮,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朱惜虹交握的雙手正陶醉不已的放在胸前,兩只眼楮迸射出夢幻的光芒,最後加了一句,「真是太美好了!」
這是一個到處都是蠟燭,充滿著異國神秘風情的房間,一個吉普賽女郎坐在她對面,眼圈涂得黑黑的,臉上蒙著一塊黑紗,給人感覺更加的神秘。
她等這個有名算命大師的電話等了好幾個月,早上她一接到通知後,立刻扔下泡面沖過來。
吉普賽女郎熟練的擺弄著桌上的塔羅牌,用低沉的聲音說︰「好了,妳先選三張牌吧。」
朱惜虹果斷的挑了三張,用充滿期待的眼光看著吉普賽女郎。
「好了,妳想知道些什麼?」
「婚姻,當然是婚姻!」她斬釘截鐵的說,「我什麼時候會結婚?」
吉普賽女郎慎重的翻起了第一張牌,「皇帝,事業。」
第二張睥,「隱者,知識。」
第三張睥,「吊人,獨立。」
朱惜虹吞了下口水,有點緊張了,「所以?」
「妳是個事業有成,非常有知識的獨立女性。」
「這個我知道啦,婚姻咧?我什麼時候會結婚?」
從她二十歲起,她就只關心這件事,可是她卻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諷刺死了!
「沒有婚姻。」吉普賽女郎吐出了這一句話,「我沒看到婚姻。」
「啊!」她呆了三十秒,嘴巴因為震驚而闔不起來,「妳說什麼!一定是弄錯了!」
言普賽女郎說︰「我也許會錯,塔羅牌不會錯。」
她滿懷希望而來,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爛結果,早知道她就應該把這一萬二留著去法樂琪大吃一頓!
只有美食才能撫慰她受傷的心靈!問題是,她已經失去了那個機會,她把從溫小琪那里借來的錢,全送進那個可惡吉普賽女郎的皮包里了。
帶著急速消瘦的荷包,她萬分沮喪的走出吉普賽女郎的高級公寓,「完全不準,根本就是騙錢的!三張牌一萬二,她八成跟土匪結拜過,比我媽還會搶!」
朱惜虹劈哩啪啦的把那個靈媒罵得狗血淋頭,完全忘了自己三分鐘前,還對這個只幫明星服務的靈媒深信不已,還因為得到跟她見面的機會而感到光榮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