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引」既然知道她是一品堂的人,又擒住了她,干嘛說些無關痛癢的小事?「要殺要刮盡避來。」
她雖然說得豪氣,但心里也著實害怕。畢竟一品堂抓到雲國的探子時,可是先嚴刑拷打探取情報和機密之後,再殺了了事。
說不定雲國抓到了一品堂的人,手段會更加嚴酷一百倍。
「我怎麼舍得呢?」邊花亂笑著保證,「別怕,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話,你不會有事的。別人會被殺、會被刮,卻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頭上來。」
安熙看著他,像在斟酌他說這話的真假,半晌才道︰「你別想從我嘴巴套出任何消息。」
「我也沒那個打算。」他像哄小孩似的,「你乖,咱們現在先去辦正事,這種小事以後再說。」
「我跟你沒有什麼正事好辦。」她朝他怒目而視,實在不明白這個跟頭怎麼栽的?而她的武功又是怎麼沒的?
「怎麼會沒有?」他微微一笑,「你瞧瞧你,再看看我,你不覺得咱們現在需要洗個澡嗎?」
「你、你敢!」安熙罵道︰「你要是敢亂來,我一刀砍了你的腦袋。」
反正都已經露出馬腳了,她也就不用再裝了。
「呵呵。」邊花亂笑得眼楮都彎了,「你沒吃化功散之前我不敢,現在我可不怕了。」
沒有做好安全防護,他怎麼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呢?
老虎去掉了尖牙和利爪,那就跟小貓沒兩樣了。
下轎奉茶,那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待遇。
安熙呆呆的看著他,「你……」給她吃化功散?他真是太可怕了。
這樣說起來,他剛剛說的一番話都是有理由的。
他知道她夜闖王府,也知道她做了什麼,他對昨晚的事是一清二楚。
但問題是,他怎麼會知道是她?
她有蒙著臉呀?
而且他到底是從何得知她是一品堂的人?
既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為什麼還要把她弄進王府來?
安熙的腦袋亂成一團,絲毫沒有頭緒。
她總算明白師姐為何會說邊花亂不好對付。
她現在體驗到了,可是好像也太晚了。
「你自命風流,卻連最簡單的道理也不懂。」
安熙瞪著那煙霧彌漫的大澡盆,不自覺的把腳縮起來,身體蜷曲成一團。
要不是她像顆粽子似的被捆在椅子上,就算武功已失,她也會奪門而逃。
「喔?什麼道理,你倒是講給我听听呀!」邊花亂伸手在水面上和了一下,手一彈,水珠就飛濺到她的臉上。
王府的僕人已經將熱水打好,而且識相的退到門外,一來給主子們兩人世界,二來傳喚也方便。
「強摘的瓜不甜。」她側頭避過,但還是有些水珠濺到了頸項之中。
「我怎麼會不懂?」他一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來,叫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真是太高估她了。
「既然懂,就不應該強迫我、我跟你一起……」她突然臉一紅,囁嚅了一下,聲音也越來越小。「一起洗澡……」
說什麼鴛鴦戲水,就連神仙也會羨慕。
「我不會強迫你的,你既然不肯那就罷了。」他笑嘻嘻的說著,「不過要是我是你,就不會拒絕得那麼快,說不定有什麼便宜可佔。」
「呸,就算有我也不佔!誰要跟你、跟你……」真不要臉,跟他洗澡算什麼佔便宜呀,明明是她吃虧好嗎?
「你又誤會我的意思了。」邊花亂搖頭笑道︰「我是說,難道你不想要化功散的解藥嗎?你說得沒錯,我從來不逼女人,總要她們心甘情願才有樂趣,但是我才不管她們的心甘情願是不是另有圖謀。」
安熙眼珠一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會肯把解藥給我?只要我跟你洗澡?」她忽又懷疑的看著他,「我不信,不要把人當傻瓜。」
「我當然不會把你當傻瓜。」他一邊說,一邊月兌衣服。「要不要隨便你,總之解藥在我身上,有本事就來拿。」
「你……」她看他月兌掉了單衣,露出強壯的胸膛,連忙把頭轉向一邊。「你盡避得意好了,我師姐會來救我的。」
什麼爛化功散嘛!全天下只有他有解藥嗎?笑死人了,真把她當傻瓜呀。
「那也要她知道你有危險才行呀。」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在場,飛快的把褲子月兌下,舒服的泡進澡盆里。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在這里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除非你自個泄底,那就鐵定會有麻煩。」
宋思喬對一品堂恨之人骨,要是他知道安熙是一品堂的人,不知道會怎麼樣。
再說,皇兄對奸細的態度一向是寧願殺錯,絕不放過。
這個安熙要是笨到讓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他也沒辦法維護她了。
「多事!」她小嘴一撇,听見水聲,更加不敢回過頭去,生怕看到了不該看的。
听邊花亂這麼說,她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有被下獄拷打的危險,于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是誰,鐵定也知道我來干嘛,你還敢讓我留在這里?!」是色膽包天,所以置個人的安危于度外了嗎?
「我怕什麼?」他悠閑的清洗著身體,「我說過了,有本事你就來拿解藥。本事再大一點,也可以連人都救走。」
一品堂派了這些人來,為的當然是燕太子,他可不會笨到毫無防備。
他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安熙,為了要讓你心甘情願,我對你是很有耐心的。我不會捆你一輩子,也不打算揭穿你。你是我買來的,就是我的人,有事我自然會維護你周全,但是我可沒打算不拿好處。」
她一哼,「說得那麼好听,還不是在威脅我乖乖的……獻身。」她輕蔑的抬高下巴,轉頭瞪了他一眼,「我才不會如你的意。」
她不小心的瞄到他強壯的手臂,寬闊的胸膛和布滿水珠的古銅色肌膚。
當然以一個肉腳來說,他實在太強壯了點,難怪力氣那麼大,抓她像抓小雞似的。
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紅了臉,一顆心卜通的亂跳著。
「那我們就僵持著。」他笑盈盈的說︰「總有一天會分出勝負。對了,忘了提醒你,我佔有絕大的優勢。」
「放你的狗屁。」她做了一個鬼臉,「不要臉的優勢嗎?」
他又是哈哈一笑,「不,環境和局勢的優勢。」他站起身來扯下屏風上的衣服,朝濕漉漉的身上一披,「只要我稍微沒有耐性一點點,你就算是完了。」
他說得雖輕,語氣也很柔和,但是安熙卻感到一陣恐怖。
她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
她到現在還沒被扔到牢里去,是因為他對她的身體有興趣,這是她的優勢,一旦失去了,那她可就糟糕至極。
她得想個辦法逃出這里,還好邊花亂自視甚高,認為她摘不出花樣,應該不會加以約束她的行動。
她得好好的利用這一點。
就算救不出太子,也得讓自己全身而退。
雖然師父和師姐一直強調,為了大事什麼都可以犧牲,可是當她知道邊花亂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時,她就不想用美色來勾引他,而要靠自己的智識和本事勝過他。
她低垂著睫毛沉思的模樣,稚氣又帶了些憂慮,看來還挺動人的。
「嘿,別想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的明眸,唇邊帶著一抹調侃的笑意,「不要為難了你的腦袋。你明知道它沒什麼功用,何必苦苦相逼呢?」
「盡避笑吧。」她怒瞪他,把頭撇開,「以後你哭都來不及了,趁現在還能笑時,你盡量笑吧。」
居然說她沒大腦,太過份了。
「哈哈哈。」邊花亂贊賞的說︰「安熙,你知道我佩服你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