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一愣。
什麼拜托他去玩玩,什麼拜托他再回來?燕凝萼去拜托景澤遙?
那、那景澤遙干麼要讓他拜托?
「你師兄?」風光難以置信的又重復了一次,「你怎麼會有師兄?」
「我怎麼不會有?」景澤遙笑著反問︰「難道你以為我出娘胎就這麼會打了?
我去拜師學藝,比我早進門的自然是我師兄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講?」那時她剛來京城時,成天盡是咒罵燕凝萼,他听到了也不吭聲?
「你又沒問。」他好笑的說︰「再說我看你似乎也挺掛著我師兄的,所以也不方便說什麼。」
謗本就是照著三餐亂罵一通,他想插嘴都沒有辦法,還奇怪像燕凝萼那麼好個性的人,怎麼會得罪風光呢?
就算是一門心不甘情不願的婚事讓她很火大,那她既然已經逃到這里來了,干麼還要碎碎念,天天都要把無辜的燕凝萼罵上一頓,才會吃睡得好。
他怕他要是說了,風光反而會不好意思罵人,一股氣沒處發泄那多可憐呀。
「是嗎?」燕凝萼喜孜孜的說︰「她就是這麼嘴硬,心里明明記掛著我,嘴上卻不肯承認。」
「放你的狗屁!誰掛著你了?!」風光咒罵著。
景澤遙一愣,搔了搔頭,「看你這個模樣罵粗話,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嬌滴滴的女紅妝,嘴里這麼不干不淨的。
不過相交這麼久了,老是見她畫個唱戲的花臉,今天才見到了她的真面目,這還要拜燕凝萼所賜。
「哼,你們兩個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
「真是冤枉呀,我一句話都沒說。」燕凝萼無辜的說。「怎麼可能跟他同一個鼻孔出氣?」
他一定是站在美女這邊的嘛,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向著景澤遙呀。
「你比他還壞!莫名其妙,簡直瘋到了極點。」這件事明明可以直接要景澤遙幫忙就好,偏偏要大兜圈子的把她騙來。
難怪景澤遙這個家伙把她一晾就是好幾天,他早知道她會無聊到什麼案子都接。
「你干麼罵人呀?」燕凝萼更加委屈了,「我想借重你的長才破案,可是以你討厭我的程度,要是直接跟你說,你一定會拒絕的,所以景澤遙才想出這個辦法。」
「嗄?!我?」景澤遙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更加無辜的說︰「我這才叫冤枉呀。」
「你也知道自己討人厭?」風光一哼,瞪了燕凝萼一眼,「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他走到她身邊笑道︰「所以我正在很努力扭轉你對我的印象呀。」
「走開,別站那麼近。」她又用力的瞪了他一眼,順便也送一旁看戲的景澤遙一記白眼。
「不行,咱們是少爺和婢女,不近一點,怕你認錯了主子。」
「放屁!這里又不是回燕莊,你少來這一套。」主子東王子西的,他嫌他的奴才還不夠多嗎?
多得是搶著進他閑雲居的婢女,隨便撈都一把,他才不愁沒有人哩。
想到柳煙和如絮說的就火,什麼二少爺對人很客氣,脾氣又好,所以全莊上上下下都喜歡他,都覺得能到閑雲居當差是很有福氣的事。
不過可惜的是要娶個惡婆娘,來解救燕家的危機,真是太委屈了。
風光這才知道,原來燕凝萼這個王八蛋是為了她豐厚的嫁妝,這才敢冒死上門來提親,而不是膽子比常人大,純粹是愛錢而已。
「意思是如果在回燕莊,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他哈哈一笑,伸手往她肩上攬去,「來,我們商量一下。」
風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輕巧的轉身,將他從頭上甩了出去,「去死吧你!」
他在空中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地,「又想謀殺親夫?哈哈!」
突然,一陣叮叮當當聲音響起,一道綠影沖了進來,一看見燕凝萼,立刻開口罵人,「你這個惡人,居然帶小卒子去嫖妓!」
進來的正是醋意大發的宇文叮當,她已經很不高興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師兄跟她搶人,今天又得到消息,說他們四處光臨妓院,惹得她勃然大怒,立刻上門興師問罪,還好運的逮到了始作俑者。
「冤枉呀!」燕凝萼大笑道,「真是冤枉呀。」
都已經說了是去找人嘛。
有一些疑問得找到那個媚娘才能解開呀,她可是揪出凶的關鍵。
叮當眼光一轉,瞧見了自己的心上人親昵的和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並肩而站,立刻不滿的問︰「小卒子,你跟她站那麼近干什麼?」
他一臉正經的說︰「說話呀,還能干麼?」再說也沒很近呀,是很禮貌的距離耶。
「好哇!你居然把人帶回來了,太過分了,我下管我不管,你把她趕走,否則我就要生你的氣了。」
風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老景,管管你家的丫頭,真是的。」雖然她從沒以女裝示人過,但她這樣子像賣笑的嗎?
真是侮辱人。
叮當一听更是醋意大發,「小卒子,她干麼這麼親熱的喊你?說,你是不是跟這狐狸精勾搭過?」
「叮當,你真好笑。」景澤遙好笑的說,「她是風月呀!沒畫大花臉你就認不出來啦?」
「啊?!」叮當一愣,隨即胞過去拉著風光的手,「真的是你嗎?」
真的是個大美人,還給冷灕香說中了,原來她恢復女裝後真的不輸盈盈。
一個妖且艷,一個清而雅,各有千秋各有風韻,都是一般的好看。
「廢話。」這個公主受盡寵愛,每個人都把她捧在掌心里呵護,結果弄得她一點腦子都沒有。
真下知道是福還是禍了。
「你這麼好看,嫁給燕凝萼這個壞胚太可惜啦。」叮當說道︰「我瞧你跟西門倒像一對。」
風光的疑問都還沒問出口,燕凝萼就已經不高興的說︰「公主,你別亂點鴛鴦譜,我和她可是有媒聘在先,只差沒拜堂而已。」
什麼他親愛的娘子和別人像一對?就算貴為金枝玉葉,也不能亂說話嘛!
「你胡說什麼!」風光凶惡的瞪了他一眼,「閉嘴。」
沒人跟他說話,不要自作王張的插嘴討沒趣。
要真那麼無聊想找人聊天的話,去找他的青梅竹馬呀。
景澤遙笑道︰「叮當,你還是把西門的事說清楚吧。」
他相信風光一定想弄清楚,那天到婚禮上劫走新娘的怪人是誰。
「真的嗎?」叮當笑嘻嘻的問。
她本來也不知道的,要不是有人跟她說,她怎麼會知道西門歸雪大鬧風光的禮堂呢?
「放心,等那個人回來,我叫她好好的跟你們說。」她對風光眨眨眼楮,又笑了。
那人昨晚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胡鬧了。
明明知道自己現在見下得光,偏偏又要到處亂跑,真是的。
滿臉堆出來的笑容,見著了銀子就更加晶亮的眼楮,今晚的風騷丁媚娘又是一襲薄紗,隱約露出若隱若現的曲線。
推開了虛掩的房門,她進入了一間布置華麗的寢屋。
屋內有兩名男子,一黑一白。
一個背對著她站在窗邊,另一個則是坐在桌邊斟茶。
她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顏,手絹一甩,一往他身邊一坐,嗲聲嗲氣的問︰
「這位公子好面生,是第一次來嗎?」
瘦歸瘦,這胸膛還是挺精壯的嘛。
「你坐好,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景澤遙連忙把她那不安分的小手撥到一旁。
要是給叮當知道了,又要來扭他的耳朵,說他下規炬了。
「害羞呀。」剛剛她手往下模時,老早就模到他腰間鼓鼓的,看樣子是帶了下少銀子。
她可要加把勁,使出渾身解數,把他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模到自己荷包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