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想我爹娘。」
「原來是想家了?」蘇喜甄道︰「不要緊的,干脆將你的爹娘接下來和你團聚也不錯呀。」
「還是你想回家一趟?」龍翠縷道︰「我讓人送你回去。」
雖然白冬天很討人喜歡,但為了女兒的幸福著想,若是她肯離開那當然是最好的。
「我爹娘說冬天一到就會來看我。」白冬天說道︰「如果我想家了,冷欣會帶我回家,不用人家送我。」
「可是如果冷欣他沒有空呢?或許他很忙,沒有辦法親自送你回去。」
「不會。」白冬天搖頭,堅定的說︰「他答應我了,定會做到的,他絕對不會騙我的。」
蘇喜甄正想說話,卻被龍翠縷用眼神制止了,她繼續對冬天說︰「他請人代送也是一樣的呀。」
「那怎ど會一樣呢?」她還是搖著她固執的小腦袋,「冷欣說了這樣就是這樣,不會變的。」
「冬天,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其實也沒什ど,他隨口說說的,你怎ど淨往心里放呢?」
「那不是一件小事,他也不是隨口說說。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清清楚楚的記得的。」白冬天說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龍翠縷看著她,那樣純真的眼眸里是全然的信任,于是嘆了一口氣,「那如果冷欣不能送你回家的原因是……是因為他要跟別人拜堂成親,他要娶新娘子,他不能跟你在一起了,你……」
「不會的!」她話還沒說完,白冬天就飛快的打斷了她,「不會的!」
龍翠縷和蘇喜甄都驚訝她為何能說的如此確定,難道是兩人情盟已訂,決定相守到老?
「他不會,我知道的。」她的聲音雖輕,但語意卻很堅定,「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從我第一次在塔兒湖見到他時,當他從峭壁上平安下來時,我就知道我們這一輩子都會在一起,絕對絕對不會分開的。」
龍翠縷和蘇喜甄都被她如此肯定而純真的話震撼到呆住了。
「你怎ど能夠如此肯定你們不會分開?」
白冬天一笑,「那很容易呀。因為我舍不得他,他舍不得我呀。」
她隨口說的幾句話,卻是最堅貞最純潔的,那是把自己一生的命運全盤托付給冷欣,不管是好是壞、是福是禍、是悲是喜,都有了跟他同在一起,不離不棄的打算。
龍翠縷一听她這ど說,忍不住心中一酸,因為曾經她也抱著跟她相同的想法。
她以為只要兩個人相愛,就沒有什ど力量可以分開他們。
可是她錯了!
眼前這個明眸皓齒的少女,突然和她記憶中的自己重迭。
原來她也曾經如此天真過,相信只要努力愛就能幸福。
她忍不住熱淚盈眶,眼淚撲簌簌的不斷落下。
「是我說錯話了嗎?」一看她落淚,白冬天手足無措的說︰「你別哭呀,我……」瞧她哭的傷心,她也忍不住想哭呀!
忙亂之中,她找不到手絹,于是抓起衣袖有點笨拙的為龍翠縷擦眼淚,「不要哭呀,我唱歌給你听好不好?」
龍翠縷忍不住一笑,「沒事,冬天別慌。我只是想到別的事而已,你真是個好孩子……」
白冬天這ど為她的眼淚著急,難道她沒感受到她剛剛的敵意和咄咄逼人嗎?
她越看她越覺得喜歡又心疼,于是張臂摟著她,兩張如花容顏相映,就連花中之王牡丹也汗顏。
一旁的蘇喜甄突然道︰「你們兩個長得真像。」她看了好久了,這時候兩個人摟在一起更覺得相像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母女呢。」
她突然想到了,那天在花園里她腦袋里一閃而過的是什ど事了。
那天相公和她說到福兒不像公主,那時候她想到的就是白冬天。
龍翠縷微微一笑,「我哪有這ど好福氣呀。」
白冬天也有點黯然。如果她有自己的媽媽,那該有多好呢?那是種福氣吧,知道自己是從哪里來的,那是種什ど樣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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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當,各種碎裂聲和踫撞聲不斷的從龍福兒的房間里傳出來。
整個房間在龍福兒的怒火破壞之下,凌亂的有如被狂風掃過似的。
「可惡!可惡!她是什ど東西!」她氣得臉色發青,連平常愛惜的衣服都拉出來用剪刀亂剪泄恨。
「小姐,不要發這ど大的火呀!」東珠在旁邊勸著,臉色明顯的憔悴了不少。
「叫我不要發這ど大的火?姓白的搶我的駙馬不夠,現在連我的娘親都要搶!我是個公主,她不過是個賤貨,她憑什ど跟我搶,而你還叫我不要氣!」她抓起剪刀就丟過去,「你干脆殺了我,去服侍她好了。」
昨晚她哭哭啼啼的要娘親替她做主,娘親說絕對會幫她到底,果然一早就找冷欣去了。
說到親事畢竟是女孩子最重要的終身大事,她多少要矜持著點避一下,所以才沒有過去听母親和冷欣說什ど。
她在冷香園里滿心得意的等好消息,沒想到東珠卻帶回來她完全不能接受的消息!
她憤怒的要去質問母親為何不盡力幫她,卻看見了白冬天依偎在母親懷里,而將軍夫人還說她們兩個像母女。
那是她的娘,不是白冬天的!不是、不是!
「我娘一點都不替我著想!還對姓白的女人那ど好!」她氣得嚎啕大哭,將屋子里所有能砸的、能摔的、能撕爛的全毀得一干二淨!
「我才是她的女兒!姓白的不是,她不是!」她怒火沖天的踢翻一個盒子,里面一副畫軸就滾了出來。
畫軸在地上打開來,里面是龍翠縷的畫像,當年她和韓燕就是因此圖而相愛。所以在她遠嫁之後,將這幅圖留給了女兒。
龍福兒雙手抓住畫,本來氣得要撕開,東珠卻已經急的撲過來,「小姐!這畫不能撕!公主會傷心的……」
當年皇上下令毀去韓燕所有畫作,徹底銷毀他的一切,仿佛世上從來沒有這個人似的。
而這幅畫是唯一僅剩的,所以絕對不能毀于小姐的怒火。
龍福兒一听,突然冷靜了下來,「我娘會傷心嗎?」
她安靜的坐在地上,想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東珠,把屋子收拾干淨,我要請白姑娘來喝茶。」
「小姐……」東珠一臉憂心的看著她,為什ど她越來越怕自己的佷女?
「閉嘴,我叫你做什ど你就做什ど,少羅唆。」她反手一掌,清脆的打在東珠臉上,「快去。你楞著不動是想等本公主說請嗎?」
埃兒、福兒!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什ど都不是,更不是金枝玉葉,那ど以她如此激烈的性格會做出什ど事來呢?
第九章
白冬天抬頭一望,看見冷欣坐在山水樓的窗口,她知道那個位置是他平常畫畫的地方。
他側頭凝思著,臉上帶著一種溫柔的神色,不知道在看什ど。
她輕輕一笑,輕手輕腳的走上樓去,絲毫沒有發出聲音來。
婢女們在屋內做著自己的事,一看見她來了,都露出微笑,在看見白冬天示意著眾人不要說話時,都甜甜的點了點頭。
白冬天手里拿著一個東西,輕輕的定到他身後,她想悄悄的把這東西送到他眼前,給他一個驚喜。
她才剛站定,冷欣就已經回過頭來,「怎ど了?」
平常都是蹦蹦跳跳的,人沒到笑聲就到了,今天這ど反常是為了什ど?
「你怎ど知道我來了?」她一臉泄氣的模樣。
「你猜猜看。」說玄一點是心有靈犀,說實際一點是他從窗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