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講嘛!差點把她嚇死啦。
「父皇,我不嫁宗政了。」她撒嬌的說著,「我也不嫁司馬、不嫁狀元、不嫁將軍之子。」
「喔,那公主想嫁給誰?」
「我……我想嫁給……」叮當臉一紅,小聲的說︰「一個捕頭。」
「什麼時候有這個人的,怎麼朕毫不知情?」他還笑咪咪的,看起來是允定了。
「我在宮外遇到的,還沒跟父皇說嘛!」她紅著臉,輕聲說道。
「大膽!」皇帝驀地手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誰那麼大膽,居然敢在宮外勾引公主?!」
「啊?」她徹底的呆住了,怎麼突然就生氣了?父皇剛剛明明是嘴角向上,眼角向下高興得很。
現在怎麼全反啦?
「捕頭?是不是什麼黃金名捕,好大的膽子,朕的金枝玉葉他也敢染指!」
「不是……」叮當看他大發脾氣,不免慌了手腳,「沒有的事,我亂說的啦。」父皇怎麼突然翻了臉,剛剛不是還和顏悅色的說她喜歡就好?
「私相授受、暗中傳情,還說沒有!說,是誰那麼大膽?」皇帝厲聲道︰「是哪一個,景澤遙、冷灕香還是風月?快說,免得朕要錯人的腦袋,冤枉了別人!」
叮當有如電打雷劈,驚慌的說︰「真的沒有,我沒跟誰暗中傳情,不信你問宗政和司馬,我們一直在一起的。」
「還嘴硬!他們已經都照實說了,朕是心疼你才不提這事,你自己倒是念念不忘,還想嫁給一個小小捕快?」
是捕頭啦!她在心里反駁著,驚慌而哀求的喊了一聲,「父皇,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喜歡了人家。」
原來父皇早就知道了,那他剛剛的和氣都是裝出來騙她的話的嘍?
嗚嗚,她真是笨!多嘴的宗政和司馬,她恨死他們了!
「住嘴!不許你再多說一句,朕以後都不想再听到那個名字。」
「噢,父皇!」她眼淚溢了滿眶,細小的牙齒緊緊咬住了嘴唇。
她搞砸了不是嗎?這輩子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你也不許再想著他、念著他,」做父親的不忍心繼續作弄痛苦不堪的女兒,終于說了出來,「直到你們成親為止。」
「噢?!」叮當驚呼一聲,迅速抬起頭來,含淚的眸子是那麼樣的驚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事實,只是呆楞的盯著慈愛的父親。
皇帝再也板不住臉,笑了,「傻丫頭,你的那點心事能瞞得過父皇嗎?」
「父皇!」她輕叫一聲,把臉埋入他的懷里,「你真壞心!這樣作弄我。」
「你這麼不老實,還想瞞朕呢。」要不是宗政,他也不知道女兒出宮一趟,丟了一顆心回來呢。「朕不反對公主下嫁捕頭,不過他的人品如何朕還要再多看看,這件婚事等朕瞧過他之後再決定。」
「都听父皇的。」她輕輕的說著,心里滿滿的喜悅,害羞得不肯把頭從他懷里抬起來。
「都听我的?」皇帝哈哈一笑,「要是把你許給狀元郎,瞧你還听不听我的。」
叮當害羞的、愛嬌的、不依的輕喊了一聲,「父皇!」
宗政陌紅微微的笑了。
司馬臨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多謝了。」
他並沒有大家所想的那樣鐵石心腸和冷漠。
宗政陌紅自然知道他為何說謝,于是淡然道︰「不是為了他。」
而是為了她。
第十章
「小少爺,你不用那麼急著走呀。」一群人團團圍住了景澤遙,七嘴八舌的出聲挽留。
有些凶惡的臉孔上充滿了不舍和懊悔,大伙紛紛出聲想留住他。
「我沒有急著走。」他本來就只想要回來看一看,沒打算多待。
罷好風月命人捎信來,說她那里出了一件大案子,要他過去幫忙,所以他就跟大姊說了一聲,準備離開。
「是因為打家、劫舍這兩個混帳小子宰了你的愛豬,所以你生氣才要走?」
「我們是……」打家、劫舍著急得想解釋。他們是一對清秀的雙胞胎兄弟,剛替丁橙去外地辦事回來,不曉得那只穿廳入堂、大搖大擺的大將軍是吃不得的,所以犯了大錯。
可是他們在準備宰大將軍的時候,大家都嘴饞的站在旁邊流口水,豬肉煮熟了還不是全快樂的分了好幾塊。
那時候干麼不講那豬宰不得啊!
「閉嘴,做錯事不許開口!」眾人異口同聲的斥責,不給他們辯駁的機會。
「小少爺,我已經罰他們從此以後都不許吃豬肉,你可以放心留下來了。」豬死不能復生,他黯然離開也沒用呀!
「我不是為了這件事。」也算大將軍命該如此,他雖然很難過,可是也沒辦法怪罪任何人,畢竟是他保護不力。
「噢!」眾人點頭如蒜。
「那就一定是為了那件事了。」丁威有些慚愧的說︰「小少爺,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多喝幾口水的,我以前學泅水也是這樣的。」
那天風和日麗、秋高氣爽,小少爺突發奇想說要學泅水,所以他就很熱心的自告奮勇要教他,兩人興匆匆的到後山的小水潭,站在大石頭上,小少爺都還沒站穩就被他一腳踹了下去。
「為什麼我又要被踹下水?可惡,不學啦!」
當時他氣得臉都綠了,雖然他後來說沒關系,不過丁威知道他一定是很火大,所以才堅持要走。
他話一說完,眾人不諒解的眼光又轉到他身上,齊聲道︰「原來是你害的,快把小少爺留下來!」
「對不起喔,少爺。」丁威含著眼淚,感性的說︰「看在我跟了老寨主一輩子的份上,就別跟我計較了。」
「威叔,我怎麼會跟你計較這種事?我只是……」
「嗚嗚……」攔路的哭聲打斷了景澤遙的話。
丁威大聲罵女兒,「臭丫頭,哭什麼?!」
「是我不好,可是那飯菜都那麼的香,人家忍不住嘛!」她哭哭啼啼的說︰「小少爺,我以後不敢偷吃你在廚房烹煮的食物了,可是我只吃過一次而已……」
大伙怕她把別人也扯進來,連忙道︰「好了好了,少爺原諒你了,不用再說了。」
小少爺的廚藝太好,在場的人個個都偷食過,因此心虛得很。
景澤遙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來好了。」
眾人歡呼一聲,興高采烈的說著,「太好了!」
「既然我要留下來,那就有時間查案子了。」他雙掌互擊一聲,輕快的說︰「走吧。」
大家的腳仿佛都生了根,緊張萬分的問︰「查什麼案子?」
景澤遙回頭道︰「就是那些女人哪來的呀!」他很認真的看著眾人,「那些被扒得半光,捆得跟肉粽一樣,扔在我床上的女人呀。」
那些女人個個哭哭啼啼的,一問之下都是從家里的床上被綁來的。
他只好一個個再送回去,還好他有捕頭的身分,所以失女的人家都相信女兒是被人口販子擄走,恰巧被他救出來,因此對他千恩萬謝的。
丁威突然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小少爺你慢走,我不送了。」
一時之間大家都突然想起來自己忘了辦好什麼事,自足莊里每個人的記性都很差,卻巧得在同一時間變好了。
其實他們也是好心,想說景澤遙整日與豬為伍,一定是沒試過女人的滋味,煙花女子又配不上他,所以他們才會干一次老本行,把略有姿色的好人家女兒逮來,要給他消受一下。
誰知道了威這麼想,張三也這麼計劃,李四也這麼打算,大家沒商量過,卻有志一同的干了同一件事,一個晚上就有七、八個女人被扔到景澤遙房里去。
「嗅,我可以走了是嗎?」景澤遙不免覺得好笑,「不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