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府台大人的酒廠買酒呀。」
她興商采烈的拉阮公公,路上湊巧遇了謝其,順便邀他同去。
阮公公看她高興,也跟著開心,三個人邊笑邊說的買灑。謝其知道孫唯光喜歡看花、喝酒,于是提議到懷恩寺後面看那一大叢的秋海棠。
只是有酒無肉也太無趣,可是佛門淨地怎麼可能讓他們帶著酒和香噴噴的雞腿進去﹝
所以他們就翻牆,偷偷的帶了進來,喝個不亦樂乎。
謝其說了一個酒笑話,逗得孫唯光和阮公公笑得前俯後仰,阮公公也說了一個,她更是笑得東倒西歪。」小姐,我們都說了,輪到你了。」
她想了一想,「有了,有個酒店請人來寫一塊招牌,那人寫完了之後卻又在牌頭上畫了一把刀。店主人奇怪的問了,那人振振有詞的說︰‘我用這刀來殺殺水氣呀!」
阮公公大笑、「原來這店賣的酒水、呵呵!」
「我又想到了一個。」他接著說︰「有個槽房的老板娘要一個秀才給她寫門聯,要有養豬肥、釀酒好、做醋酸、藥鼠盡的好彩頭。完成後要給他重賞,于是秀才隨口應道︰‘養豬肥如山、老鼠個個死。釀酒每回好,做醋壇壇酸。」
「女主人听了滿意,但是卻小氣的只給一個鋼錢而已,秀才忿而將原聯改成︰‘養豬肥如山老鼠,個個死。釀酒每回好做醋,壇壇酸。」
孫唯光哈哈大笑,「這秀才好刻薄,豬跟山老鼠一樣大就夠壞了。還咒人家做酒成醋,我听了就覺得牙酸.嘻嘻。」
喝了酒,又笑得厲害,她突感一陣內急,正在找茅廁時突然听見一種奇怪的嚶嚀聲,似乎是從旁邊的精舍發出來的。
孫唯光好奇往在半大的窗縫中一探,不意卻只見床榻上的女人競是江可荃,她烏發散亂、臉上泛起紅潮,一個男人偏在她身上劇烈的動作者,她發出陣陣的申吟,手里那朵紅牡丹不斷的顫動著。
她嚇了一跳,狼狽的退了幾步,撞倒了旁邊的盆栽、立刻驚動了屋內翻雲復雨的兩人。
汪可荃推開身上的男人,急忙的奔到窗前一音,看見孫唯光慌慌張張跑掉的背影。
「她怎麼會在這?」,糟了,這死丫頭要是跑去跟夏穎胡說人道,那我、我……」
都是夏穎的錯,都是他說什麼成親之後才要與她同榻,害她寂寞難耐地才又跟王知縣的兒子暗通款曲了起來。
選在這里偷偷的幽會,還以為萬無一失呢!畢竟她一個姑娘家上客棧去太醒目;這住持是干什麼吃的,虧她還花了大把的銀子,要他不讓香客到後面來。
她不知道孫唯光他們是翻牆進來的,住持派來守住精舍大門的小沙彌可連一步都沒離開。
王勝笑嘻嘻的說︰「他要是不娶你,也還有我,你怕什麼?」
汪可荃氣得甩他一巴掌,「都是你不好,還說風涼話。」
「剛才還叫我親親心肝,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你也太無情了吧?」
「你給我閉嘴!」她惱怒的說︰「我得想個辦法讓她什麼也不敢說。」
「那還不容易,你想辦法把她騙來,讓我也玩上她一回,把她拖下水,看她有沒有那個膽子去胡說。」
「你瘋啦,唯光可倔得很,要是真這麼做還不怕她解了腰帶上吊去嗎?」
「那不是更好?她死了,你也就安心了。」
汪可荃一听,又打了他一個耳光,「笨蛋,就怕她不甘心,把什麼都抖出來了才去死。夏穎疼他妹妹疼得像個寶,于什麼都把妹妹掛在嘴上,一下唯光那樣,一下又是唯光這樣,要是讓他知道了,還能不把我恨到骨子里嗎?」
想到她就煩惱,她在該忍一忍別這麼心急找人相好的。
「听起來你還真是喜歡那小子。」王勝不是滋味的說。
「都是你害的。」她瞪他一眼,「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去求求那丫頭,探探她的口風,或許給她一點好處她就肯守密。」
「那先這麼辦,要我出力說一聲就得了。」
夏穎的妹妹像顆小蜜桃似的,要真能弄上手,一定很銷魂。
想到這里,王勝一陣婬笑,摟著江汪可荃又求歡,她將他一推,整理自己的頭發和衣服。
「我沒那個心情!」
她得先去攔住唯光,想辦法堵住她的嘴巴。
***
其實孫維光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看到了什麼。
她是看到了一個男人壓著汪可荃,她的腿纏在他的腰間,頻頻發出喘息聲,兩人奇怪的上下擺動個不停。
難道真是她想的那回事嗎?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弄錯了,畢竟他們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越想越不敢肯定,還是找個人來問問好了。
阮公公見多識廣,應該能解她的疑惑……
「小阮,我有一件很要緊的事要問你。」
阮公公正在整理皇甫擎禎的屋子,他手下忙碌著,沒發現她困擾凝重的表情。
「什麼事?你說呀!」
「你先答應我,絕對不可以告訴別人我問過你這件事。」
他這才正眼瞧向她,「好,我的好小姐你快說吧。」到底是什麼事,瞧她一臉欲言又止的。
「我問你,一個男人壓在一個女人身上,還搖來搖去的,那是在于什麼?」
皇甫擎禎一走近門邊,就听見她這番問話,腳下不由得一頓,訝異她怎麼會問起這種事來。
「什麼?」阮公公瞪大了眼楮,「小姐呀,你、你怎麼會想知道這種事?」
「你先別管。還是你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嗎?」
阮公公心想;男人壓著女人,還能干出什麼好事?
雖然自己從小就被淨身了,可不代表不知道這檔事,他還得教導新妃子侍寢的規矩,他當然都懂,只差少了實戰經驗而已。
只是他無論如何都對她說不出口,尷尬不已地含胡回應。
「光是壓著也太籠統,我又沒瞧見,我怎麼會知道?」
「那如果再加上這種聲音呢?啊、啊!嗯、嗯……」孫唯光揣摩著汪可荃的聲音。
只是人家是情濃時的銷魂軟語,卻被她學得像牙犯疼。
阮公公一陣愕然,還來不及回話,皇甫擎禎已經忍不住爆出一陣大笑,「你這個問題問錯人了吧?」
放著身經百戰的他不問,去為難一個被淨身的男人。
他陡然出聲,孫唯光和阮公公都嚇了一跳。
「誰叫你偷听的?」
「你在我房問說話還怪我听見了?還有,你干麼問起這種事來?」
「不關你的事。」她有想過今天和汪可荃在一起的男子是不是他,可看他穿的還是早上出去的那套月牙白長衫,而她看見的男人穿的是青色短褂,現在想想那人似乎還略微胖一些,應該不是皇甫擎禎……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人家說長兄如父,你有什麼問題應該來跟哥哥我請教才對。」
「誰要跟你說,反正都是你和你的娘子不好!」听到他那句哥哥,她忍不住氣悶。
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忍不住好笑,「什麼意思、難道…我壓著她給你瞧見了嗎?」
「胡說八道!」她惱火的說︰「誰那麼倒媚。」
說著,她氣呼呼就想走出去,皇甫擎模將她一拉,「我跟你開玩笑的,怎麼你這麼認真,老板著臉不累嗎?」
以前她曾經說過同樣的話,他現在說出來還她。
「你想知道男人壓著女人干麼,那還不容易!」他笑著說︰「你在這里等一下。」
他出去找了一個家丁,吩咐了他幾句。
阮公公低聲道︰「小姐呀,你怎麼問這種問題?」
「問不得嗎?」
「也不是,總之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你還是別問的好。」
孫唯光點點頭,「果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