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夠順利的話,冷府泰半的財產她都榨得出來,到時候她就跟她爹帶著大批銀子遠走高飛,到別的地方去過好日子,做個真正嬌生慣養的小姐。
「那就拜托你了。」想想也對啦,姬小瑾一定不肯爽快的給他銀子,而且她現在有錢有勢了,說不定會叫人把他趕出來。
他還是小心一點好了,免得銀子沒弄到手,平白沾了一身的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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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瑾才剛從帳房出來,拿了二百兩的銀票給汪大總管去采買,有些心神不寧的鎖了門,一個東西便落到了她腳邊。
她有點緊張的撿了起來,果然跟昨天一樣,是包著一顆小石頭的一張白紙,不同的是上面的字不一樣。
昨天有人將包著紙的石頭扔到她房里去,紙上面寫了三個字——江大雷。
現在這張紙上寫著——殺人償命。她慌張的把紙撕個粉碎,四處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
是怎麼回事?是誰寫了這些字來嚇她?是誰……知道這些事?
她難以克制的發著抖,滿心驚懼的跑回房,把自己關在里面。
糟了、糟了……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她害怕被冷府的人知道她是個殺人凶手,也怕冷諭知道之後的反應。
她沒辦法繼續留在這里,只能逃走!
江大雷是她生命里的惡夢,而她永遠擺月兌不掉。
她得走,冷府里已經有人知道了她的秘密,還寫了這些字來警告她,她不走不行了。
姬小瑾主意一定,慌慌張張的收拾她的小包袱,把一些值得紀念的東西帶走,當然那只豬八戒也躺進了小包袱里。
她神色緊張的出了門,彩兒迎面而來,「少女乃女乃,你要去哪?」
「我、我突然想到有件事沒交代,得到帳房去一趟。」她連忙把手放到身後,把小包袱藏起來。
「你還好吧,我瞧你臉色很難看。」她擔心的問︰「是病了嗎?」她好奇的往後一探,訝道︰「為什麼到帳房得拎個包袱?」
天哪,不會又要往事重演了吧?
姬小瑾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里面是我剛剛來不及收進去的銀兩啦。」
「喔,我還以為少女乃女乃想離家出走呢。」她拍拍胸脯,「嚇了我一跳,那我跟你去吧。」
「不用了啦。」她跟去她怎麼走?「我突然想到,表小姐的嫁衣我繡得差不多了,你幫我拿過去給她瞧瞧看,如果她覺得不好我可以再改。」
「好,我馬上去。」彩兒走了幾步,想到什麼的又回頭說道︰「對了。」
姬小瑾又給她嚇了一跳,緊張兮兮的問︰「怎麼了?」
「我差點忘了,是少爺要我來請你,他說有些話想跟你說,在書房。」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冷諭明天就要出門,他會要跟她說什麼話呢?
算了,一定沒什麼要緊的事,她還是趕快走好了。
雖然她這麼想,可是為什麼她的腳卻不听使喚的往書房走呢?
她把小包袱塞在花叢里,正想進書房時,從窗邊瞧見冷諭趴在桌邊睡著了。
姬小瑾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看著他熟睡的側臉,她突然明白了自己最放不下的是什麼。
她跑回去把小包袱里的豬八戒翻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插在窗台邊。
太多東西帶不走了,不如就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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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瑾的失蹤又掀起了冷府上下一陣慌亂。
彩兒哭哭啼啼的告訴大家,都是她的錯,是她沒看好少女乃女乃。冷老夫人干脆暈倒什麼都不用擔心,冷老爺則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大伙全為姬小瑾的失蹤亂了心、傷了神,只有小蝶暗自悔恨不已。
她沒有想到姬小瑾居然這麼干脆,放下一切就走了?冷府的家業全在她手上,她一點也不心疼嗎?
小蝶本來打算先嚇她幾次,再要她表姊捏造官府的人查過來了,要她拿出大筆銀子擺平這件事,她如果不肯就威脅要揭穿這件事,然後藉機勒索她。
最後她會逼她拿出冷府所有的銀票和現款,然後再讓江大雷上門來搗亂,到時候這件事一揭穿,姬小瑾掏空冷府的事再爆發出時,她和她爹早已遠走了。
可是沒想到她居然一走了之,把她的計劃全都打亂了,可惡呀!
看著派出去找姬小瑾的人個個垂頭喪氣的回來,冷老爺也知道沒找到人,但還是忍不住有所期待的問︰「有消息嗎?」
「沒有。」
他焦急的踱著腳,回頭又問道︰「汪大總管呢?」
一名下人連忙道︰「汪大總管出門辦事好幾天了,老爺怎麼忘了?」
「我倒是忘了。」他是急壞了,居然忘了汪大總管早就出門十來天,說是去幫諭兒辦一件要緊的事,「那少爺呢?」
「還關在房里睡覺,」下人無奈的說,少女乃女乃不見,大家都快急死了,偏偏少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說他明天要押鏢早起,門關了就睡覺去了。
「他不把我氣死是不會甘心的。」他還以為經過前月父子倆開誠布公的深談之後,他已經比較了解他了。
可是照這種情形看來,他一點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押這一趟鏢會比出去找老婆還重要嗎?
「姨丈。」柳襄藍看他氣得厲害,柔聲道︰「表哥雖然胡鬧,可是我相信他心里也急,他一定知道表嫂哪去了,所以才不急。」
「他如果知道小瑾哪里去了,就應該說呀,光大家在這邊著急,他不覺得過意不去嗎?」
「或許他有他的用意。」她也只能這樣猜測了,冷諭把呂大哥找去說了一會話,打個哈欠就去睡了,能這麼不慌不忙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可見得他一定有把握能找到小瑾。
「只能這麼想了。」冷老爺嘆道︰「求老天保佑,讓小瑾平安回來吧。」
「會的,表嫂一定沒事的。」
柳襄藍安慰著他,讓他先下去休息,又對冷老夫人勸慰了一番,才送呂安堂出門。
「表哥跟你說了些什麼?」她好奇的問。
他搔了搔頭,「也沒有什麼,就是交代了幾件事情。」
「你不打算告訴我嗎?」柳里藍更加好奇了,「是表嫂的下落嗎?」
「不是。」他搖了搖頭,「這種事女孩子家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太丑惡了。
她看他不肯說,也不勉強,于是換了一個話題,「你說表哥真的那麼硬心腸,一點都不擔心表嫂嗎?」
呂安堂突然笑了,「我不會這麼以為。」要是不擔心的話,也就不會連衣服都穿反了還沒發現。
「可是,他一點都不著急呢,還繼續睡他的覺。」
「他絕對睡不好的啦。」嘿嘿,愛故做閑暇的人活該,明明擔心卻又不承認,這種欲蓋彌彰的態度,才叫人費解呢。
按照冷諭剛剛說的話,他跟姬小瑾不過是一對掩人耳目的假夫妻,但他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不在意這個娘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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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鏢頭,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一名趟子手忍不住對他們的走鏢路線發出了疑問。
雖然說呂總鏢頭把一切事情都交給他發落,但是涼州在西,他們卻朝北走,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沒錯呀,上京是這條路沒錯。」冷諭悠哉的騎著馬,緩慢的走著。
八輛鏢車跟在他後面,每輛車上都坐了兩名趟子手,還有六名鏢師騎馬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