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這群幕僚才會做得這麼累,每每遇到少總要去談生意,他們都得事先打听好對方是男是女;若是女性,還得確認她是否會激起少總對自己親人的思念,若是,則必須阻止少總親自出馬,免得少總因心軟而在公事上讓步、做出對公司不利的決定。
也因為他個性上的「缺陷」,讓他下意識對所有女性更加溫柔、尊重,以致對于女人,他甚少起邪念。
但他「潔身自愛」的行逕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在現今開放的時代,一個即將滿二十五歲的男人,竟然能做得到「守身如玉」,保持童子之身!
「唉——宇風,你的看法呢?」
「報告總裁,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被喚出列的田宇風也是一臉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出言安慰,「至少不必操心少總會有緋聞這類負面的消息傳出。
這對企業形象來說,嗯——算是很正面的啦!
一听到這樣的說法,老者連聲嘆氣不己,「我……我還巴不得他能多傳些緋聞呢!」
「那是不可能的。幾名年輕男子異口同聲的說。
「唉——」
嘆氣不已的老者正是龍氏集團的老總裁龍剛,他只有一個獨子龍冠儒,從小就被他送到國外接受菁英教育,藉以培育成為龍氏集團的接班人。
在這段長時間的嚴格訓練期問,龍剛完全信賴專業,將兒子交給專業人士管教,甚至還接受該機構的無理要求——盡量不與獨子培養親子關系。
對龍剛而言,他一心期待自己能有個龍的傳人。
而事實上,他真的如願以償了。
他的獨子龍冠儒才一學成歸國立刻展現鐵腕手段,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不但將偌大的龍氏集團出清冗員,將集團的人事成本降到最低;更火速與國內相關企業洽談合作方案,在短時間內並購數間中小企業,讓龍氏集團的聲望達到最高峰。
兒子這麼優異的表現,令龍剛開心得合不攏嘴。
可他沒想到的是,一個表現這麼優秀的愛子,卻有個奇怪的習慣——
他明明長得一等一俊帥,不但身材高挑、五官搶眼,外貌幾乎可媲美布萊德彼特,但……
壞就壞在……龍冠儒幾乎可說是不近!
龍剛不知道在龍冠儒接受菁英訓練時,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總之,他們竟然忘了指導他有關男女間的情事!
而已然快二十五歲的龍冠儒,對女性同胞一律秉持紳士風度,保持安全距離,從未對任何女人有過多一點的好奇與興趣。
龍剛最最害怕的就是︰莫非愛子是個Gay?!
由于龍冠儒不到三歲就被送出國,由他的母親及兩個姊姊一起陪同,也就是所謂的伴讀,卻沒想到命運弄人——在他約莫七、八歲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同時奪走他的母親及姊姊的性命!
而當時人在國內的龍剛則因事業正起步,無法抽身到國外去陪伴獨子,只能委托菁英培訓機構的人代為管教龍冠儒,以致年幼的龍冠儒身旁再無溫柔女性的依靠。
或許是當時那群提供菁英教育的專業人員,體諒龍冠儒突然遭逢母喪的嚴重打擊,所以刻意將他和女性隔離,免得他觸景傷情;也或許是……
唉!總之目前追究那些枝微末節都已不必要,眼下最重要的是——
龍剛對著他信賴的幾名幕僚人員下達最後通牒,「總之,在冠儒滿二十五歲生日,正式繼任集團總裁那天,我要看到他‘轉性’,這事沒得商量。
「是。」幾名幕僚雖然無奈,卻也只能一口允諾。
算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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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才剛做好決定,總裁辦公室外已經響起一陣騷動。
「唉——」龍剛無力的搖頭、揮手,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決絕樣。「你們就去幫我救救冠儒吧!」
「是。」邵廣和立刻一馬當先的領著其他人一起跨出總裁辦公室,當下就瞧見幾名女性員工將一名長得白淨高瘦、外表斯文的好看男子給團團圍住。
「總經理,人家今天只不過是遲到一秒鐘,那個人事主任就說要扣我薪水,不管——你幫人家去講情啦!」
「總經理,我也是啦!人家只是先去買個早餐再進公司,我還比阿芬更早到耶!不過就是忘了打卡,那個臭人事竟然誣賴我遲到,這還有天理嗎?」
「總經理,別理她們那些芝麻小事啦——人家今天肚子痛,想請半天假,可壞心腸的人事主任卻說什麼都不準人家的假……」
被圍在中間的龍冠懦一臉的為難,「這……」都不關他的事啊!
正當他手足無措時,總算有人來解救他了——
「嗯哼!」邵廣和故意清了清喉嚨。
頓時,幾個將龍冠儒包圍起來的女人立刻轉過頭——
「啊——副、副總,您、您回來啦?」
罷才看到即將就任的新總裁龍冠儒一個人,身旁又沒有半個隨從,她們才敢如此明目張膽,想藉機來撒撒野,卻沒想到居然又踫上這群愛管事的幕僚。
「那我們去做事了。」眾女人當下作鳥獸散。
龍冠儒一反先前被眾女團團圍住的無措樣,很不客氣的質問幾個幕僚,「一大早的,你們是上哪打混了?」
哪是啊!他們是被老總裁叫去耳提面命好嗎?
但,這事又不能老實告訴龍冠儒,免得他起疑心,屆時不肯配合他們的詭計!
以邵廣和為首的眾人只能啞巴吃黃連,咽下抗議的心聲,全都俯首認罪的低下頭——而這也是龍冠懦所接受的模式,無論在公、私事上,他向來吃軟不吃硬。
「抱歉,是我們的疏失,因為臨時有要事商談,未能及時替少總當擋箭牌。
邵廣和低聲下氣的道歉。
龍冠儒這才緩下情緒,再大大的呼出一口長氣,「算了,以後別再讓這種狀況發生就好。」接著又和顏悅色道︰「廣和,真是謝謝你了。」
邵廣和能說什麼?
從龍冠儒進到公司的第一天,從他被指派擔任龍冠儒的貼身智囊團成員之一開始,從他捉模住龍冠儒的行事作風,認定龍冠儒是听得進勸的人後,他就沒停過的在想替龍冠儒洗腦——
「少總,女人是寵不得的,即使再像你的親人,但她們畢竟不是啊,你得要管得住她們,不能任她們爬到你的頭上。」這是常理。
可龍冠儒卻猛搖頭,「不、不……我做不到,我就是無法對她們說出太過決絕的話語!」而會有這種嚴重「憐香惜玉」的心態,全都是小時候深受母親及兩個姊姊的影響。
只是沒人知道,為何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還是在龍冠儒年幼的時候,他會這麼根深柢固的堅信這種信念!
從來都沒有人認真的去思索過這個根源。
「可她們並不是你真的親人啊!」這就是令邵廣和覺得最傷腦筋的地方。
對于長年待在國外的龍冠儒,邵廣和並不打算顛覆他尊重女人的想法,「而且,就算要呵疼,也只該呵疼你認定的女人、你的老婆,而不是所有酷似你母親或姊姊的女性同胞啊!」
「可……」一想到已逝的親人,龍冠儒霎時變得情緒低落,「我從來無法對讓我產生親切感的女人太過嚴苛。」
「我沒要你嚴苛,只是要求你公平點。」就說那些人並非他真正的親人,少總他是听不懂嗎?
雖然知道龍冠儒會有這麼嚴重的心結,應該是有原因的,但眼下的邵廣和並沒工夫去理會,這個毛病將來他們再幫少總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