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父親似乎沒有坐回位子的跡象,嚴嘯天趕緊走到他身後將他往前推,「坐吧!我對搶一個代表虛位的位子可沒啥興趣。」
他就知道!嚴永慶無奈的坐回椅子上,「嘯天,爸願意低頭一切條件我們可以重談。」
「包括你認可我的血統了嗎?」嚴嘯天惡狠狠的問,從小到大,他就因這個忌諱而被羞辱得全無自尊。
「我認可你老婆肚子里的兒子的血統。」他已打听清楚,白湘吟所懷的是男孩,絕對可以繼任嚴家的家產。
一听到他父親提及自湘吟肚子里的孩子,霎時,她清純秀美的臉蛋浮現在他眼前,像是在教他不得這樣無禮。
「湘吟……」他忍不住輕哺。
他好似看到新婚初期,那個一心想跟他拉近距離,一心想了解他的白湘吟就站在眼前,她一他多思念她……
站在他身後的于廣之看出他的優神,急忙喚回他的理智,「千萬要以大局為重啊!嘯天。」
嚴嘯天聞言頓時愣住,霎時回過神來,而辦公室里哪有自湘吟的身影!
此刻的她應該還在學校里上課,而一堆該死的蒼蠅正圍著她吵個不停……不想不氣,愈想他愈生氣。
而他之所以犧牲掉白湘吟,還不是眼前這個始作涌者害的!
那他干嘛還跟他客氣!
一這麼想,嚴嘯天又將他的壞心眼搬到格面上。
「換句話說,即使我現在握有嚴氏企業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可你還是不肯將公司一分為三,讓我正式入主嚴氏就對了?」他問話的表情顯得很猙獰。
嚴永慶也有他的堅持,「你兩個哥哥各佔三分之一,這是早就定案的;至于你,等你兒子生下來後,我自然會分給他剩下的三分之一……」
頓了一下,忍不住提醒嚴嘯天,「這也是我親口承諾你媽的事。」那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在死前死求活求的,硬是要他答應做到這一點。
那他不是早就做好這個決定,為何嘯天就是無法接受呢?
「不準你提到我媽!」嚴嘯天氣憤的情緒霎時被挑起,「不準你再提到那個女人一個字!」
「嘯天!」嚴永慶從不知這個庶子竟然連他的母親都恨,「你媽這麼為你,你居然這樣污辱她!」
那個小酒家女為了替自己的骨肉爭權益,甚至不借將唯一的兒子送到他身旁接受魔鬼般的培訓,只求有朝一日他也能繼承嚴家的家產。
「哈哈哈……為我?好一個為我!」嚴嘯天大笑的看著父兄三人,「我媽為了住好、吃好,不惜將她唯一的兒子,當時才五歲的兒子丟到你們嚴家,她還真是為我啊!」
「你媽她是為了能讓你繼承嚴家……」嚴永慶想解釋。
「繼承?」嚴嘯天聞言再度放聲大笑,「是隔代繼承吧?真虧你們想得出來,逼著我得找到血統優良的女人生下繼承人,如此他才能進駐嚴家,真是好一個天方夜譚啊!」
「並不是……」嚴永慶試著想解釋擁有正統血統的重要性,「嘯天,你听我說……」
但他的話被打斷了,「你們以為我之所以讓那女人懷我的孩子,是要來繼承嚴家的家產嗎?」
不然呢?當然是羅!不然他為何要答應娶白湘吟?嚴嘯風與嚴嘯長兩人同時露出疑惑的目光。
「錯了,」嚴嘯天像是很好心的替他們解惑,「我要的並不是這個。」
突然的,嚴永慶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嘯天你……」
「沒錯,我之所以听話的結婚、生子,只是不想引起你們的懷疑.至于我的兒子……我會把他保護得好好的,絕不讓他受到一絲一毫不公平的對待!」
他曾經嘗過的痛苦童年……不,是壓根沒有童年的生活,他想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彌補回來,他要他的孩子擁有最幸福的童年。
他目光凶冽的看向另兩名兄長,「更不會讓他承受一丁點被污侮、陷害的折磨。」
嚴永慶哪會不知道這個庶子從小在嚴家所受的苦,他兩個兒子從嘯天一住進嚴家起,就沒停的找他的碴,竭盡所能的欺負他;而他之所以從不干涉是因為,這在他心中根本算不了什麼,甚至也算是磨練心志的一種。
要是嘯天幼時沒嘗過那樣的痛,今日他會這麼有斗志、能有現在的成就嗎?
「而且,我絕不會讓他長大後進人商界,生存在爾虞我詐的環境里。」嚴嘯天笑得很得意。
「那你私下收購嚴氏股票……」是要做什麼?話說到一半,嚴永慶突然頓住,憶起另一個重點,「你剛才說什麼?你不要坐虛位?」
嚴嘯天滿意的點頭,像是很高興他父親能聰明的想到他的用心良苦,「對,我要的是真正的實權。」
目光梭巡兩個听得目瞪口呆的兄長一遍後,嚴嘯天這才將他的狼子野心公諾于世,「我要先召開董事會,將兩位哥哥請出嚴氏,再當著父親你的面,一點一滴的將嚴氏搞得分崩離解!」
簡、簡直是得了失心瘋!
「你是頭殼壞了嗎?」嚴永慶到最後只能吐出這樣的問句。「嚴家你也有份耶!」
他哪有份?即使到今天,他的存在仍不被父親所承認,「不,我只是要報復,報復當年曾經耍過我、折磨過我的人。」然後他會回到白氏企業,替白富豪將公司壯大。
嚴永慶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結局,「嘯天,你這樣是損人不利己啊!」
「可我高興。」嚴嘯天簡潔的說,「你們就等著我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吧!」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和于廣之離開。
不……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嚴氏企業就這樣被玩垮,「嘯天——」嚴永慶追在庶子身後叫道︰「我們可以再談……」
「除非你現在認同我。」他就是他,雖然媽媽只是個小酒家女,但他就是這麼優秀,他要的從頭到尾就只有嚴永慶的認可。
但……他還是失望了!因為他沒再看到嚴永慶追上來,而是去跟他另外兩個兒子共商大計去了。
「廣之,看來他是準備去找那些董監事下手了。」嚴嘯天一看他父親壓根沒打算退讓,心底的新仇舊恨一時涌上心頭。
「放心,我都己安排得差不多,接下來就等著看他們一敗涂地。」與嚴嘯天有著相同際遇的于廣之冷冷的說,「我們只要照著計劃走就行。」
等替嚴嘯天復仇完後,他也要回于家大肆破壞一番,而那時,相信嚴嘯天也會助他一臂之力。
但現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得派人去警告香柔,讓她斷了對你的念頭,免得她將來興風作浪。」
于廣之已得知香柔曾試圖找過嚴嘯長,意在破壞嚴嘯天的復仇計劃。
「讓她後半輩子再無生活之憂,這樣她就會認命的。」知曉香菜的弱點,嚴嘯天指出如何對癥下藥,「但記得警告她,我已不愛她,她該心知肚明。」
誰教香柔在他對她尚有情時,不肯放棄對金錢的,讓他有機會認識白湘吟。「如果她還執意出來壞事,那她就得自負後果。」
「我辦事,你放心。」于廣之決定讓香柔沒有機會再出來壞事。
第九章
在董事會結束前,嚴嘯天以超過半數的股權,成功讓嚴嘯風與嚴嘯長兩兄弟卸下董事的職位,當散會時,他嘲諷的對黯然走人的兩位兄長說︰「日後兩位就只是我嚴氏所雇用的員工而已,請自重,別再作威作作福……否則,我隨時都可以請你們走人。」
嚴嘯長氣炸的說︰「你報復心這麼重,將來會成大器才有鬼!」
「謝謝關心。」嚴嘯天志得意滿的說︰「等我更上一層樓時,絕對會請你來做見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