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琳怔愣的坐在沙發上,心是死寂的。
她又再次被關進鳥籠里,還得繼續住上五個月,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撐得下去?但一這麼想,突然有張不是很帥,卻很忠厚老實的臉孔浮現在她眼前,那是張祖蔭,是支持她撐下去的動力。
她微微的牽動嘴角,告訴自己︰她要隨時想起祖蔭,這樣應該就能幫助她度過這漫長的五個月。
範姜宇文替她倒了杯水,「渴了吧?」將水杯遞到她的面前。
她卻很訝異的看著他,像是有著許多的不解。
是啊!她是該驚訝,在過去那麼長的相處時間里,他從沒為她做過任何事,哪怕是很小的瑣事,他對她就只會做一件事──且是在床上!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自嘲的問︰「不習慣是吧?」連他自己也挺不習慣的。
駱琳沒回答,接過水杯往茶幾上一放,大有不想接受他好意的模樣,「我想……我還是把話講清楚。」
範姜宇文點點頭,「妳說。」
他會拿出最大的誠意留住她,只要是她開出的條件,他都可以答應,而這當然是練成梁對他耳提面命的結果。
要論對待女人,練成梁絕對足以做他的老師。
「在這五個月里,你不能踫我。」她不想受人質疑,更不想對不起祖蔭,便先訂下保護自己的條款,「因為我懷孕了。」
她認為只要拿出這樣的「法寶」,他就拿她沒轍,「這不是我自己編的,是醫生特別交代我的。」
看到他一臉的不信,她趕緊再加上一句,「是因為我的體質比特殊的關系。」
「哦∼∼」他應聲,表示听到她的條件了。
但其實,他會親自去找醫師好好談談,事先了解她的身體狀況,因為她懷的可是他們範姜家的種,不但他重視,萬一讓他的家人知曉,那絕對會搞得天翻地覆的。
所以,目前就他一個人知道即可,他沒打算讓任何人來騷擾他的生活,尤其,他就只剩這五個月來跟她建立起良好的關系。
她當他答應了,繼續表明立場,「在這五個月里,我希望我們還是每周三見一次面。」這樣的話,她或許還能忍受。
卻沒想到他直截了當的拒絕,「那是不可能的。」
「什麼?」她以為自己听錯了。
「從今天……不,是從此刻起,妳和我要一起住。」他的口氣是這麼理所當然,讓人很難說出拒絕的話語。
但她不同,「為什麼?」
她問話的語氣很激動,「這……這跟我們合約上規定的不一樣,為什麼我要接受這樣的條件?」
她絕對不肯再簽下不平等條約。
範姜宇文卻語氣平和的問︰「駱琳,妳不怕我在妳生下孩子後,跟妳爭監護權嗎?」而以目前她只是他情婦的身分,她哪可能爭得過他?
他話還沒說完,她雙手已急急的護在微凸的小骯上,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他了然的看著她,語氣平緩的說︰「別擔心,妳只要乖乖的跟我一起生活五個月,我就不會這麼做的。」
看到她臉上仍然流露出狐疑的神色,他繼續解釋道︰「當然,在這段期間,我會竭盡所能的讓妳愛上我。」
她立刻擺出「不可能」的表情。
範姜宇文不禁有點想質疑起練成梁了,他明明記得練成梁說她曾經暗戀過他,可看她現在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而萬一到時妳就是沒辦法再愛上我……」
她听到這里,竟不斷的點頭,彷佛在告訴他︰死心吧!
可他不氣餒,「等妳生下孩子後,我會二話不說的放妳走,且絕對不會跟妳搶奪孩子的監護權。」
一听他做出這樣的承諾,駱琳立刻轉變態度,一口應允,「好,我答應這五個月跟你一起生活。」
為了能得到寶寶,她願意做任何犧牲。
範姜宇文像是很滿意她的反應,「那好,我們就白紙黑字的簽個約,免得妳對我不放心。」
「我簽。」只要是對她有利的,她會無異議簽字。
他立刻走回臥房取出一個牛皮紙袋,交到她的手中,「里面是我們得共同生活五個月的合約,妳看了若是沒意見就簽名。」
而他,已取出另一份,簽上自己的名字。
駱琳不放心的逐字檢視,「等等,這條……」
他替她將有爭議性的條文念出來,「在這五個月中,女方必須遵守婦道,絕不能與任何男人有接觸,包含打電話、傳簡訊等;違者,撤回女方的監護權。」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相當不高興的問。
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在她的感受是,他根本不在意她,卻故意在她找到一個好男人之際,想毀掉她將來的幸福。
「意思是,在這五個月里,禁止妳與那位張先生有任何接觸,就連說話都不準。」他言簡意賅的說,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酸味。
只可惜駱琳因為太過生氣而沒听出來。
「他一個月後會來接我回去。」這是因為她先前被劉律師誤導,以為自己只欠範姜宇文一個月的同居時間,「可現在情況有變,我必須跟他聯絡一下。」這該是合情合理。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的拒絕。
為了怕她不將他的警告听進耳里,他甚至威脅她,「如果妳敢跟他有所接觸,那等妳生下寶寶後,就等著跟寶寶說bye-bye吧!」
「你……」她不敢置信的瞪他,他竟如此卑劣的威脅她!
但範姜宇文對這點很堅持,他什麼都可以忍、都可以退讓,唯獨對那個男人他一步都不肯讓!
他的女人是不容別人染指的,這點他很堅持。
第四章
要不是因為她才剛從員林回到台北,要不是因為昨天中午她才剛舉行訂婚宴,要不是因為昨晚她一直在跟張祖蔭討論逃亡計劃,要不是因為她懷有身孕,人很容易疲累……她絕對會據理力爭的。
再次回來履行與他的同居義務,她卻沒打算再任由他對她頤指氣使。
但現在她真的好累,她沒力氣再跟他爭辯,畢竟,離張祖蔭來接她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慢慢再想辦法就好。
「你……簡直無理取鬧。」但她還是忍不住控訴,讓他明白她對他的不滿。
範姜宇文居然回了她一句話,當下讓她驚詫得小嘴久久闔不起來。
他說︰「謝謝夸獎。」
他是中邪,還是腦筋秀逗了?
餅去的他並不是這樣的人啊!還是……她其實從未真正認識過他?!
看到駱琳不可置信的眼光,範姜宇文竟有點自豪的笑了,「希望妳對這樣的我,還是能像過去一樣的迷戀。」
當下讓她氣得瞠目結舌,「我、我……我並沒有迷戀你!」
就算有,她也一直隱藏得很好,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他為何會這麼說?難道她有露出過馬腳?
「是嗎?」他卻一副打死不信的得意樣,「不過,就算妳不承認以前曾迷戀過我,未來我還是會讓妳愛上我的。」
扁是這樣霸氣十足的臭屁樣,就已經將駱琳氣得七竅生煙了,他居然還再加上一句,「我有那個自信,妳等著瞧。」
哼!她當然要瞧。
听完他對她志在必得的囂張宣言,駱琳就算原本曾經愛戀過他,現在愛火也已全都熄滅,抵死不肯為他復燃。
什麼嘛!在將她退貨不到半年,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張長期飯票的當下,他不但鴨霸的反悔說他還沒享用夠她,現在居然還敢夸口能讓她再度愛上他!
他以為他是誰?
為了澆熄他張狂的氣焰,駱琳直接站起身往臥房的方向走去,「我很累,沒工夫跟你斗嘴,更沒力氣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