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不好,別怪我最後連你一起處分。」像是還是無法釋懷,雖然同意不再過問鴻儀的事,但範姜宇文的怒氣卻還是無法消弭。
眼看整個總公司上下都已承受範姜宇文一整天的悶氣,練成梁只能試圖挽救公司全體員工,不讓大伙再被荼毒。
而想幫大家月兌離苦海,他當然只能犧牲其它不相干的人!
于是他假意抬起手,狀似無意的瞥過腕表,再演技十足的驚嘆著說︰「咦?居然已經快七點了,總裁大人,你今天不是該去駱小姐那里報到?在過去五年里,你從不遲到的!」
範姜宇文這才注意到落地窗外的夜景,「已經這麼晚了啊!」
他無意識的喃語,心底卻沒有半點因就要去跟他每周固定一次的伴見面,而有著一絲一毫的興奮。
就連他該依慣例︰在每周一次相見的中午時先行通知她,要她預做準備的固定電話未打,他也一點都不在意,彷佛她就活該等著他例行的召喚。
「通知她一下吧!」練成梁在他身後提醒,「女人嘛!總是習慣在約會前打扮一下的。」
範姜宇文聞言,霎時轉身怒瞪著練成梁,「我從不約會!」
「約會」兩字一直是範姜宇文多年來的心結,身為麻吉的成梁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覺得成梁有點故意,便厲聲說道。
練成梁自知失言,趕緊靜默不語,卻也不禁對那個已跟著範姜宇文有五年之久的女伴感到心涼──這麼多年過去,難道她還是沒能擄獲他的心嗎?
不知她是否需要他助她一臂之力?
對于範姜宇文身邊有個情婦的事,練成梁是第一個知曉,也是一直很看好此事的人。
雖然不承認自己的女伴是約會對象,但範姜宇文還是拿出手機撥號,只期望當他到達時,她能將自己準備妥當,就跟過去一樣,因為今晚的他連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待。
對他,她就只是個讓他發泄的管道。
而今晚的他恰巧有滿月復的郁悶,正急切的想要發泄掉。
範姜宇文才剛打方向燈,準備將車頭轉向,往駱琳所住的巷口鑽進去,突然闖出一個不怕死的青少年,騎著變速自行車蛇行而出。
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間,範姜宇文渾身的細胞已不知被嚇死了多少。
他機警的踩煞車,將方向盤死命打轉……好不容易與那輛自行車擦身而過,卻已是滿身冷汗直流。
而那名死里逃生的青少年卻還找死的猛擊他的車身,恨恨的撂話,像是對他很不爽似的。「喂,不會開車就別這麼愛現好嗎?」
技術不好,就別開著法拉利跑車到處晃!很惹人嫌。
青少年不遜的態度激起了範姜宇文的怒火,他不知為何今日會如此不順心,踫到任何事都惹得他一肚子火,此刻的他就快要隱忍不住了。
「砰」的一聲,他踢門下車,單手扠腰,順手摘下墨鏡,一臉怒氣難忍的死瞪著那個倒霉蛋,「你是嫌我剛才沒將你撞飛,皮在癢嗎?」
雖然是極具挑釁的話語,照說該是會讓一般青少年氣到不行,搞不好還會沖動的上前與他單挑,但──
現在的範姜宇文看起來太過威嚴……不,該說是他渾身充滿肅殺之氣,彷佛誰逼近他的身,就會被烈火燒到似的。他如鷹般的厲目狠瞪,那眸光之陰冷,教人一接觸到那樣的目光,渾身就會情不自禁泛起一股顫栗;他略嫌薄的唇瓣顏色似乎比一般人稍淡些,卻更加彰顯出他的絕情,彷佛只要從那張嘴里吐出話語,絕對會傷人甚深。
他的五官在夜色里看來,就像古希臘雕像般的深刻;而他稍帶自然卷且略長的發絲則在晚風的吹拂下飛揚,讓他看起來隱隱散發著一股古代君王的威儀。
所以,雖然他說話的態度太過不禮貌,他的言語太過挑釁,但那青少年卻因他的架式而心生惶恐,驚懼的趕緊牽車離開。
範姜宇文這才憤恨的怒瞪青少年的背影一眼,回到車里,將車開往他的目的地。
若是在平常,每周當他來時,駱琳絕對是洗好澡,將自己擦抹得香噴噴的,並穿上挑逗力十足的性感睡衣,躺在偌大的水床上等他。
可今晚……她沒有。
罷才在電話里,她沒機會跟他打商量︰她今晚真的提不起性致陪他!但她深深相信範姜宇文絕對是個謙謙君子,是個講理的人──她可是從還沒成年時就跟了他,她自以為夠了解他。
她想跟他溝通一下,看能否將這五年來固定每周三的例行公事改期?雖然她沒半點把握──畢竟在過去相處的日子以來,她從來都是他說一,她絕不表示她其實想要二;他向東走,她從不違逆他向西行。
但今晚,她就是想稍稍做點改變。
她在賭……
所以,她連妝都沒卸,外出的衣服也沒更換,就這樣呆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廳里等著他的出現。
「喀啦」一聲,大門被打開,範姜宇文踏步進屋,一如過往,他連燈都沒開,就徑自朝駱琳的臥室走去,彷佛一點時間都不肯浪費似的。
「我在這兒。」透過落地窗外流泄進來的隱晦光線,駱琳輕聲呼喚。
範姜宇文聞言,身子一怔,並倏地轉過身。
這在過去可是從未發生過──她竟沒依照合約上的規定,在床上等他!
這樣的認知莫名的讓他原本已夠不悅的情緒更是變本加厲,而他原本打算一來到駱琳處,便依照往例直接與她……將心頭的怒火一並宣泄掉,卻沒想到今晚竟連她也不按照既定的規矩行事!
現在是怎樣?
大家全都打算在他情緒最壞之際,再來個火上加油嗎?
怒意橫生的打開客廳的水晶燈,讓一室的炫亮充斥整間屋內,範姜宇文口氣很差的問︰「今晚想跟我來點不一樣的嗎?」
他……為何情緒不好?
雖然跟他這麼長一段時間,但他一年到頭東奔西走,到處出差,在她的記憶里,她似乎從沒在這個時間跟他相處過──在過往的四年里,通常這個時候他都不在國內。
而如果今晚他也不在她身旁,或許她會好過些。
可……她是沒有那種權利提出修改合約的。
看著他直挺挺的朝她走來,還邊走邊褪去身上的西裝、襯衫,駱琳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難逃,她趕緊嚷著,「我……我今晚真的不太方便!能不能、能不能……這周改個時間?」
可,她太低估失去理智的男人了。
怒火激蕩,再加上今日諸事不順,更別說每年在這個時期他的心境壓根無從冷靜下來,是以,他哪听得進駱琳的祈求?
「不能,除非妳的生理期亂了。」一把扯掉領帶,扒去襯衫,露出他光潔硬挺的上半身,他連多听她說兩句話的時間都不肯給,直接將嘴堵上她的。
「唔──」他果然夠精明,連她的生理期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可她……今晚真的不想做啊!
或許是今晚她的情緒其實也是有點失控的,也或許是她真的是受到了點刺激,所以即使是第一次失身于他時,她也沒這麼激烈的抵抗他。
而她抗拒他的狠勁卻意外激發出他更大的怒火,讓他一時間就連僅剩的理智都失去了。
他連替她剝除上半身束縛的事都沒做,就著她坐著的沙發將她壓倒,甚至沒等她的熱情被燃起就這樣長驅直入……
「唔……」駱琳疼得差點咬破自己的女敕唇,她知道再抵抗也是枉然,便不再與他的蠻力相對抗,卻不忘提醒他,「那至少求你先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