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看在他還有心幫他的份上,馮彥谷只能勉強自己相信。
梁詠徠不懂為何她要來看這些店家?
有的是相當和氣生財,卻生意很差;有的是過分的頤指氣使,卻反而很賺錢。
看來,這社會上不公平的事還真多。
經過約兩周的巡視,梁詠徠終于忍不住疑惑的問︰「為什麼你要帶我來看這些店家?」跟他家或曲風企業都無關吧?
「妳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嗎?」司聖威難得正經的問她,「妳沒想過如果妳的能力所及,妳會想改變這樣的景況嗎?」
「我……」她沒那麼偉大耶!
「對,妳。」他言簡意賅的指指她的俏鼻,再回指著自己,「跟我。」
他現在是在說什麼魔咒嗎?她全都有听沒有懂。
「阿梁,」他拉過她,指著遠處一間小雜貨店,「那間是妳看過這麼多家里唯一一家生意好,做人也和氣的店家對吧?」
「嗯∼∼」
「我幫的。」他驕傲的說。
梁詠徠看著他,「你捐款資助他們開店?」她唯一只能想到這個情況。
「不,」他解釋著,「我用我的『金口』祝福他們。」
不懂,梁詠徠一臉狐疑的望著他。
「妳也能。」他很堅定的說。
突然之間,在心靈神會之間的頓悟下,她就是懂了!
「你--」她突然好生氣,「你能救人,卻要我去害人……」
「不∼∼」他一把抱緊她,「我們是先去觀察那些人的言行,再針對他們的好惡來決定該幫忙或毀滅。」
「你是魔鬼!」他憑什麼隨便決定別人的命運?就像他當年惡意來接近她……倏地她好想掙月兌他的束縛,她不喜歡他這樣的言行,讓她回憶超過往。
「小梁,」他沒肯放開她,「妳听我說,當年我被家人叫回美國,學的淨是些商場上的廝殺,那才是更沒道德東縛的戰場。」
她不要听、她不要听,用手蒙住耳朵。
「那是有錢人吃掉沒錢人的殘酷世界。」司聖威輕聲說,「而我,逐漸也學會了那些殘酷的手段。」
走開,離她遠一點。
「直到前年,我運用家族企業差點毀掉另一家公司,主事者甚至差點鬧自殺……」
啊∼∼原來他還是個殺人凶手!
梁詠徠更縮緊身子,想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我卻在逼迫他走向最後一步前突然覺醒,我忍不住問我自己,我是在干嘛?」他的面容凝肅,「為何要這樣做?我跟他沒冤沒仇,就為了生意上的競爭,卻必須邁向毀滅,有這麼嚴重嗎?」
那……他是有踩煞車,沒真的做出謀殺的勾當嗎?好吧!那她就小小原諒他一點,將身體再次貼著他。
「那時突然的我想到了妳的帶塞事跡,也聯想到我的無敵好運,于是……」他看向她,「我祝福他,要他別再跟我家的公司競爭,甚至指了條明路給他。」
「然後呢?」
「然後,半年內他東山再起。」
「所以呢?」她還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我們可以聯手出擊啊!」
她還是不懂,「出擊?」先說好,她可不敢隨便殺人喔∼∼
「對啊!」他簡單的說明,「以後。凡是跟我們自家生意有沖突的,我們就稍微『詛咒』不讓他成為我們的競爭對手,再『祝福』他們找出另一個出路。」
「然後呢?」他肯花這麼大功夫跟她說明事情,目的絕不會單純吧?
下意識,她就是將他歸為壞人的行列。
「然後,我家的公司目前正遭逢到兩個強烈的競爭對手,我要妳去幫我。」他終于說出真心話。
她就知道。「我不想去害人。」
「我會同時幫人。」他及時加上一句。
「可……這樣好嗎?」好象怪怪的說。
「至少比起真正的廝殺起來,傷害是最小的。」這是他愈想愈覺得正確的結論。
「那我們現在是在干嘛?」為何又要來巡視這麼多小店家?
「訓練我們的功力。」
「比誰害的人多嗎?」她沒好氣的問。
「當然不是,」他指著前方的小店,「我們是在發揮我們的功力,替老天進行行善懲惡的偉大工作。」
「是嗎?」她不太相信他這麼偉大,「上天應該也不希望你這樣胡作非為。」
「不,妳錯了。」他一臉的正義凜然,甚至有點替天行道的驕傲樣,「我記得我媽在臨終前曾交代我,說我大約在八、九歲時,曾經被一個不知名的算命師算出來,說我這輩子是投胎來濟世的。」
司聖威一臉他絕不是蓋人的模樣,「據說再等三年後,我應該還會再跟他見面的。」
呃∼∼他的意思是說,他是神仙轉世嗎?
她會信才怪。
看她一臉的不相信,他忍不住舉例,「妳總看過有部電影『王牌天神』吧?」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狀況就有點類似。
她……更加想拒听這種胡言亂語。
「那我就應該是霉星轉世!」畢竟她是個帶塞之人咩!梁詠徠悶悶的就他剛才推演的劇情這麼說。
本以為他會安慰她一下下,但她真的想太多了。
「十有十一成妳說的應該也沒錯。」他模模她的頭,當她是只小狽。
可惡!
「不過,就算妳再衰,也有我罩妳啊!」他輕聲保證,「等我要再面見師父時,也帶妳一起去看看好了。」
「哦∼∼」她倒是很想確認一下自己是否真的是倒霉鬼投胎的。
偷偷將行李整理好,將寫好的信放進信封,梁詠徠偷偷模模的將東西全塞到床底下。
「徠徠啊∼∼」梁母敲敲門,沒等梁詠徠反應就定進女兒的房里,「妳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怎麼老是不見人影?」
八成是被那臭小子拐去約會的,梁母雖然很想阻止,但……看女兒每天歡欣的出門,阻攔話語她就是說不出口。
「我……」從明天起,她還會連家都不回了呢!「我在忙--」
一看女兒為難的臉色,梁母硬是逼自己別去追根究柢,畢竟她已二十五、六了,是個成熟的大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像八年前。
「媽想跟妳聊聊。」梁母決定說出心底所隱藏的擔心。
「哦∼∼」很小開始就跟她媽相依為命,梁詠徠當然不會拒她媽于千里之外,「好啊!」
「徠徠啊!妳會怪媽當年替妳做的決定嗎?」
不準她再去想那個臭小子,甚至盡快搬家,連他曾經來找過女兒想解釋,她都沒讓女兒知道。
「媽是說要我假裝從沒發生過那件事嗎?」雖然覺得她媽很鴕鳥,但她自己其實也是只小鴕鳥,所以,她對她媽的建議是全盤接受。「我沒意見。」
只是將心事鎖在心底真的很不好受,所以她後來差點精神崩潰……直到她媽想出如何讓她宣泄的方法為止,她才慢慢走出來。
但沉默寡言自此更是跟她形影不離了。
梁母看著最近緩緩改變的女兒俏臉上有著被愛情充分滋潤的痕跡,她無法阻止女兒追尋幸福,「那……媽只有一個要求。」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別再管太多。
「如果將來有一天妳要結婚了……」
「媽∼∼我才沒……」梁詠徠有著秘密快被揭穿的驚懼,趕緊打斷她媽的話,加以否認。
梁母會心的笑著模模女兒的頭,「徠徠,那也沒什麼不好,媽只希望媽能參加妳的婚禮。」免得那臭小子先下手為強,偷帶她女兒去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