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不說話我就會原諒你嗎?」李思思以為花無心是在自責。「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她對你掏心挖肺耶!」
花無心下意識的點頭,他都知道啊!
「那你還做得出始亂終棄的事?」李思思狠瞪著他。「你真的能這麼殘忍的傷她的心嗎?」
她明明看到花無心臉上的表情是悔恨的,可他卻始終不肯說出一句想挽回的話語。
為什麼?!
「好!算你狠,算維彤瞎了她的狗眼!」李思思是狠話說盡,就是得不到花無心的回心轉意。「你就別想再跟她重新來過,因為,就算將來你後悔了,我也不準維彤原諒你!」
花無心依然默不作聲,好久後才迸出一句︰「要她好好保重吧!」
哦——這兩個人怎麼都一樣的ㄍ?ㄥ?李思思氣得轉頭就走。
邢維彤雖不覺得自己是鴕鳥,但她所能想到的方法多半屬鴕鳥類的。
像現在,她就打算借不停的睡,逃避清醒時心痛的感覺。
可老天偏跟她作對,她才剛沉入香甜的夢境,她家門鈴聲就響不停,她原本想假裝听不見,可卻受不了那魔音穿腦的叫聲——「邢維彤,我知道你在家,快點開門!」
唉——那叫嚷聲實在太嘈雜,邢維彤深怕鄰居抗議,只得來開門了。
「你是誰?」她只把門打開一條縫。
「你再裝嘛!再裝就不像了喔!」江特助可沒打算吃閉門羹,她捧著自己的大餅臉。「看過我的人都不會忘記這麼可愛的容顏,你少假裝不認得我。」
唉——邢維彤只好退後一步。「可我跟你沒話可說,江特助。」
「但我跟你卻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呢!」江特助擠進屋,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喂!你的待客之道呢?還不快點端上上等的好茶、可口的糕點?」
邢維彤只想到一件事——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江特助就跟她的老板花無心一樣,就只會支使她,但她現在已經不愛花無心了,所以她也不必招待花無心的嘍。
「很抱歉,要吃就麻煩你到茶樓或是糕餅店里買,我這里不供應。」說完,不客氣的將江特助蹺在茶幾上的腳丫子給揮到地上。
「真不討人喜歡的個性!」江特助忍不住評斷起來。「你要知道做個討人喜歡的女人該要……」「我不想听。」卻沒想到邢維彤直接捂住耳朵。
「那好吧!」江特助眼見不能先跟邢維彤打點屁好拉近關系,只能言歸正傳。「我直說我的來意。」邢維彤則是警覺心甚重的坐在江特助對面。「說完就請你快點離開,我還要補眠。」
「什麼?!」江特助夸張的問︰「你居然還睡得著?」
邢維彤才不肯告訴一個外人,說她總是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呢!
「那是當然的。」她刻意雙手環胸,做出保護自己的姿勢。
「好吧!」江特助只能直說。「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家老板自從跟你ㄘ?デ以後,他就一直失眠……」邢維彤也不懂,為何她在听到這樣的消息後,心就一直在雀躍著。
但她並沒有將心底的喜悅流露出來。「那……那也是他家的事!」
她已去告訴花無心,說她再不想見他,再不想喜歡他了。
「是嗎?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為何他會莫名其妙的不要你了嗎?」江特助直接切入問題點。「你一點都不想知道其中的原由嗎?」
她哪是不想知道啊!拔搖ぐ搖???蝗瘓筒煥湊椅伊耍?搖??趺純贍苤?潰?
這就是她一直告誡自己的——花無心一定是吃過甜頭後,不想對她負責,才會莫名的不理她。
一定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江特助深深的看著邢維彤。「他是個心靈受過創傷的可憐人。」
是嗎?那他大可跟她直說,為何他不呢?邢維彤還是一臉的委屈。
「事情是這樣的……」江特助決定好好幫老板一回,看能不能因此而記功嘉獎,「其實,他出生于一個破碎的、不幸福的家庭,有個很糟糕的童年。」
那又如何?邢維彤下意識的想,難道就因為他有個不幸的童年,他就能隨隨便便傷她的心嗎?
一這麼想,她竟發現自己對花無心的氣憤更多了一點。
「他母親是個愛慕虛榮,置家庭、孩子于不顧的女人,」江特助邊訴說善老板的不幸,邊仔細觀察邢維彤臉上的表情,以便利用她感動之余,適時來個加油添醋,讓她對老板改觀。「他父親則是事業做得太過順利,以致桃花常常開滿地。」
江特助侃侃而談。「而我老板……也就是你的情人,從小就在那麼多虛偽的女人間生存,讓他逐漸養成愈來愈厭惡女人的錯誤心態。」
可她愈說,卻發現邢維彤臉上的表情愈來愈難看。
怎麼了?她是有被說服,肯再給她老板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她怎麼覺得邢維彤不是這樣以為的!
「更可怕的是——」江特助決定先將重點說完,再去詢問邢維彤是怎麼想的。「當他在高一交第一個女朋友時,他女朋友卻因為愛錢如命,以致選擇他父親而舍棄他……」但他就能因為他自己所遇非人,就因此自怨自艾,甚至直接替她決定他倆不必再聯絡了嗎?
邢維彤听到此,心底已約略勾勒出自己會被花無心拋棄的原因了。
但她完全無法接受花無心的想法,反而對他的厭惡感愈來愈重。
奇怪?她怎麼都沒拿出母愛的精神,一心同情她老板的遭遇?江特助不禁有點心虛的暗忖︰莫非她今天來是幫了倒忙?
不會吧?但她又不能不繼續說下去。「可他卻是那麼深愛著他第一個女朋友,所以當她移情別戀的當下,我老板就決定這輩子再也不相信女人,要當個無心之人。」
不對勁!江特助愈說愈膽戰心驚。「那個……我說了老半天,你究竟有沒有被感動到啊?」
要她感動什麼呢?邢維彤不禁怒向膽邊生的問︰「你是要我感動他莫名其妙的不理我,還是要我感動他是個無心之人,所以他突然不理我是天經地義的?」
藹—死了!這邢維彤的理解力果然不是她所預估的,江特助當下大聲的說明︰「我期望你能感動的當然是我老板都已經是個無心之人了,可他卻還是會為了你而失眠、為了你而亂了心情、為了你而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如果……邢維彤有點難過的想,如果江特助是在一開始就告訴她這幾句話,那她或許會受感動。
但現在,她卻只有一肚子的火。
「而我之所以來看你,就是知道我老板無心太久,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現在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對你最好,所以他才會老是停滯不前……」江特助急得哇哇叫。「可他是真的動心了,所以,你要再給他一次機會,再主動找他一次……」什麼?!在他沒道理的置她于不顧後,她卻還希望她能再去找他!
做夢!
邢維彤立刻從椅子站起來,手往大門的方向一指。「滾——」啊咧!她還真跟她家老板的反應一樣,沒事就對她說這種沒禮貌的一字箴言。
「好!我走。」江特助也不再多說,她知道此時多說無益。「我只希望你能想想我跟你說過的事……」但邢維彤給她的回答卻是——「砰!」的一聲,當著她的面將門關上。
尾聲
揮不去對邢維彤的回憶,讓花無心變得無心工作。
他甚至已放棄印證自己行不行!
只因,他已百分百確信,自己已中了一種叫做「邢維彤」的蠱毒,除非她陪他一起做的事,否則,他甚至連產生那樣的的心都變得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