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男人的眼里似乎流露出一絲興味。
喬琪一看,心都涼了半截,她沒想把姚百兒害得那麼慘啊!
「江哥──」她趕緊亮出最後的王牌。「她哥是姚宏禹。」
江哥一听,臉色倏地一變。「是那個人的妹妹?」
「沒錯,」喬琪沒漏看江哥的不悅。「我想的是,萬一將來有狀況發生,姚宏禹可能會是我們的擋箭牌呢!」
江哥這才哈哈大笑說︰「小琪,你真不愧是個老師,竟然這樣冰雪聰明,我就喜歡你這一點。」邊說邊從口袋里掏出幾包白色藥包。「來,這次的禮物就免費送你好了。」
喬琪趕緊雙手接過。「謝謝江哥。」看到他釋然的表情,她知道姚百兒未來在這里出沒是不會遭到無聊男子騷擾了。
「走,我去跟她套點交情。」江哥心情愉快的摟著喬琪,一起往姚百兒所在的舞池走去。
「吁∼∼累斃了!」姚百兒壓根沒注意音樂一直在重復播放,她一直跳到周遭突然變得鴉雀無聲,這才發現自己已是累得跟狗一樣了。
她才順手以衣服抹了把汗,卻被一道男性的嗓音給制止。
「還不送上去──」
轉眼間,已有一條毛巾遞到姚百兒面前,還是個一身黑衣的年輕小伙子呢!
「嚇!」姚百兒嚇了一跳。
「沒事,我正想介紹給你認識一下,」喬琪已出言解釋道︰「百兒,他是這家‘夜舞俱樂部’的老板江哥,也是我的干哥哥。」
「你好。」姚百兒立刻恭敬的朝江哥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中規中矩的。
「好好好,」江哥邊揮揮手要屬下離開,邊豪邁的說︰「听說你很愛跳舞啊!那歡迎你以後常來,江哥特別優惠不跟你收費。」
「謝謝!」姚百兒在喬琪目光的暗示下,興奮異常的再次鞠躬道謝。「謝謝。」
「可你偶爾得幫江哥一點小忙喔!」
「沒問題,只要我會做的都行。」姚百兒開心得直點頭,完全不知江湖險惡。
「不難不難……」江哥語意含糊的說︰「不過就是幫忙端端盤子、送送飲料而已。」
「我願意。」姚百兒已經迫不及待的說︰「我一定會盡量幫忙的。」
這是因為她實在太喜歡在這舞池里盡情搖擺的感覺,她好想常常來跳舞,讓她能放縱舞動身體時的超自由快感。
「那就好、那就好。」
江哥一副鄰家好伯伯的模樣,讓姚百兒全無戒心,她只知道自己踫到了一個大好人,如此而已。
于是,在喬琪的刻意安排,以及對她大哥百般勸說之下,姚百兒終于能常常偷到時間跳舞了,她只覺得自己好快樂;而當俱樂部里人多時,她便會听話的幫江哥送飲料給客人。
才沒過兩個禮拜,一些熟客已開始匿稱她是江哥的「小女朋友」。
但姚百兒卻一點都不知道,她只是很單純的想來此盡情搖擺而已。
「傳聞可靠嗎?」嚴鏡一身輕便帥氣的衣服,踏上台灣的領土。
他對著親自到機場來接他的市刑大組長高峰說︰「杰瑞真的已跟你們當地的藥頭聯手了嗎?」那麻煩就大了。
「沒錯,還是跟我們國內一個相當令人頭痛的大藥頭聯手的。」高峰有點頭疼說︰「但嚴先生可以放心的是,我們已經追杳一到一些線索了。」
「是嗎?」嚴鏡指指身旁暈機得厲害的法蘭克。「先幫我搞定他。」
「是。」高峰立刻動動手指,要屬下過來抬人;自己則緊跟在嚴鏡身後,準備隨時听從他的吩咐。
這是因為,嚴鏡可是老美特別派來協助他們辦案的刑警,為了讓兩國能順利搭起友誼的橋梁,他怎能怠慢遠道而來的貴客?
「把你知道的從頭說一遍。」嚴鏡直到坐進高峰為他準備的轎車里,看著高峰也跟著擠進車內,一副不想讓他落單的模樣,只好勉為其難要高峰先作簡報。
嚴鏡向來喜歡單打獨斗,跟他合作的搭檔都很清楚他的習性,從不會像跟屁蟲般的黏著他;但這個台灣的組長,可能還沒打听到他的這項行事作風。
但他畢竟才初來乍到,不好刻意擺威風,只能勉強讓高峰跟著。
嚴鏡仔細的看著市刑大準備的資料,一點都沒將高峰所說的話語听進耳里。
原來,那個杰瑞早就跟台灣的藥頭大江接上線了啊!嚴鏡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資料,濃眉皺得死緊,就不知台灣的警方對那個大江的了解有多少?
他正想得入神,卻听到耳旁響起高峰的聲音。
「可以嗎?」高峰可是帶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小心翼翼的問。
真唆,就說他不喜歡有伙伴的感覺,只會在他耳旁嘮叨。
嚴鏡連想都沒想就回答道︰「當然可以。」
誰理高峰在問什麼!
但嚴鏡心底的盤算是,這個高峰十有八成是在問他可不可以招待他去吃頓接風宴,唉∼∼吃吃喝喝,這就是台灣這邊辦案的作風嗎?
「真、真的可以嗎?」高峰在一听到嚴鏡二話不說的同意後,有點不敢置信,畢竟嚴鏡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所以,他再次確認。「您真的覺得可以嗎?」
唆!
嚴鏡不耐煩的皺緊眉。「我說可以就可以,別再問了,再問就免談!」
這樣他該不會再在他耳邊吵個不停了吧?嚴鏡繼續翻閱手中的罪犯檔案,研究著大江的背景資料。
「那……」高峰等了好一會兒,終于隱忍不住的再次出聲。
嚴鏡默不出聲,卻擺出一臉的難看神情,像是在警告高峰,如果他再多話,他就要發飆了。
「那是不是……」可高峰卻不識相。
嚴鏡翻了個白眼,決定繼續不說話,將嚴厲的目光對準高峰,看他會不會適可而止?
「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高峰卻像是全然沒有感受到嚴鏡的不悅,反而一臉的躍躍欲試。
「去!去哪?你能不能一次說清楚?」嚴鏡的脾氣終于爆發了。「不過就是找個地方接接風、吃吃飯,有必要這樣吞吞吐吐的,跟女人一樣嗎?」
啥?他在說什麼?!斑峰聞言後卻露出一副「看到鬼」的模樣。
「我……我們沒要幫您接風……」但如果嚴鏡堅持的話,相信組里還是挪得出經費啦!「我……您剛才不是已經答應去幫我們臥底了嗎?」
臥底?!他是在說什麼鬼話!
嚴鏡厲眼一瞪,放下手中的資料。「你把話再講一遍。」
言下之意就是,他剛才並沒有用心听,所以不算數,他們現來重來一遍。
但高峰畢竟是個組長,哪會輕易讓已到口的鴨子飛了呢?他當下要求司機作證。「可您剛才已親口答應了,而且還有證人在此。」
當下,嚴鏡心底只有一個想法──台灣的辦案人員倒是滿會扮豬吃老虎的,算這個叫高峰的家伙厲害。
嚴鏡不悅的覷了高峰及司機一眼。「去哪臥底?」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從容樣,他就不信有什麼事能難倒他,他可是個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耶!
在紐約辦案時,他向來是哪里最危險,他的人就出現在哪里。
現在不過是被台灣的警方設計去當個臥底人員,他雖心底小有不爽,但還是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就、就是到‘夜舞俱樂部’去當首席舞男!」充當證人的司機小吳囁嚅的說。
「什麼?!」
當下,那輛正在行駛的轎車里,頓時傳出如雷般的怒吼,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