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發動機車,卻久久等不到風影月上車,她不禁冒火,「喂——你是要不要上來啊?」
她是要,可她怎麼看都覺得很危險。
風影月小臉上淨是上忐忑不安,「坐上去安全嗎?」
但劉管家已催油門往前沖,誰理她,要跟就用路的吧!
風影月沒想到劉管會不等她,一見車往前行,急巴巴的直追著車跑,焦急的叫道︰「劉、劉管家……我還沒坐……」
她追了約莫十來分鐘,兩條腿都快跑斷了,劉管家才總算停下車。
「還不上來!」她對著兩腿酸軟的風影月大吼。
風影月這才趕緊跨坐上去,兩手緊緊的抓住劉管家粗粗的腰身,卻立刻被制止。
「拿開你的手。」她討厭的人怎麼可以抱她!
風影月本想告訴劉管家,不抓東西她怕跌下車,卻突然感到身後似乎有個東西卡在她的後腰處,她一回頭發現是支橫桿,趕緊反手緊緊握住。
機車終于再次往前行。
「你怎麼這麼重?」劉管家才騎了約莫兩分鐘就停下來,「到了。」
這……這麼近?那她以後可以慢慢走來,不用再讓劉管家載了,風影月這麼想,因為她不想看別人的臉色。
再說,她身高一百六,卻只有三十九公斤,根本就不重好嗎?
默默的跟在劉管家身後推著推車,仔仔細細的觀看被放進菜籃里的食材。
她全都用心的記住,決定下回再來此地,一定要獨自來,不要再被人嫌棄。
岸完賬,劉管家將所有的東西交給風影月,「我先去加個油,你自己慢慢走回去。」
「哦。」風影月沒有抗議,拼了吃女乃的力氣,將那將近十公斤的東西,一步一腳印的提回她與溫靖邦的家。
當她走到門口,劉管家已好整以暇的等在門口,「怎麼走這麼慢,真是個千金小姐。」
她在罵她!風影月默默的在心底立誓,不要再讓別人看輕她,她會做個稱職的賢妻良母的,她非做到不可!
苞在劉管家的身後,學著將一樣樣萊整理好,分別放在冰箱里,風影月的小手其實已經快痛斃了!
摘萊、洗萊……她哪這樣勞動過啊?
但她都還沒來得及喊累,劉管家已拿起吸塵器,指揮她,「你先掃過我再吸,這樣會比較干淨。」
「哦——」她乖乖的接過掃帚。卻不知從何掃起。
于是,她從自己所站的位置自客廳的正中間開始掃起,卻立刻被劉管家罵到臭頭。
「笨啊!哪有人掃地不從角落掃起,要這樣、這樣……」劉管家邊掃邊數落著。
風影月不只乖乖听著,還很用心的觀察該如何掃地才會干淨、該如何吸地才會看起來清潔溜溜。
之後她被帶到後院學習如何使用洗衣機。
她連眼都沒眨一下的默記著該將同色系的衣物一起洗,該如何的放水、放洗衣劑,要按哪個按鍵……
曬衣時,她又足足听了快兩個小時的訓——
「衣服要翻過面才能曬,你懂是不懂啊?」
「喂喂——衣服要晾前得抖一下,才不會皺成一團,你是豬啊?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內衣當然要曬在陰暗的地方,你是頭壞了還是笨到家,你媽怎麼這麼不負責任,連這些一家事都沒教過你嗎?」
被了,她要怎麼罵都行,但就是別罵到她母親頭上。
風影月轉身就走,不想听到不喜歡她的人攻擊她的所做所為。
「等等!」劉管家眼看風影月走進屋,趕緊跟上去,一點都不放松的命令著,「你現在得趕快學煮飯做菜,少爺要回來吃飯的。」
一听到溫靖邦的名,風影月就不敢再要大小姐脾氣,她記得很清楚,他確實要求她做個什麼都,會的家庭主婦。
所以,雖然她的手腳酸疼不已,她的心也很受傷,但她還是乖乖的點頭了,「哦--知道了。」
劉管家一見風影月祖順的跟進廚房,便故意叫她做各種危險性高的事,以挫挫她的銳氣。
哼!一個作威作福的暴發戶小姐,還敢在她面前耍脾氣,不給她點顏色瞧怎麼行!
于是,風影月做了許多生平從未做過的事
她第一次開瓦斯,卻因身子靠太近,不但頭發被燒焦了一小撮,連小臉也被燙紅一小片;她生平第一次拿菜刀殺魚,卻將自己的左手劃了一個口子,流了比魚還多的鮮血。
但她沒死心,愈挫愈勇……呃——並不是,是劉管家不管她的傷勢,繼續讓她學做各種家事。
當天色暗下,牆上的鐘敲了八聲,餐桌上終于擺上一條煎得焦黑的魚、一盤炒得完全看不見綠意的蔬菜、一盤烏漆抹黑的東西,以及一大碗黃稠稠的湯。
劉管家眼見此時溫靖邦還未回家,便心知肚明他要求風影月做晚餐只為折磨她,便無心再留下,晚上可是她看連續劇的美好時光,她才不肯陪這個暴發戶之女呢!
「你自己等少爺,我明天再來。」劉管家換回自己光鮮亮麗的衣服,揮揮手,沒帶走一絲雲彩。
她可不可以不要再來了?這是風影月心底真心的想望。
但她沒敢說出口,雖然她覺得自己已經學到訣竅,但在沒有得到溫靖邦的認可前,她還是沒有膽子造次。
雖然小臉上滿是油垢,兩手上也多是大小創傷,但她還是滿心欣喜的坐在餐桌前等著老公回家吃晚飯。
牆上的時鐘響了九下、十下、十一下……
直到響了兩聲,風影月才默默的捧起早早替自己盛好的半碗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起來,「好香的干煎鯧魚、好好吃的炒空心菜、好甜美的青椒炒牛肉絲……」
她的嗓音听起來好落寞,甚至有點哽咽,但她還是一口接一口的將飯菜送入口中。
最後,她舀了一勺湯,「好香好甜的玉米濃湯……」
喝了一口,她只覺得這湯似乎放了太多鹽,吃起來好咸好咸,但她沒注意到的是,不知何時,她的淚早巳滴滿一整飯碗了。
她動作遲鈍的收拾著桌上的菜,有樣學樣的擦好桌子,再將飯桌的椅子歸位,走進廚房開始洗碗。
「不難,一點都不難,我才一天就學會了……」她逞強的做著每件今日所學到的事,沒管手上一個個傷口刺痛難忍。
當她洗好碗,一個轉身想回到客廳繼續等晚歸的溫靖邦,卻被乍然出現的人影給嚇得哇哇大叫,「哇啊——你……溫,你回來了?」
她沒听到他開門的聲音,才會嚇得三魂少了兩魂。
溫靖邦是在她開始吃飯時進門,他本來沒想多看她,卻在听到她悶悶的哀怨聲時,心揪了一下,那感覺……很痛!
因此,他克制不住的站在飯廳門邊,听著她發表深閨怨婦的心情。
他本想惡狠狠的指責她,要她知道她所做的是全天下女人的本分,卻沒料到她竟看起來這麼糟糕!
她原本小臉上總是洋溢著青春朝氣的光彩全都沒了。剩下的只有濃濃的疲累及哀怨神色;她兩眼老是進射出愛戀地的目光,此刻滿是無助
「溫,你回來了……」她有點急于討好他,「你餓嗎?要我熱東西給你吃嗎?對不起,我沒等你……」
「我吃飽了。」他拉過她想轉身去忙的小身子,
拉起她的小手想牽她回房,卻感到她瑟縮了一下。
他訝異的望著邋遢的她,「怎麼了?」
「沒事。」她無事一身輕的笑著,笑得這麼的自然而真心,「好開心你回家了。」
連說到「回家」兩字,她覺得自己心底都像是吃到蜂蜜般的甜。
「你學了一整天?」他模模她紅腫的小臉,發現粉頰上不止有傷,還濕答答的,「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