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荷娃不懂的思忖,她該對岑峻飛很反感才是,就算她害過他,但他硬逼她去到那麼陌生的地方,還是很可惡。
可她為何在乍听到他說「回家」兩字,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像是……像是她很期待似的!她病了嗎?
邊和蓮花揮手道別,荷娃邊不解的模著發燙的頰,覺得好像蓮花變奇怪後,她自己也愈變愈奇怪了。
在飛機上,荷娃與小只都因為心太驚,生平從未坐過飛機,以致一上機沒多久,便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民雄則是趁此大好時機與岑峻飛溝通他心中的百思不解,「真的耶!老大,他們絕對有點怪!我讓
幾個兄弟去查他倆的底,得到的卻是空白。」
岑峻飛卻一副墜入情網的沒用樣,「算了,查不到也無妨,只要她肯留在我身邊就行。」
民雄忍不住對自己的頭頭回以白眼,「老大,你現在是頭殼在罷工嗎?」
岑峻飛立刻俊顏一冷,「我是讓你可以嘲笑的人嗎?」
民雄無力的抓抓頭,「不是啦!!老大,我的意思是說,就算你不想弄清楚他們的底細,可老太爺會就這樣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做當家王母嗎?」
「他不是撂下狠話,只要是女的就行嗎?」所以他才不擔心。
「但那是指他自己找來的女人耶!」民雄想點醒岑峻飛,「可你現在的情況壓根不同,你以為老爺
子能接受嗎?」
「是不能!」看來,他真是被感情給沖昏頭,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了。
「所以!」民雄指出事實,「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岑峻飛卻無法接受沒有荷娃的事實,「有她才有我,其余免談。」
一方面,他是不想再重蹈覆轍,讓自己再在水深火熱的生活里煎熬,他要做做……做更多,另一方面,他對荷娃愈來愈產生放不開手的感覺,他不要放她走。
「或許……」民雄只能想出惟一的辦法。
「那就這麼做吧!」岑峻飛心有靈犀的說︰「找個好的、像樣的身份、背景,既然要做,就別讓我爺爺有找碴的機會。」
「是。」民雄答應,「但我還是會利用各種管道查出她究竟是何許人。」
岑峻飛沒有回應,只覺得所有的問題都已迎刃而解。
但他惟一沒想到的是,民雄可是個很執著的人,一旦他想知道的事,絕對會將天翻過來、地覆過去,非解開謎團不可,這是他的失算。
荷娃與小只一踏上台灣,就被帶到一處隱密的山林別墅。
「哇∼∼」小只像是很滿意眼前的一切,「這里可真是世外桃源呢!」
荷娃一听此話,立刻給小只警告的一眼,要他千萬別輕舉妄動。
「你們暫時先在此地好好休息,等我安排妥當,再帶你們去見我的家人。」岑峻飛對這處金屋藏嬌的小屋很滿意,「不過……」
他頓了一下,看著荷娃的目光變得深沉,「等我處理好手邊的事,我會每晚都來跟你們好好的溝通一番。」
換句話說,他不但要跟小只建立良好的親子關系,更要與荷娃建立夫妻的感情。
「不用麻煩啦!」小只直接拒絕,「我們只要像這樣就夠了。」
岑峻飛假裝沒听見小只的話,拉著荷娃親熱的說︰「給我幾天的時間處理私事,之後,我們要天天在一起。」
荷娃收到小只傳遞來不友善的目光,趕緊搖搖手,「你忙你忙,不急不急。」
但岑峻飛很急。
他急著想把自己成立的那個小實驗室給結束掉,因為,那是為了方便他研究男人之所以不舉而成立的研究室,他甚至找了不少學術界的大師私下接他的Case幫他進行研究,但現在,一切已無存在的必要。
他得將那些曾經替他工作的人找到適當的出路。
而至于他本人,他本來就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他曾患有隱疾,當然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結束掉一切。
所以,他得盡速趕回去。
小只一見岑峻飛前腳走出大門,便滿心歡喜的拖著荷娃的小手直吵鬧著,「走啦!笨媽,我們趕快去覓食。」
「可蓮花有交代……」荷娃幼時雖然並不太听從蓮花的話,還常常犯規,但當她為人母後,卻很自然的對蓮花言听計從。
「交代她的頭!」小只一副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興奮樣,「這里是山林,一定能讓我打牙祭的。」
「小只……」荷娃有點擔心,「你最近想吃肉的愈來愈強,你該不會……」
小只突然低頭,久久不作聲。
「小只……」荷娃擔心的將他小小的身子抓過,「你的身體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可千萬要跟我說啊!」
「沒!」小只總算吐出一個字。
「真的嗎?」她其實是有點憂心,畢竟!以小只的體質,他不該像目前這樣「精力充沛」,他該……
「真的啦∼∼」小只突然抬頭笑看著她,「笨媽,我只是很愛嚇唬你而已。」
荷娃卻怔怔的看進小只的眼里,久久才像想起什麼似的,「啊∼∼對啊!我怎麼會沒想到?我們干
嗎要自己去覓食啊!我可以讓你吃生魚片啊!」
生魚片?!啊避他,只要是生的就好。
「我要吃、我要吃。」小只的口水立刻流了一地。
「走!我們找廚師去。」荷娃往廚房走去,因為剛才岑峻飛告訴她,廚房里的大廚能做出任何她想吃的餐點。
「吃生魚片?」大廚像是被污辱般,抬起頭不敢置信的再問一遍。
「嗯∼∼」荷娃很確定的直點頭,還比手畫腳的,「就是電視上演的那種有沒有?切得厚薄適中的生魚……」
「不切也可以……」小只急切的表達,卻被荷娃掩住口。
「當然得切!」她笑得好不自然,「不、不然,怎麼能展現師傅您的刀法呢?」
早說嘛!原來是想見識他的刀法。
大廚立刻二話不說的沖出門,「反正就只有你們兩人吃,我看買個兩三條新鮮的魚就夠了。」
「買五斤回來!」小只趕緊跟在大廚的身後大聲交代,深怕他的話被當作耳邊風。
耶∼∼今晚他終于可以吃個夠、吃到飽、吃個過癮了。
可大廚的腳步只稍停一下,假裝沒听到那小朋友的胡言亂語,拜托!才一個大人,還是個女人,再加上一個小女圭女圭,哪可能要買到五斤?
當晚餐被端上桌,小只的眼楮差點因瞪得太凸而掉落。
「為、為什麼……」他實在是太氣,以致連話都說得不輪轉了,「怎、怎麼會只、只有這麼一咪咪的生魚片?」
他沒問的是,為何桌上會多一堆熟食,什麼蒸魚、煮魚、炸魚……那是要干嘛?!
荷娃也是哭笑不得,只能拉拉小只的小手,「別多話,吃吧!」
「嗚嗚……」小只真的是邊吃邊哭。
荷娃看到小只因期望太高,以致產生超級的失望,也變得有些食不下咽。
只有大廚狐疑的盯著坐在餐桌上的那對母子,滿頭霧水、滿月復不解,更有一肚子的辛酸,嗚嗚……他煮的菜有這麼難吃嗎?
他們母子倆究竟為什麼要邊吃邊哭,還哭得如喪考妣,簡、簡直就是一對怪人嘛!
第六章
但在後來的幾天里,荷娃與小只可真是如魚得水呢!
因為好死不死的被他們兩個發現一個天大地大的好消息——主屋後面不遠處有條河流,而里面住了不少肥美的鮮魚。
于是,他們沒事就跑去大快朵頤一番。
當然,他們可是會先假裝在屋內吃過早餐、午餐及晚餐,免得大廚對他們奇怪的行徑起疑。
不過,那位大廚還是很郁卒,因為他發現,無論他怎麼變換菜色,那對母子的胃就像鳥的胃那麼小,每次舉筷吃上兩口後,就直嚷著快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