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是在,可是……」女秘書很為難的解釋道︰「可他說他今天不想見你,要你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婉婉當下氣得怒向膽邊生,直接卷起袖子,打算沖到彭肇輝的辦公室找他單挑。
可下一秒鐘她卻停下動作,垂頭喪氣的走出辦公大樓,只因女秘書緊接著又說了一句話──
「總經理有交代,如果你要硬闖,他就再也不幫你任何忙。」
好!算他厲害,婉婉直到離開彭肇輝的地盤後才回過神,「算你狠!阿輝,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哼!以為她這麼好打發嗎?那她怎麼可能「利用」彭肇輝長達十年之久?雖然……過去的他從未這麼大膽的「忤逆」過她,可究竟是誰教壞他的呢?
她拿出手機,撥著他的專線。
沒想到听到的卻是──您現在撥打的電話已暫停使用。
「阿輝!」婉婉氣炸了,顧不得自己就站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咬牙切齒的大叫︰「你簡直可惡到極點了!」
可她此刻拿彭肇輝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她必須要求他替她辦事啊!
她只好撥打他公司的總機,「請幫我接彭總經理。」
可總機的回答是──
「對不起,唐小姐,總經理說他今天不想听見您的聲音。」
可惡!她絕對會等彭肇揮「恢復正常」後,再好好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真諦。
可她不知道的是,彭肇輝永遠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了。
婉婉雖然滿心憤恨,卻只能強忍住心底的怒意,繼續撥打彭肇輝公司的電話,原因無他,修哥交代她的大事必須在明天完成,否則她就慘了。
她可是從來沒讓修哥失望過,她不想破例。
所以,當婉婉听到接電話的是彭肇輝盡職的女秘書時,她刻意壓低嗓音,「我是他媽,快叫他听電話。」
這招果然有效,婉婉很開心的听到對方要她稍等一下。
「耶∼∼」婉婉忍不住歡呼,「成功羅!」
「喂──」
可當話筒那端再度傳來女秘書的聲音時,她的心霎時涼了一半。
「對不起,唐小姐,總經理要我轉告您,您好像忘了他母親目前人在美國,而那里現在是半夜三更,所以……」
婉婉氣炸的掛斷電話,「阿輝,你給我記住!」
她只能不斷的「問候」彭肇輝的祖宗八代,最後,她決定采取最後一個招數──「守株待兔」。
※※※
婉婉沒想到的是,彭肇輝竟然這麼晚回家!
初秋的夜,雖是有點冷又不會太冷的季節,但那陣陣涼意讓上身僅穿著一件小可愛的婉婉凍得直發抖。
「討∼∼厭∼∼怎、怎∼∼麼∼∼還∼∼不∼∼回∼∼來∼∼啦∼∼」她邊在彭肇輝的家門外跳著,邊牙齒打顫的嚷嚷著。
「冷∼∼死∼∼人∼∼」
婉婉將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卻只覺得陣陣涼意自她的腳底直竄頭頂,她只好努力的動動四肢,唱著onemore、twomore,但無論她怎麼跳都無法讓自己暖和起來。
在等了近三個鐘頭後,她開始眼淚、鼻涕直流。
她其實可以先回家穿件厚衣裳的,可她擔心的是,萬一她回家時,他也剛好回來,那該怎麼辦?
所以,她決定豁出去了。
彼不得自己凍得跟支冰棒似的,也不管她向來介意的名節問題,反正,她今晚一定要見到彭肇輝。
不但如此,她還要逼他答應替她完成修哥的不可能任務,否則,她絕不會離開的。
「快回來、快回來……」婉婉認真的祈求著她平日根本沒放在心上的上帝、菩薩、佛祖……
只是,她平日又不燒香,現在拜起佛來當然也沒什麼效果。
等啊等的,婉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色愈來愈暗、天氣愈來愈冷,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了。
終于,她累了、倦了……舉起手,看著腕上的手表,才發現此刻已快凌晨三點,她已在彭肇輝家門外等了近七個鐘頭了。
不知為何,她突然不再覺得冷了。
她的頭重重的、感覺暈暈的,手腳似乎也不再冷了,只是有點麻麻的。
婉婉無奈的坐在彭肇輝的家門口,提不起半點精神,她……好想睡了說。至于修哥指定的任務,她已無力多想。
※※※
彭肇輝將車停在自家門口,人還未下車,就被眼前的畫面驚得沖下車,一把抱起渾身冰冷的婉婉。
「你到底在干什麼啊?」他不滿的叨念,卻發現她完全沒有意識。
「可惡!」彭肇輝趕緊打開家門,將她抱到客廳的沙發上,再沖進臥房拿了兩條大棉被,將她裹得緊緊的。
然後,他急匆匆的自酒櫃里取出一瓶烈酒,倒了半杯,再輕輕的將婉婉扶起,將杯緣貼近她已泛白的唇邊,想讓她喝點酒暖暖身子。
但她的牙齒咬得死緊,酒液緩緩的自她的唇角流下。
彭肇輝無奈的放下酒杯,卻不小心踫觸到她的額頭,發現她滾燙得嚇人,忍不住責備起她來,「你這丫頭,為什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呢?」
此刻,他已無法計較那些傳統禮教了……反正他從來也不甚遵從。
他啜了一大口酒液,再溫柔的捧起婉婉的小臉,嘴對嘴的將口中的液體一點一滴的哺喂到她口中。
雖然仍有部分酒液自她的嘴角淌下,但彭肇輝很確定,她已多少喝進一點,而烈酒將會讓她的身體慢慢燃燒起來,她的體溫才會慢慢上升。
于是,他再喝了一大口烈酒,重復剛才的動作……
直到半杯酒都哺進她嘴里,彭肇輝這才稍微安下心來,看著婉婉原本蒼白得跟張紙般的小臉逐漸泛起微微的粉色。
緊接著他以自己溫暖的大手用力的摩擦她冰冷的小手,讓她恢復熱度。
可摩擦了許久卻是效果不彰。
彭肇輝轉念一想,便街進浴室,在偌大的浴白內注滿熱水。
趁著放水之際,他迅速的沖出門,將原本連車門都沒關的車子停妥,再直奔進臥房,把床上的棉被鋪成溫暖的被窩,最後再抱起仍然像支冰棍的婉婉,走進充滿熱氣的浴室里。
試探了一下水溫,他卻開始苦惱了。
這樣做真的不是趁人之危,他只是在做急救的動作,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她的體溫回升;可萬一她醒來後不能原諒他的所做所為呢?!
倏地,像是有一道閃電瞬間閃過他的腦海,他立刻作出決定──
餅去的他就是因為想太多,才會讓情路走得這麼坎坷;現在的他,已經沒有時間浪費,他不能再綁手綁腳了。
于是,他連試圖叫醒她都沒,直接替她寬衣解帶。
雖然認識她這麼久,但他從不知道婉婉的身材竟是這般凹凸有致呢!
但現在可不是淨想那些有的沒的的時候,他盡量遵守非禮勿視,將月兌得光溜溜的她小心翼翼的放入浴白中。
而這也無可避免的讓他欣賞到她那堪稱比例完美的美麗身軀。
「我瞎了,看不見,看不見……」這是彭肇輝唯一能做的事──催眠自己,雖然效果不大。
直到看到婉婉的嬌軀開始泛紅,他才抓過一條大毛巾,將她緊緊裹住,再趕緊將她抱到床上,
替她擦干身體,讓她套上他的睡衣,再將她安置在溫暖的被窩里,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好好睡一覺,睡醒就沒事了。」他輕聲低喃。
但婉婉似乎睡不好,她才躺在床上一會兒,小臉還在泛紅,但四肢卻已開始冰涼,口中也嚶嚶的發出囈語。
「唔──冷∼∼好、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