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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騙了你 第2頁

作者︰紅杏

甄琴一見到陳警官,立刻從座椅上彈跳起身,恭敬的朝他做了個九十度的鞠躬,一副乖巧有禮的小女子模樣。

可她一張日,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當下就讓陳警官的頭都痛了!

「怎樣、怎樣?陳警官,你們到底查出來了沒?那位先生究竟是什麼人?他的聯絡方式是什麼?他是不是有女朋友?我要怎樣才能跟她聯絡上……」她說就說—整個人還激動得跳到陳警官的面前,不避賺的直拉著他的手臂搖晃著逼問。

不過這不能怪她,因為,她可是只打算利用阿嬌姨因為市場不景氣,決定預放公司五名員工明年度休假的大好時機,來解決這件燙手山芋。

而如今,離意外事件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她卻連一點進展都沒。

拜托!再這樣下去,萬一阿嬌姨要開工,她會沒有時間去幫那位死不瞑目的先生耶!

所以,她才會擺出咄咄逼人的態勢,誰教那些警官們老是愛隨口敷衍她。

「我們正在努……」

不過,陳警官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甄琴打斷了———呃……這實在是因為她已經听夠那些藪衍塞責的話語,並非想對陳警官不敬。

「不會吧!還沒查到啊?都已經過了三天又十八個小時了耶!陳警官,不是我愛說,你們警察的辦事效率怎麼這麼差啊?」她都是實話實說。

陳警官的臉色當下像是被抹了屎般的難看,心忖,難怪跟她有過接觸的員警們會避她如蛇蠍,她講起話來還更是不給人留情面。

「甄小姐,」陳警官畢竟也是人,一听到自己及同僚被污辱,當然會不高興,以致聲音也變得冷冽,「請容我提醒你,在我們警察繁重的業務中,好像並不包括替市民提供私家偵探這項服務的。」

她最好別搞錯。

再說,他們這幾天不眠不休的,不正是在忙著偵辦那件重大意外事故的責任歸屬問題嗎?她怎能如此污蔑他們這群勞苦功高的人民保母?

咦?陳警官今天好像吃了炸藥耶!

接連纏著警方替她打探消息的甄琴,很機靈的感受到她的「消息來源」今天似乎吃錯藥了,趕緊見風轉舵,「哈哈哈!陳警官,那個……你今天穿得好帥,就跟終極警探里的布魯斯威利一樣有個性呢!」

可陳警官顯然是見多識廣,並沒因她的恭維而昏了頭,他只是緊皺眉心,打算跟她畫清界線,不想讓她再這樣三天兩頭到警局里,假借尋人之名,落實騷擾之責。

「那個….︰甄小姐,我們所能提供的訊息就跟兩天前告訴你的一樣,你可以在XX殯儀館找到那位死者的家屬,如果你真有什麼疑難雜癥,可以直接跟他們連系。至于其他資訊,請怨我們無可奉告。」

陳警官擺出的是不準甄琴再上門騷擾的堅定態度。

由于他的態度實在太斬釘截鐵了,完全不似前幾天那麼親民愛民,甄琴只得認份的垂下頭,「哦……」了一聲,便乖乖的模模鼻子走人。

對啦!她其實是可以到殯儀館去找人的啦!

但說真的,真正的她其實是個很膽小的人,生平最怕那種虛無飄渺、有的照的的鬼東東,如果能離那種陰氣此較重的地方遠一點,她當然是敬而遠之羅!

所以,她才會找軟柿子下手,死纏著警察伯伯,要他們幫她把那不幸身亡的男人的住家地址告訴她。

以便她能直接登門拜訪,完成他的遺願。

可她沒想到的是,事情的發展不如她所預料,看來,她只能踏上那條「不歸路」去找人了。

她只得駝起背、垂下頭,心底有點小怕怕的咬著食指,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警察局。

陳警官直到親眼看到甄琴垂頭喪氣的打道回府,這才松了一日氣,忍不住好心的提醒道︰「甄小姐,人找到後,就怏怏回到你自己的工作崗位,恢復原來的生活吧!」

他是好心提醒她,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工作不好找—她最好別輕易為了不相干的人,讓自己的工作飛了。

甄琴卻壓根沒將陳警官的話听進耳里,事實上,她根本就是打算趁這段空檔,做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承諾。

***

「嗚嗚嗚……志文,你、你怎麼會這麼傻……就跟你說過我的生日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為何非要趕來……我還囑咐你別在高速公路上飆車……你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肯听我的呢?為什麼啊……」一名素淨著臉蛋,直發柔順的披在背上的年輕女子,看著掛在靈堂上的遺照呢喃著,一次又一次抹著彷如決堤般的淚。

「你教我現在要怎麼辦?志文,我、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她哭訴著,顫動的肩膀一聳一聳。

遺照中是一名長相斯文清秀的年輕男子,照片中的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想撫慰那名已為他哭到不行的女子。

此時,自那女子的身後走出一名身高頗高的男性,他臉上的表情有點肅穆,明顯且突出的五官彷如雕刻般深嵌在他狹長的臉上,深邃的眸光輕輕瞟向那哭得傷心的女人—以低沉的嗓音輕聲勸慰道︰「好了,玉如—人死不能復生,你就別再傷心了。」

「哥……」那叫做玉如的女子聞言,當于轉身撲進男人的懷中,「我就是無法接受……他……志文就這麼走了……怎麼能……他怎麼能啊……」

輕撫著玉如如絲的長發,那男人的眼中有著難掩的悲傷,「雖然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接受……但玉如—這是事實,志文是真的在那場車禍中喪生了,就算我們不想接受,可那還是不爭的事實。」

可玉如卻不肯接受這樣的說法。

她用力掙月兌男人的懷抱,「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那麼殘忍……為何要奪走他……」

「我也想知道啊!—」那男人突然仰天長嘯了一聲,隨即痛苦的以雙手緊抱住頭,合聲喃語,「志文就像我的弟弟一樣,我也跟你一樣難過……」

「哥……」看到那男人難受的表情,「我想他啊!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啊……」玉如嗚咽的再次撲進男人的懷中,與他相擁而泣。

「我也跟你一樣的想他……玉如,可那又怎樣?無論我們再怎麼想他、念他,他也不可能回到我們身邊啊!」男人啞著聲說著,像是在勸說悲傷不止的妹妹,卻更像是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噩耗。

「嗚嗚……」整間靈堂里所能听到的,就是男女夾雜的悲泣聲,不停迥蕩著。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叩、叩!」

靈堂內的男女都還沒來得及出聲,大門已被人推開了。

伴隨而來的是一道清柔的女性嗓音,「那個……請問一下,這里是沉志文先生的……呃———常玉如小姐在嗎?」

「你是……」玉如抹掉淚—從男人的懷中掙月兌,狐疑的瞅望著走進靈堂的女子。

甄琴才一進屋,便立刻瞄到靈堂上的男子遺照——正是那個對她提出要求的人.—而她幾乎也是在第一眼就感應到,眼前這位哭得兩眼如核桃般腫脹的年輕女孩,就是她要找的人。

甄琴什麼都沒多想,更沒有多余的心力去注意周遭的環境,是的,在她的眼里,目前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常玉如。

「你一定就是玉如!」顧不得常玉如的個頭比她大,也顧不得常玉如根本還不知道她是誰,更顧不得她在常玉如面前就跟個小妹妹般,甄琴一個籠步沖上前,擺出慈母的姿態,用力的將常玉如緊擁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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