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泰偉的臉色完全沒變,依然露出一剛見識過大風大浪的囂張模樣,笑呵呵的說,「別急別急,我會給你的。」
倒是坐在她身旁的兩名保鏢已站起身,似乎想自她身體的兩側將她制住。
岑瑋婷一看情勢不對,趕忙決定做個識時務的文俊杰,她再次坐下,小臉裝出一個忐忑的笑容,看起來很不自在。「那個……我對其他的東西都沒興趣……」
宗泰偉趕緊插嘴道︰「我當然知道像你這種小女生會對什麼樣的東西有興趣羅,你放心,我絕對會滿足你的。」
他看了一眼她寒酸的衣著,「等你跟了我之後,我會替你買盡名牌來妝點你,包準讓你成為一個瓖金戴銀的貴重女圭女圭。」
像是很得意自己的本事,他邊吸著雪茄,邊安撫道︰「你也不必再為了三餐在外面辛苦奔波,」他再次拉起她柔效無骨的小手把玩著,「天氣那麼熱,你看!你都快把自己給曬壞了。」
岑瑋婷這回沒抽回手,只是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呃……我……那你帶我去你所說的地方好了。」
宗泰偉聞言,眼楮一亮,「我早就看出你是個一點就通的聰明女孩。」
「不過,我得先去一下洗手間喔!」她趕緊解釋,深怕他會提防她,「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我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宗泰偉當下揮揮手放人,「快去快回。」他以為自己已經說動她了,她絕對不會落跑。
畢竟,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他深信,像岑瑋婷這種,世代的年輕女孩,絕對吃不了生活上的苦,是那種只想以最快、最簡單的方式獲取近利的投機者。
所以,他認定她一定會跟他走的,以致他連讓保鏢注意一下她的行蹤都沒。
岑瑋婷拐個彎,走到可以進入女廁的地方時,便悄悄地瞧瞄了一下宗泰偉的動靜,發現他沒有警覺不對勁,立刻一個轉身,邁開飛毛腿就往餐廳的大門沖。
宗泰偉當然听到了這不尋常的聲響,馬上示意兩名保鏢上前包抄。
可岑瑋婷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從小她老爸就提點過她,說她如果想成為一名筆鋒犀利的媒體人似乎有點難,但她從未改變過心意,還在高中畢業後,就開始學習防身術、勤練運動,以免將來有一天,在她因采訪落單而遭到危險時,還能有自救的本事。
今日剛好可以印證她的拳腳功夫,她還真是未雨綢繆得好呢!
她火速奔到大門外,想隨便牽輛機車當作逃生工具——她可是個會飆快車的好手呢!
當然!那也是她在閑暇之余苦練來的本事之一,畢竟,萬一有一天她必須真槍實彈的上場采訪新聞時,她不但會跑得比別人快,還可以使用兩輪的交通工具追著新聞人物跑,那絕對比搭計程車或自己開車來得快。
那樣的話,她就會比別人更早一步搶到獨家新聞了。
嗯……可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牽一輛已經上鎖的機車及時落跑呢?好像真的很難耶!
早知道她就該再多去學一項技巧——開鎖。
就在她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自救之際,突然以眼角余光瞄到一名機車騎士正要停車。
她立刻什麼都沒想的沖過去,「快快快!別熄火,快帶我逃命!」
話還含在嘴里,她人已利落的跳到那名騎土的後座,還毫不客氣的拍拍那名騎土的肩頭,「拜托!快點閃人啊?」
黎健民當然也瞥見自餐廳里沖出來的兩名彪形大漢,是以,他倒是沒多問,直接加油,機車立刻揚長而去。
而岑瑋婷還不忘回過頭朝那兩名保鏢做了個鬼臉。
那兩人迅速奔回餐廳里去向宗泰偉報告,不到一秒鐘,他們主僕三人已一同坐著黑頭轎車離開了餐廳。
「替我查出她的住處。」宗泰偉面無表情的交代。
☆☆☆
直到已經逃開危險地帶,岑瑋婷才吁了口長氣,順手拍了拍機車騎士的肩頭,「嗯……謝謝你羅!這位先生。」
听她的口氣,她似乎準備跟他說聲「大恩不言謝」的話後,就拍拍走人了。
可惡!她就那麼神經大條,壓根沒發現自己剛才抱著的腰很有熟悉感嗎?
她就沒嗅聞出,他那專有的男人陽剛氣息嗎?
真是把他給氣炸了說!
所以,他突然來了個緊急剎車,在瞬間完成下列幾個動作一一停車、摘下安全帽、扭過腰、轉過頭,以殺人的目光狠瞪著她。
「想離開了嗎?」他冷冷的問。
「呃……她……她什麼時候誤上了賊車?!」
一看到黎健民那似乎會噴火的眸光,岑瑋婷立刻知罪的吐了吐小舌頭。
完了!被他抓包,這下她死定了說。
奇怪?她吐舌關他什麼事啊?他的身體干嗎莫名的一震?
再說,她干嗎裝可愛啊?沒事吐什麼舌,做錯事就乖乖承認,他自然會斟酌判她刑的……
但是,他無法否認的是,他竟深深的被她此刻吐舌的可愛模樣迷得神魂顛倒。
他的身體像是有自主意識般,他壓根沒顧及他倆正同坐在一輛摩托車上,做出那樣的舉止其實還滿危險的,他以單手抬起她的下頷,唇直接貼上她的,同時將她微吐的粉舌含住。
「啊……」她驚嚇的輕呼一聲,甚至連掙扎都忘了。
可她晃動的身子還是讓機車稍稍產生搖晃,而他的理智也在瞬間全都回籠。
「咳……」他趕快松開她,有點尷尬的清了清喉嚨,「這是、這是……你應得的……嗯……懲罰!」
「啥?」她更不解的看著她,大眼中流露出彷徨的神色。
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吻她?
這樣一來,她就無法管住自己的心了邪!
而且,他吻了她,那他將置他的女友于什麼地位?
嚇!莫非他是想將她收編為他的伴、情婦?!
哼!她絕對不干。
黎健民也不懂自己怎麼會做出這般不理智的舉動,但就在他吻她的剎那,他突然心靈清明的發現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吻她的瞬間,他的心里竟全然沒有個純純的影子。
是他終于對她免疫了嗎?
那當她再次提出分手的話,他就點頭成全她吧!
可是,看到岑瑋婷小臉上滿是驚懼疑惑,還有說不盡的……她那是委屈的表情嗎?可惡!他的吻技就這麼差,令她這麼不滿意嗎?
突然,今天他曾跟她提過的某件事倏地閃入他的腦海中。
對啊!他突然想起她曾經答應過,如果她違規的話,他便可以對她為所欲為的承諾。
一這麼想,他的氣焰不禁又高漲了起來。
「下車!」他直接命令道。
不會吧?!
她才剛從狼群中月兌困,不會再遭遇到另一匹大野狼吧?
「為、為何?」天這麼黑、風這麼大,他不趕快帶她回家還想干嗎?她忍不住噪音顫抖的問。
「誰教你不听我的話!」他氣急敗壞的咆哮著,一想到她剛才很有可能會淪入宗泰偉的魔掌中,他就連腿都止不住的發起抖來。
「媽的!你居然放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去跟那種人暗通款曲?你這樣做應該嗎?」她就不怕自己被壞人拆吃入月復嗎?
「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你……你媽媽的……」
他說話的語氣半點都不含關心,反而是極盡所能的辱罵,但她卻能深深的體會出他言語中對她的照顧之情。
所以,即使他吻了她,她還是會原諒他的,畢竟,他只不過是犯了一個男人通常都會犯的錯,她就別跟他計較這麼多吧!
也因此,她趕快低頭認錯,即使他剛才又說話犯規,她也決定今天就不登記在筆記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