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師兄抓去試藥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不但上要承受數不盡的痛楚,連心靈上也不好過,她們可是怕死大師兄了呢!
「你們不會去陪他一下下啊?為什麼我就得每天當他的玩具?」井萱好想大喊她「拒絕再玩」。
「娘——」井家老大和老二馬上發出求救聲。
「呃——萱兒,娘知道你最懂事了,乖!快出去陪大師兄,別在這兒吵你姐姐。萬一等會兒宇兒找不到你,跑來娘這里作怪∼∼娘只是這麼一想,頭就痛了……」井氏馬上使出撒手 。
「可是……人家也想學刺繡咩!」她也想動不動就繡幅美美的手中、荷包什麼的,她……好想學那些一般女孩子表達心意的方法,將來可以送東西給她心儀的人。
「你不必了啦!大師兄又不愛那些有的沒的,你只要好好的陪在他身邊,他說東,你不要往西就行了。」井茵好心的建議。
「屁啦!我為何要這樣?」井萱的牛脾氣倏地竄了上來,她呱啦呱啦的邊跺腳,邊大聲抗議,「人家從五歲就被大師兄抓去當玩具玩,都玩了八年,我為什麼不能退休?」
「等等!」井菲趕快舉手發言,「當初是你自願的喔!那時,大師兄說要找人幫忙,你可是把我跟大姐用力的推開,硬是爬到大師兄的身上,邊流口水邊逼大師兄答應的耶!」
井茵一听,立刻點頭如搗蒜,連一旁的井氏都忍不住點頭表示認同。
「可是……可是我那時候還小啊!」五歲的小女圭女圭怎麼會懂事呢?
「很抱歉,」井菲搖搖討厭的手指頭,「願者上勾,這件事全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不能怪我們,你∼∼就乖乖去受死吧!」
于是,井氏母女三人一起推著井萱小小的身子,「快去陪那個暴君。」
她最好永遠死守著大師兄,免得他來找其他人的麻煩。
「可是……」井萱好害怕的回過頭,看著一臉殘忍的娘親與姐姐,「大、大、大……師兄今天說想試試看……分筋錯骨∼∼的痛苦程度……人家好怕啊∼∼」
所以,她才會趕快躲到娘親的閨房里來,免得被大師兄活逮。
她她她……是真的不想試那種「整死人不償命」的痛苦滋味啊!「
一听到井萱的話,井家母女三人立刻嚇得連腿都站不直了,「這麼∼∼重要的醫術……你可不要耽誤宇兒的進度∼∼否則……」他可是會六親不認,隨便抓一只「沉默的羔羊」去當實驗品的啊!
將井萱用力的推出房門後,井氏一眼就看到正好整以暇地等在門外的司徒光宇。
「啊∼∼宇兒,師娘替你找到萱兒了,你趕快拿去用吧!」
說完,她馬上將井萱推到司徒光宇的懷中,再趕緊關上門,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女兒啊!不是娘無情,實在是娘無能為力啊!
「你!在躲我嗎?」司徒光宇好看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沒、沒、沒有!是、是、是……娘突然∼∼有一點點想教我刺繡……」井萱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刺繡引那種沒營養的鬼東西你就不必學了,改天大師兄教你一些新鮮的玩意兒。走!試藥去。」他邊用一手佔有性的環住井萱縴細的腰肢,邊好言相勸。
「可、可不可以……不要啊?」井萱悲情的邊哭邊問。
「沒得商量!」他霸氣的攬著她朝後院的林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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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萱兒,把這杯喝下去。」司徒光宇拿起一杯顏色怪異的藥汁要井萱遵命地喝光光,但她卻咬緊牙根,打算來個抵死不從。
「傷腦筋!」司徒光宇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真是拿她攬轍。」可井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他所有用過的伎倆她全都銘記在心,根本不肯上當。
他看著她一副拒絕再玩的模樣,只好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萱兒,你的腳程還好嗎?」
井萱看到他放下藥汁,這才放心的回話,「人家被你練了那麼久,又吃了那麼多‘獨家配方’,現在連小黃都跑不贏我呢!」
不是她愛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小黃可是一只跑得奇快無比的小獵犬,每次司徒光宇上山采藥時,都嘛是靠它幫忙獵野食;可她這一年來,卻跑得比小黃還快上好幾倍,害小黃吃味得一看到她就吠個不停。
「那你就趕快逃命去吧!」他眼楮連抬也沒抬一下的低語,「我是堅持非由你來試這份藥不可,畢竟,你可是身經百戰,就快練成百毒不侵的體魄,如果不拿你來試,我一定會後悔的。
「可你老是愛反抗我的權威,」他終于抬頭看著她的小臉,冷冽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溫暖的感覺,「所以,我給你一注香的時間逃命,如果你被我抓到,那你就只能認命,听懂了沒?」
井萱听到他的話,嚇得連頭皮都開始發麻,「大、大師兄,你、你為什麼不用小貓、小狽試呢?」爹明明都是用小動物試藥,他為什麼不有樣學樣呢?
司徒光宇耐心的解釋道︰「那樣試出來的效果會不同啊!你忘了嗎?五年前,我拿你的愛貓小花來試治療拉肚子的藥,可當你二姐的寵狗小痹拉肚子時,那藥有用嗎?」
好∼∼好像是不太管用耶!因為,二姐的寵狗吃過藥後,當天就翹辮子了。
「像前年,你大姐頭痛欲裂,我不是拿你試過的藥讓你大姐服用,而她不是才吃了一帖,就變得生龍活虎嗎?」他舉證歷歷。
可她的頭卻痛了快一個禮拜耶!
那一次,他可是天天喂她吃各種怪東西讓她頭痛,甚至還用小鐵槌捶得她滿頭包,最後才找到一種藥方讓大姐服下,解除了大姐的頭痛病癥。
但在她的印象中,大姐好像說過,是因為大師兄調制的藥實在是太難吃、太苦澀,她為了拒吃,才假裝頭不痛了,而到最後,則是忘了頭痛∼∼所以,到底大姐是不是他醫好的,其實她心里滿存疑的。
「那那……爹為什麼不必用人體做實驗?」她提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她爹可是世人公認的名醫,雖然身在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但他醫人無數,不知救過多少病患的性命。
司徒光宇以一副她沒藥可救的眼光鳥她,「你覺得我和師父誰比較厲害?」
爹啊!可她不敢明說,只能發出一聲無意義的「思考聲」。「啊∼∼」
「從師父收我做徒弟、從師父說我有習醫的慧根、從我日漸出師後,你模著良心說,師父和我兩人,誰治的病患比較多?」他咄咄逼人的問道。
「可是……」她記得那些病患都嘛是來找爹看診的啊!
「那些疑難雜癥都是誰醫好的?」他再指出鐵一般的事實。
「你啊!」她無奈的承認,「可爹不是說,你要加強對普通一點的病癥的了解嗎?」只要他願意研究一般的病癥,她應該就不用吃這麼多苦頭了。
「男兒志在四方,你大師兄我可是立志要行走江湖,將來要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所以,我得增強我對各種疑難雜癥的認知。」他從小就立定志向,除了行走江湖習醫外,他還要去萬里尋親呢!
誰教他還在襁褓中時,就被丟棄在井家的後山,是井尚智好心將他撿回來撫養長大的。
「恭送大師兄。」井萱好想趕快趕他離開井家喔!
「還早呢!這得等我學成後再說。」他抬眼看了看天色,「你快逃吧!一炷香後大師兄再開始找你。」
井萱本以為能逃過一劫,卻沒想到仍是「在劫難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