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著她的唇、她的臉、吮吻著她的耳,教她耳根子都發軟,她都不知道她無用的耳也能有感覺,這麼有感覺,當他含住她的耳垂時,她不覺嚶嚀一聲,只覺一陣酥麻從女敕耳擴散至四肢百骸。
原本緊揪著他衣襟的小手,不知何時滑到了他的肩上緊緊攀著。
她被他擾得無法思考,當他濕熱的唇舌往下,誘哄她抬起頭來,她更是情不自禁、迷迷糊糊的昂首,讓他的唇舌予取予求的品嘗。
易遠本不想,沒想這樣做,他帶她回來,只是想安慰她,想保護她。
可是,她在懷中的感覺那麼好、那麼對,當她試圖起身時,他就是無法放手,當她那樣含羞帶怯的抬頭看著他時,那一剎,他真的什麼也沒想,他只是本能的,本能的低頭吻了她。
她瑟縮著、顫抖著,可沒推開他,而他已經想了那麼久,想知道她嘗起來的味道究竟如何,想她是否也想要他。
所以他試了一次,再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回應了他。
他本沒想要繼續下去,可是她嘗起來的感覺那麼好,雖然仍會瑟縮,她卻不曾真的退開,小手還緊攀著他,當他親吻她時,她嘴里總會發出小小的喘息,沙啞的輕吟,那迷人的聲音,誘哄著他,教他沒有辦法思考,只想要更多,听她因他而難耐的發出細碎嚶嚀的聲音。
她想要他,也想要他。
她的反應是這麼好,那緋紅的雙頰、微啟的粉唇、迷蒙的雙眸,不知該推開他還是拉近他那不由自主的欲拒還迎,都只教他全身發燙,想看到更多她這從沒旁人見過的嬌羞模樣。
當他親吻她雪白的頸項時,她昂首任他吮吻,讓發上的頭巾松月兌的掉了下來,只剩松松的木簪,簪住她的發,他不自禁的伸手將那簪摘下,伸手探進她那烏黑秀發。
她的發如她的人一般軟,柔軟如上好的絲,似子夜的緞。
他喜歡她在他面前披散著幾乎從未讓人見過的長發。
她從小就幫著她爹做生意,為了不讓發絲掉落食物中,常常都會把布巾包頭上,成年後更是如此,就算偶爾解下頭巾,那長發也會編成辮子,或簪成了髻。
他年少同她一塊兒上宋應天那兒時,曾有一年夏天,淋了雨雙雙濕透,白露讓她在那兒洗了澡,替她解開長發,讓火烘干。
他方知她有這麼一頭烏黑長發,那麼美、那麼長,教他瞧了,忍不住想模,想將其纏繞在手上。
打那回之後,他每回見她,總也想將她的頭巾拉掉,想見她那少有人得見的烏黑秀發,想見她那日瞧見他時的嬌羞模樣。
他應該要住手,但他停不下來。
她嘗起來這麼香、這麼甜、這麼軟,像豆腐一樣。
冬冬從來不曾被人這樣觸踫過,不禁再喘口氣,慌張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驚慌,終教他微微清醒過來,住了手。
冬冬面紅耳赤的看著俯壓在她身上的易遠,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躺到了被褥上,外衣已經解開。
可他停下了,沒有繼續。
他盯著她,英俊的臉龐緊繃著,一雙眼好黑好黑。
她滿臉通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著他的手,像是迫不及待想跳入他手心里似的。
她可以拉開他的手,她應該拉開他的手。
可是,她沒有,她不想。
他想要她,像男人要女人那樣的要她,在這之前,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她戰栗著,看著他,輕喘。
他眼更黑,凝視著她,緩緩張開了嘴,開口道。
「叫我停下來。」
他說得很慢很慢,好像被人逼著嚼石頭那般,緩慢而又困難的說著。
「說你不要我。」
冬冬羞瞧著他,渾身發熱,粉唇輕啟半張,卻怎樣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事實是,她要他,想要他。
凝望著他火熱的眼,她曉得,她不可能抗拒這個男人,不管她再怎麼欺騙自己,再怎麼假裝把他當是朋友,也無法否認,她早將他擱到了心上。
過去那些年,她明知他時易家的少爺,明知他只把她當朋友,明知他對她,只是同情、就是憐憫,明知兩個人怎麼樣也不可能,可卻還是、還是偷偷的想著,想只要他還來,只要他還喜歡來她那兒,她就什麼都好。
她知即便他對她好,那也只是朋友的情誼,他終有一天會娶妻、會納妾,可即便只是個妾,那人也絕不會是她。
就算她能听見,她也不過是個賣豆腐的,而如他這般的少爺,必會娶那些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她不會把喜歡說出口,不會讓他知道為難,不會教他尷尬難堪。
這些年,她一再把對他的那些喜歡壓著、藏著,求的也不過就只是想同他一直做朋友,她不會是他的妻、他的妾,可她知曉,她會一直是他的朋友。
做朋友,才能長久。
可是、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每回瞧著他的時候,在內心深處,她總也偷偷想著,想著若能有那麼一回能當他的女人,當他渴望想要的女人……
她想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什麼樣子的,被他擁抱是什麼樣子的,即便就這麼一回也好。
顫顫地,在他灼人的凝望中,她松開了握著他的手。
……
「我不叫少爺。」他抬起她的臉,看著她,也要她看著,說︰「叫易遠。」
她無法呼吸,感覺他從里到外的佔據著她,讓她全身上下都清楚意識到他強勢的存在。
「不是易少,不是少爺。」他撫著她的臉,說︰「是易遠。」
她滿臉羞紅的瞧著他,他是易家的少爺,是易少,她總是這樣喚他,他也不曾為此抗議過,她不知他為何在這時堅持這個。
雖然私底下和他相處時,她總是你來你去的,不真的將他當成少爺,可她也從沒真的開口叫喚過他的名字。
她不敢叫,喚他名,太親匿。
他是因為蘇爺總叫她冬冬,他也才跟著叫她冬冬。
可他是少爺,易家的少爺,人人都尊稱他一聲易少,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哪能唐突無禮的直喚他的名?
「叫我易遠。」他要求著。
「我……我不會……我不會念……」她口是心非的說。
「你會,我教過你,容易的易,很遠的遠。」他撫著她的唇,黑眼深深的看著她,說︰「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