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的話,乍然浮現,為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他不太喜歡自己沒武哥那麼了解她。
然後,才領悟那是嫉妒。
有時候,他忍不住會想,如果武哥沒遇見嵐姐,而是在多年後巧遇她,自己是否還有半點機會?
他不喜歡這個念頭,卻依然忍不住會想。
「啊,還有一個被我放的清潔劑弄跌倒了,可我不確定他有沒有摔斷脖子。」
她竊竊的私語,鑽入他耳里。
清潔劑?
他挑眉,告訴她︰「我剛剛放倒的那個,身上有清潔劑的味道,應該就是他,所以還剩三個。」
談到那些歹徒,成功的轉移了她的心思,還有他的。
阿震松開環抱她的雙手,牽握著她的手走向浴室,原以為她會因為看不見而害怕,他在途中回頭看她一眼,但她沒有反抗,沒有追問,只是信任的跟著他在黑暗中前進。
心,微微一顫,不由得更加握緊她的手。
那一秒,知道就算贏得她的機率只有零,他也不會放棄。
來到了浴室,他按下那台安全系統的電源按鈕,雖然那些人也掃射破壞過這間房,但這台機器仍算安好,他將夜視鏡推到頭項上,前方的小螢幕亮了起來,微微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她一愣︰「我以為這一層的電被關掉了。」
他瞧她一眼︰「這是裝電池的。」
「咦?是嗎?」她轉頭看他,卻被嚇了一跳︰「你頭上戴著什麼?」
「夜視鏡。」他盯著螢幕,快速的敲打著上頭的按鍵,將畫面切換成熱感應,放大細節,然後從旁邊拉出一個隱藏式的藍芽耳機,戴在耳上。
她看得一愣一愣,忍不住問︰「你可以听得到聲音?」
「嗯。」
她將腦袋湊到他腦袋旁,盯著那小螢幕,只見上頭有五個人,兩小三大,兩個小的被綁在一起,三個大的聚在另一邊說話。
「阿震。」吞咽著口水,她好奇悄悄再問︰「他們在說什麼?」
「你嚇到他們了。」
「咦?」她呆滯的眨了眨眼。
他戴著耳機,將听到的話翻譯出來,解釋給她听︰「他們本來以為你只是個女人,沒想到你能連續制伏三個人,所以正在爭論是否該再派人上來,還是直接拿雙胞胎威脅逼你出來,或是干脆直接想辦法把門撬開,帶雙胞胎回去交差。」
他好笑的瞧她一眼,道︰「有一個人,以為你是深藏不露的大內高手。」
可菲傻眼,臉微紅。
然後看見,他噙在嘴邊的笑。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她羞窘的咕噥,忍不住用手肘頂他︰「一點都不好笑,很可怕耶。」
「抱歉。」他語帶笑意的說,可下一秒,笑容消失在他嘴角。「他們想帶走雙胞胎。」
聞言,她微微一驚,忙道︰「不能讓他們帶雙胞胎走。」
他沒有回答,只是抿著唇,擰眉。
她扯扯他的衣袖,強調︰「阿震,我們不能讓雙胞胎被帶走,不可以。」
他垂下眼眸,然後抬眼看她,告訴她一件事。
「麥德羅在附近。」
她瞪大了眼,輕抽口氣。
他以為他在紅眼,但那個人果然心機很重,他沒有親自過來,只派了手下。
「我必須找到他。」阿震看著她,神色儼然︰「這是武哥制造出來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他不在自己的地盤,那表示他的安全設備沒有那麼嚴密,可以鑽的漏洞更多。」
忽然間,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想抓住麥德羅,一直很想。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沒有下次了,經過這一次,麥德羅會更小心、更謹慎,要逮到他就更難了。
她知道這件事對他有多重要,她知道他有多想找到那個人,但是——
「不行!」她擰眉月兌口,道︰「我不管他們學了什麼特殊技能,他們才國中而已,要當餌的話,我來就好,別用雙胞胎!」
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他不要,也不想,絕對不可能讓她去冒險。
當然,他更不能拿雙胞胎當餌,他們是莫森和如月的寶貝,他們是他的兄弟。
「我沒有要拿他們當餌。」他低垂著眼,瞧著她,道︰「你也不行。」
「可是——」
他伸出食指放在她唇上,成功的讓她住了嘴。
「我要救雙胞胎出來,還要抓到麥德羅。」
「怎麼做?」她眨巴著眼,問。
他湊到她耳邊,悄聲私語,把他的計畫告訴她。
可菲專心的听著,越听兩眼睜得越大。
「這行得通嗎?」她不是故意要懷疑,但是這計畫太過大膽。
「當然。」
第19章(1)
「我不知道這東西是可拆式的。」
「它是,不然你以為它為什麼需要裝電池。」
「我不知道它是裝電池的,我也不曉得它是無線的,我以為它就是那樣嵌在牆壁上,如果可以帶著走,為什麼每個房間都有一台?」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男人帶著她,走在前頭。「你不就說你房間的那台被打爛了?」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可菲一愣,雖然他說的沒錯,她還是不禁嘀嘀咕咕的拿著那會發光的小螢幕,一邊監看樓下那些壞蛋,一邊忍不住小聲碎念︰「這樣我就可以帶著這個躲起來,隨時知道他們在哪,用不著那麼膽戰心驚啦。」
「我說過。」他在快到武哥他們小客廳的房門前時停下,道︰「裝的時候就說過。」
她嘟囔爭辯︰「才沒有,你要說過我一定會記得。」
「待在這里。」他在她耳邊悄聲交代著︰「不要動,我馬上回來。」
然後,沒入黑暗中。
阿震一松手,她就緊張了起來,為了怕樓下的人看見樓梯間有光,她不敢探頭出去,拿小螢幕的光源照他,只能站在原地,緊張的遮著微弱的光源,一邊監看螢幕里那些人的動靜。
因為擔心自己漏看,她不斷數著螢幕里的人頭,重復數了一遍又一遍,就怕自己漏掉其中一個,讓人家模上來偷襲。
那三個壞蛋,一個仍看守著雙胞胎,一個持槍在樓梯口警戒,另外一個在一樓窗邊,不知在干嘛,她放大查看,發現他似乎將一塊塊很像黏土的東西,沿著窗框,黏在牆上。
她擰眉看半天,忽然阿震來到身前,害她嚇了一跳。
他扛著一個黑衣黑褲的男人,把他放到地上。
「他死了嗎?」她悄聲問。
「沒有。」他站起身,道︰「昏過去而已。」
跟著,阿震把自己頭上的夜視鏡摘下來,替她戴上。
「看得到嗎?」他問。
「嗯。」她點點頭,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清楚的一切,感到驚訝萬分,不由得悄聲問︰「我不知道夜視鏡看起來這麼清楚。」
「市面上的沒那麼清楚,這個我改良過。」
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他改這種東西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好吧,她承認對他來說,這或許真的就是那麼簡單。
「戴著這個時,別直視光線,會太亮。」他邊說邊幫她調暗小螢幕的光源。
「喔,好。」可菲應聲,听見他的動靜,不由得瞄他一眼,卻被驚得輕抽了口氣。
身前的男人,突然毫無預警的月兌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強健的體魄,看得她一陣臉紅心跳。
然後,他開始解他的皮帶。
她瞪大了眼,小嘴微張,只見他迅速月兌掉了褲子,一瞬間她真的以為會看見他月兌得精光,但他沒有,他留了一條四角褲。
不過,那也很夠看了。
天啊,這夜視鏡的效能實在太好了,她能清楚看見光滑的皮膚繃緊在那身肌肉上,還有因為先前激烈打斗流下的汗水。
雖然明知應該禮貌的掉開視線,但她就是沒有辦法表現得禮貌一點,平常他總是抱著她睡覺,可那都有穿衣服啊,她都快想不起來他上次光溜溜站在她前面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