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曉得他後來和屠勤他們在一起,她曾經偷偷地跑到屠家餐廳外面,遠遠地看過他一兩次。
之後,她就離開了,她听說他到了北部,然後再也沒了他的消息。
第5章(2)
她想到他身上的彈痕,還有刀疤,和那槍林彈雨的畫面。
「你不是坐辦公室的料。」她喃喃說。
「我不是。」他點頭同意,撇了下嘴角,扯出像是嘲諷的弧度。
那個女人卷著吹風機的線,沒有再開口多說什麼。
阿浪瞧著她,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在這個女人面前,他的想法無所遁形,但他卻無法掌握她的。
棒著這麼一段距離,他覺得安全了一點,但或許這還不夠,他想要離她遠一點,又想要靠她近一點。
矛盾的想法,在心中來回沖突。
他應該要走了,她已經好多了,但他卻還是沒有動。
雖然那女人已經把長發吹干,臉色不再蒼白,身體也沒在發抖,她看起來還是好……嬌弱。
他不該覺得她嬌弱,這個女人有堅強的意志,才能擁有那能力,卻撐過這些年而沒發瘋,她不是柔弱的小可憐,她也早已成年,該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可當他看著那個坐在床邊,緊握著吹風機的女人,就是感覺有種無名火在胸中悶悶的燒。
「你應該養條狗。」他突兀的開口建議。
如茵愣了一下,她知道他覺得她的安全需要注意,在今天之前,她不曾覺得有這方面的問題。
她收好了線,抬手瞧著他,道︰「我會考慮。」
那無法讓他滿意,壓不下胸臆中,那隱隱蠢動的不安。
沉悶再次降臨室內,然後她又用粉女敕的舌尖舌忝了舌忝那誘人的唇瓣,他黑瞳一黯,忍不住盯著她的唇舌,想替她效勞,不知用唇舌,還有更多其他,他知道許多活色生香的方法,能讓她保持濕潤。
「關先……阿浪,謝謝你的幫忙,我想我好多了。」
這句話,讓他猛然回神,他擰眉看著她,眼角微抽。
忽然間,他領悟到,她在等他走。
這個女人,顯然不曾對他有任何期望,即便她喜歡他、暗戀他,認為他一點也不邪惡,卻還是覺得他會丟下她一個人離開。
實話說,她沒有錯,他想走。
但再開口,吐出唇瓣的卻是一句……
「你不應該自己一個人住。」
她警覺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說︰「我自己一個人住很久了。」
「那不表示這種狀況應該持續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鬼,她是個麻煩,他不該多管閑事。
她挑起眉,道︰「實話說,我自己一個人過得很好,我種菜,把菜拿去賣,平常放假就在家里看小說和DVD,我過得很好,我不需要你多余的同情或憐憫,真的。」
這是實話,但很刺耳,而且很不正確。
他眼角微抽,看著她道︰「你倒在客廳抽搐,僵硬得無法動彈,連爬到電話旁打電話和人求救都做不到,我不認為那叫做過得很好。」
「那……那是意外……」她虛弱的辯解。
「你知道不是。」他下顎緊繃,提醒她︰「你說那是在國外,你以前不曾感應過那麼遠的事情,對不對?」
她啞口。
他實事求是的指出︰「你知道去年全球有多少謀殺案發生嗎?光是美國紐約就將近五百件,巴西聖保羅一季就超過一千,若在開戰的國家,那就……」
懊死,她被嚇壞了!
看著她刷白的小臉,他倏然停下,粗魯的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嚇你,但你應該知道,你他媽的需要幫助,你不能自己一個人住在這里。」
她環抱著自己,撫著冒出雞皮疙瘩的雙臂,試圖扯出微笑,「情況……或許不會那麼糟……如果我可以感應到那些,那我現在就能察覺……」
「你不曉得什麼時候會有下一次!」他實際的說,難掩火氣。
她閉上了嘴,卻無法控制戰栗。
看著眼前那個明明很害怕,卻還要強撐起來的女人,他難以控制心中為她感到的害怕,和那無以名狀緊揪著他心口的情緒。
「我感覺到你,黃昏的時候。」他突兀的沖口道。
如茵愣住,她承諾過不去打擾他,但事情一發生,她不曉得為什麼,腦海里只浮現他的身影。
她沒想到他會察覺,難怪他會突然跑來她家。
「你沒辦法控制自己不來找我。」阿浪指出這個事實。
對這個指控完全無法辯駁,如茵啞口無言,尷尬不已,粉臉微微的窘熱著。
「下一回若再出事,我不希望還得大老遠跑來拯救你的小命,在你掌握自己的狀況之前,我不可能讓你自己一個人住在這里。」
他直起身子,冷著臉宣布道︰「你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時陪著,你得住到我那里。」
「什……什麼?」她驚慌得瞪大了眼,月兌口就道︰「你瘋了!我不能住你那里,我不能住在你家!」
「為什麼?」他挑眉質問。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們孤男寡女的……」話才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那棟屋子不是只住我一個人,還有其他人。」他不耐的道︰「況且,我以為我剛剛在浴室里已經證明了,就算你再怎麼秀色可餐,你不想,就算你月兌光了,我也不會對你硬來……」
「那不是重點好嗎!」她滿臉通紅的等著他,跳了起來,飛快轉移話題︰「重點是,我有菜園和市場的攤子要顧,還有網路的訂單要處理,我不能丟下那些不管。」
「什麼網路訂單?」
她叉著腰,煩躁的揮著小手,說︰「我在做有機蔬菜宅配到府的生意,每天都會有客戶來下單,我的生意才剛起步……」
「那些都可以暫停,我相信你的小命絕對比那些生意重要。」他開口打斷她,皺著眉,看著那個頑固的女人不悅的在自己面前來回踱著步,嘴里還念念有詞。
「你應該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不需要這麼歇斯底里。」
「我才沒有歇斯底里!」如茵猛然停下腳步,惱怒的瞪著他,「你不懂我要面對的是什麼!我不要再次為了這種事情中斷我的生活,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要在這邊繼續過我的日子!」
這女人怎麼能如此頑固?!
突然間,他真的很想抓著她用力搖晃,將理智搖進她那顆怪異的小腦袋中,但他覺得要是踫到她,他更可能把她直接壓在那張床上,所以他忍了下來,耐著性子,拿出一個她會吃的誘餌,道︰「我知道有誰可以幫助你,可是你不能單獨待在這個地方。」
「沒有人可以幫助我。」她一個旋身,擰眉看著他,忿忿不平的說︰「而且我也不想再被人當瘋子或怪胎看,我受夠那些狗屎了!」
他微微歪頭瞧著她,這女人說的事情,反而讓他更加確定了那個想法。
「當然有人能幫你。」
這男人說得是如此確定,如茵一愣,抿著唇,遲疑了一下,想到他認識另外兩個有特異功能的人,他和他們一起長大,還和其中一個是超級好朋友。
「屠鷹嗎?還是屠勤?」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用腳尖拍點著地板,擰著眉,疑惑又不耐的說︰「你得知道,他們和我不一樣,我和屠勤很像,但還是不一樣。」
這女人生氣的樣子真是該死的可愛又性感。
她在那邊踱步時,他一直期待她身上的浴巾掉下來。
她的動作,只推高了那在浴巾下呼之欲出、柔軟雪白的雙峰,讓它們像女乃酪一樣在她交抱的雙臂中,誘人的微微顫動。
他真他媽的想上前咬上或含上一口。
他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她高聳女敕白的酥胸上移開,盯著她氣紅的笑臉,「我知道,但我說的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