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了衣服,她站在浴室中,打開蓮蓬頭的水,快速的洗了個澡,又笨拙的把自己的一頭長發洗好、擦干。
當她穿好睡衣,拿起吹風機吹頭發時,風一開,卻只是將她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
因為另一只手沒辦法拿梳子,她唯一的一只手,只有辦法拿一樣東西。
不是吹風機,就是梳子。
前幾天,她是到附近的美容院去洗頭的,可今天寒流又來,外面太冷了,她一點也不想出門,才決定自己洗的。
她的想法也沒錯,她的確有辦法自己洗頭了,但卻忘了靠一只手沒辦法把頭發吹干、梳好。
她需要幫忙。
看著鏡子里剛洗完澡,看起來水女敕水女敕的女人。
她雙眼一亮。
沒錯,她需要幫忙!
不過得先把扣子解開兩顆,那是有點小困難的動作,但她這兩天已經變得熟練許多。
解開了扣子,她又把睡衣往前拉一點,再將領口撥開一些。
呃,好像太露了。
看著自己露出快一半的胸部,她忍不住又把睡衣拉攏了些,這才紅著臉,走出浴室,拉開自己的房間門,探頭喊那個還在沙發上,盯著電視看,卻有些視而不見的男人。
「克剛。」
「怎麼了?」他起身走了過來。
「我沒有辦法自己吹頭發。」他來到門邊時,她把門打開,盡力擺出無辜的臉,看著他道︰「可不可以幫我一下?」
他沒有回答,他呆瞪著她半敞的領口瞧。
她心頭直跳,羞得幾乎想放棄,他的視線熱得像火。
「克剛?」
「嗯?」他眨了眨眼,大概頓了一秒,才想起她剛剛的要求。「吹風機呢?」
「在浴室里。」她退到一旁,讓他進房。
他走到浴室里,拿出吹風機時,她已經坐在床上,以免他又要回客廳。
這幾天,他非不到必要,也不到她房里,她猜是因為這里有床的關系,希望她沒猜錯。
看著那個坐在床上等他的小女人,他喉嚨一陣發干。
她的長發濕淋淋的披散在她身後,因為沒有完全擦干,有些水珠從她頸上微卷的發滑落,滴在她的領口,慢慢的,一路下滑。
她打了個冷顫。
他一窒,握緊了手中的吹風機,強迫自己轉身,再拿了一條毛巾,才回到她身邊,替她擦干頭發。
但他不敢管那些已經在肌膚上,隨著她的呼吸,緩緩起伏滑動的水珠。
她沒有穿內衣,她這幾天因為手傷,大部分的時間都沒穿,因為很麻煩,因為那會讓他有更多的機會,看到她乍泄的春光。
她不知道的是,那反而更容易讓他胡思亂想。
他一直讓自己不去注意這件事,他盡力了,直到現在。
昏黃的燈光下,坐在床側才剛洗完澡的她,肌膚顯得更加水女敕。
他打開吹風機,開始吹干她的頭發。
她房里的氣氛太誘人、太曖昧。
他應該提議到客廳去,在電視節目諠嘩的聲音下,或許能讓他清醒一點;但他只能站在床邊,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應該要把視線從她的領口移開;但那起伏的線條是如此迷人優美,他沒有辦法移開。
他應該要盡快替她吹干頭發︰但他的手指沒有辦法離開那如絲般柔滑的觸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的發纏繞在他手指上,然後緩緩的滑開。
她發上的香味,因為熱風而燻開,暖入心肺。
很久很久以前,在她沐浴完之後,他也曾這樣為她梳發。
那時,怕他回來時已經太累,她很少讓他有機會為她梳發,他能這麼做,通常是因為後,他害得她太累了,無法抗議,才願意讓他這樣幫她。
她烏黑的發,輕如羽,滑如絲。
情不自禁的,他將它們湊到了鼻端,深深的將那香味嗅入鼻中。
偷偷的,親吻她。
就像許多年前時,那般。
即使只是一綹發,也是她。
如果可以,他想要就這樣將她擁在懷中。
但他不能,他必須等。
等她重新走入懷中。
等她……再次愛上他……
秋水緊張的坐在床上,感覺到身後男人的手,溫柔的撫過她的發。
他的動作十分輕柔仔細,小心翼翼的以手指梳開始柔細打結的長褽,她知道,他怕弄痛了她。
她有些暈然,又坐立不安的想著,她是不是把睡衣拉得太攏?是不是該再暗示多一些?是不是……應該要更主動一點?
她沒有辦法很清楚的思考,他的手指撩撥著她的發,那細微的、若有似無的牽動,引發一陣又一陣的酥麻,從發根,到全身。
她應該要色誘他,卻覺得自己被他誘惑了。
她的呼吸因他而加快,心口因他而緊縮著,體溫因他而上升。
長發,慢慢干了。
他關掉了吹風機,卻沒有開口,他舍不得停下,仍緩緩的以手指眷戀地梳理她的發。
屋外,鞭炮聲響了起來。
新年到了。
遠處,有人放起了煙火,從窗外看出去,能清楚的看到那燦爛七彩的火花,一次又一次的,映在夜空中。
「新年了。」她看著那些煙花,低喃著。
「嗯。」他看著她的臉,輕應著。
他,仍輕握著她一綹黑發。
她轉過頭,仰望著他,粉唇微揚,柔聲開口。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他俯視著溫柔的她,喉嚨干啞,幾乎無法出聲。
此刻的她,看起來好美好美,如果可能,他希望能永遠守護著她的微笑,不只這一年,不只這一天。
他無法放開她的發,害怕放手就會失去她。
她在他眼里看見難解的情緒,好像是渴望,也或許是害怕,還有一點點的不安,與……悲傷。
她不懂。
不懂他為什麼在這時會有這樣的情緒,不懂為什麼她能如此輕易了解他。
心,莫名的抽痛著,因為他。
不覺中,她伸出了手,抬手觸模他嚴酷又帶著悲傷的臉龐,想要安慰他。
他抽了口氣,她可以感覺得到,他就要退開。
「別……」她月兌口。
他停住了。
她沙啞的將要求說出口︰「別走……」
他的眼變得更黑,燃起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起身,踮起腳,輕輕的、羞澀的,撫著他的臉,在他冰冷的唇上,印上了她的吻。
他屏住了氣息,只覺得胸中的心髒快要爆開了。
她的唇好軟,微微的顫抖著。
「我知道……」她貼著他的唇,低喃著重復,「我說別走。」
她站在他的懷中,小手擱在他的臉上。
那微弱的話語,幾乎消失在空氣中。
「再說一次。」他嗄聲要求。
她抬眼,望著他,粉唇微啟,「別走……」
烏黑的瞳眸收縮著,她緊張的舌忝著唇。
然後,他低下了頭,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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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甜蜜又悲傷的夢境。
醒來時,她已不復記憶,卻仍能感覺到胸中的暖與疼。
淚,仍在頰上。
男人,為她輕輕抹去。
秋水睜眼,看見他在身前,深深、深深的凝望著她,像在看一個極其珍愛的寶貝。
她一定是昏過去了。
我愛你……
他說,一次又一次的。
她因為想起,而再次發暈。
他仍果著身子,側躺在她身旁,大手輕撫著她泛紅淚濕的小臉。
她有些羞的閉上了眼,感覺他的手指往下滑過她的下巴,輕撫著她頸上如刀痕的胎記。
「抱歉……」
「為什麼?」
「弄疼了你……」
她張開眼,他仍看著她,眼里滿是愛戀與不舍。
那目光教她心動,卻也莫名心痛。
「已經不疼了。」她抬手撫著他的胸口,小臉羞紅的柔聲保證,「真的。」
心口,因她不自覺的溫柔,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