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在瞬間陷入令人感到愉悅的寂靜。
她冷著臉看著坐在床上的孫子和那應該是她孫媳婦的女人,然後才滿意的開口宣布道︰「妳可以搬進來。」
「不,她不行!」
「她是你的妻子,她有權利和你住在一起。」
「她要是搬進來,我就立刻搬出去!」他開口威脅。
鮑爵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覺的傷痛,但仍維持著冷漠的面容,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你是可以,但我相信你不會找到任何願意協助你離開的人。」
「我當然可以!」
「你可以試試。」公爵夫人揚起眉毛,「我很期待看到你想出辦法,離開這里。」
藍斯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鮑爵夫人看著為之氣結的孫子,再瞧著絲毫未露出勝利姿態的孫媳婦,對她的好感不禁大為提高。
她對那孩子微一點頭,「妳可以照妳想要的去做。」
「謝謝妳的好意。」莫蓮松了口氣。
鮑爵夫人轉身欲走,卻又想到一件事,回頭警告她,「不過,我的房子里不許有任何會腐爛……的東西。」
「沒問題。」她開口保證。
鮑爵夫人滿意的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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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妳贏了。」
沒想到那頑固的老女人竟然會站在她那里,藍斯惱怒不已。
「我沒有。」她冷眼看著他,「事實上,我相信你剛剛替自己贏得了免除和蛆一起同居的獎賞。」
「我寧願和蛆相處,也不願意和妳住在一起!」
她哼了一聲,「我懷疑你知道蛆是長成什麼樣子。」
「既然這東西不會出現,我想你們不需要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听得一陣頭皮發麻的亞當,終于忍不住開了口,轉移兩人的注意力。「如果妳要搬進來這里,這間房必須打掃整理,在僕人整理並將窗戶換新時,我想我們可以到別的地方進行妳所說的復健運動。」
「你說得對。」莫蓮立刻將重點放到這事情上頭,「我想隔壁的房間應該就可以了。」
「對個鬼!我不要、也不會做那該死的復健——」
她不理會藍斯的鬼吼鬼叫,只道︰「亞當,麻煩你去推輪椅過來,幫忙你哥移動到隔壁。」
「我不坐那該死的東西!」藍斯青筋爆起,憤恨的瞪著她吼。
「也好。」莫蓮點頭,「那麼近是不需要輪椅,亞當,抱你哥過去。」
「好。」亞當往床邊移動。
「你敢!」藍斯震怒不已,直瞪著小弟。
「抱歉。」亞當一臉歉然,卻還是傾身要將藍斯抱起。
藍斯當然不可能乖乖就範,亞當一靠近,他就握拳朝亞當的臉部攻擊,亞當早有心理準備,他閃過藍斯的前兩拳,然後抓住了他的拳頭。
「放手——」
「藍斯•巴特!」莫蓮出聲打斷他的吼叫,冷聲道︰「你可以自己坐上輪椅,或是讓亞當抱你過去。當然你還有第三個選擇,我們可以在這里,讓所有來打掃整理的人,都看到你光著,痛得在床上尖叫抗議,因為我今天一定會幫你做復健,無論是在隔壁,或是在這里。」
「妳不能強迫我!」他握緊了拳。
「你可以試試看。」她冷冷的說︰「就算得把你綁起來,我都會做。」
「妳不是醫生,妳也不是物理治療師——」
「我的確不是物理治療師,也不是醫生,但是,拜你的無禮之賜,全英國的物理治療師,沒有一個願意靠近這里,幸好,醫生說你現在需要做的復健也不困難,我就能輕易做到,所以你只能將就我了。」
「妳不能把我當實驗品!」
她揚起下巴,睨著他,「這里或隔壁,你自己選一個。」
「我、不、做、復、健!」他火冒三丈,一字一字的將單字擠出牙縫。
「那就是這里了。」將他的抗議當放屁,莫蓮放下背在肩上的包包,從里頭拿出一罐按摩膏,「亞當,他要是攻擊我,就壓住他。」
「沒問題。」亞當點頭。
她走上前,無情的翻開他的被子,他想要阻止她,卻被亞當抓住了手腕。
她將藥膏放在床上,一副接下來就要上前月兌他褲子的模樣。見她真的打算在這里幫他復健,藍斯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你要讓她當著你的面,月兌我的褲子?」他憤怒的瞪著亞當,鼻翼歙張。
「她是你的老婆。」亞當一聳肩。
「等一下進來的人可不是!」他吼著。
亞當看著他,然後回頭替他和莫蓮求情,「或許我們應該到隔壁去。」
「你願意到隔壁去了?」她看向臉色鐵青的藍斯,開口問。
他緊抿著唇,恨不得將她掐死。
她揚眉,對著亞當說︰「顯然他一點也不!」
「我要到隔壁去!」藍斯額冒青筋的爆出一句咆哮。
「輪椅還是亞當?」她問。
「輪椅!」他氣憤的說。
「亞當。」莫蓮對亞當點頭。
亞當松開了藍斯的手,直起身子走了出去。
藍斯惡狠狠的瞪著那邪惡得有如女巫的女人,她卻看也沒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將剛剛拿出來的藥膏又收回包包里去。
亞當很快就將一張嶄新的輪椅推到床邊,他本想伸手幫藍斯,卻被他斥退。
「我自己可以上去!」
莫蓮帶著冷漠的面具,看著他動作笨拙地從床上移動到輪椅上,光是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就花了好幾分鐘,等他終于坐上去時,已是滿身大汗。
途中,她有好幾次淚水幾欲奪眶,幸好這里的光線不夠亮,他也沒空注意她,她才有時間成功的將它們逼了回去。
他喘著氣,抬頭瞪著她,銀灰色的眸子滿是恨意。
「妳滿意了?」
她抓緊了肩包,一語不發地轉身帶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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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真的月兌光了他的褲子,讓他光著。
到了這間房後,她讓亞當去通知萊恩,便自行月兌去了他的長褲,不過讓他保留了他的內褲;但當她盯著他變得蒼白無力又布滿手術疤痕的雙腿時,還是讓他覺得莫名羞憤。
他握緊了拳,張嘴譏諷。
「怎麼,沒看過殘廢的腿?」
她抬起眼,看著他,平靜的道︰「我只是好奇,一個人要有多愚蠢才會把自己的腿弄斷兩次。」
他臉色一白,才要開始咒罵,她就在床尾蹲了下來,然後拿起一條熱毛巾,替他擦腳。
沒有想到她會親自幫他擦腳,藍斯瞪著她輕柔的動作,到嘴的咒罵哽在喉里,硬是擠不出口。
她擦完了右腳,把毛巾在盆子里洗干淨後,換左腳再擦,她的動作很仔細,連腳趾縫都擦洗得干干淨淨。溫熱的毛巾,暖了他冰冷的腳底板,她輕柔的觸模,更是讓他胸中憤懣的抑郁稍稍消散。
替他擦完了腳,她以按摩油擦滿雙手,握住了他的腳,從他的腳底板開始輕柔的按摩起來,然後再慢慢往上移動。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火熱的,仍因為她的按摩而逐漸攀升,當她越來越靠近他的大腿根部時,他已經完全硬了起來。
她看到了。
他知道她看到了,因為有那麼一秒,她停下了動作,然後才又開始繼續按摩。
雖然她沒抬頭看他,藍斯卻清楚看見她的耳根子紅了起來。
「我是個男人。」他盯著她。
「我知道。」
「這是生理反應。」
「很高興知道你至少還有一項功能是正常的。」她還是沒有抬頭,只是目不斜視的看著他的大腿,雙手規律的替他按摩肌肉,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