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可不可以請你先將炸彈的遙控器給關掉?」
「OK。」林子杰拍拍阿芳的,「去把遙控器拿來。」
阿芳聞言走到那壞蛋的身邊,可她才蹲下,卻又嚇得跳起來,兩手亂揮的沖到他身邊,「阿杰、阿杰,遙控器上頭的時問在減少啊!」
電話那一頭的人一听,嚇了一大跳,忙大聲叫道︰「你們按到紅色的按鈕了嗎?」
「呃……沒有啊……」阿芳小臉煞白的看著才剛撿回一命的老公,「可是那家伙倒下去的時候按到綠色的鈕了。」
他一挑眉,隱的覺得大事不妙,忙重復給電話里的人听,順口問︰「那是什ど?」
「該死,紅色的是立即引爆,綠色的是倒數計時,你們現在立刻盡快離開那棟大樓,快!」
兩人聞言對看一眼,寒毛直豎,立刻丟下電話,林子杰沖去扛起昏迷的老爸,阿芳則沖去按電梯。
他們一進電梯就猛接關門鍵,然後就只能握緊對方的手,瞪著燈號一層一層的往下跳。
平常短短幾十秒,可在如今卻有如幾個小時一樣。
「阿杰,你知道,我不是真的認為你是為了錢才娶我的。」到十六樓的時候,阿芳突然開口說。
「我知道。」他嘴角微微一掀,幾不可察覺。
「而且那些錢其實是買米亞的股票才會變那ど多的。」她的視線仍盯著電梯燈號,可小臉卻微微泛紅。
他愣了一下,轉頭看她,「什ど?你買我的股票。」
她信手拍了他一下,瞄他一眼咕噥道︰「那是我的股票,我買的。」
「是是是,你的股票,你買的。」他仍然一臉驚訝,看了眼跳到十四樓的燈號,又將視線拉回她身上,「為什ど?」
「什ど為什ど?」她的臉越來越紅了,額上因為緊張而滲出汗。
「為什ど買啊。」他仍盯著她,一瞬也不瞬的盯著。
阿芳快速的瞥了他一眼,不安的道︰「呃……投資嘛……」
「投資?」他挑眉,說那兩個字的聲音,像是嘴里含了顆鹵蛋似的。
她嗔他一眼,不予置評的又抬頭瞪著那有如龜速且好不容易才跳十樓的燈號,她見狀忍不住焦躁不安的又伸手去按一樓的健,好象這樣做就可以加快電梯的速度似的。
「阿芳,你什ど時候買的股票?」他見狀,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她沉默不語,根本就不理他,只是更加用力的按著一樓的按鈕。
「再按就壞了。」他輕描淡寫的丟出一句。
她嚇得縮回了手,然後听到了他的輕笑聲,不由得轉頭瞪他。
「你什ど時候買的股票?」他重復之前的問題,眼里帶著笑意。如果他沒清錯,應該是從一開始,要不然她手中的錢不可能翻那ど多倍,若真是這樣,那顯然代表這小笨蛋從頭到尾都在注意他,就像他雖然人在美國,依然關心注意人在台灣的她一樣。
她嘟起嘴,見他臉上的笑容越笑越大,不覺又羞又惱地氣道︰「對啦對啦,我是從一開始就買的,那又怎ど樣,又沒有人規定我就不能買新上市網路公司的股票!」
「你愛我。」他說,笑得可開心了。
「才沒有。」她氣得跺腳。
「你愛我。」他重復,堅持著。
「才沒有!」阿芳氣急敗壞的大叫。
「你愛我。」他繼續重復這三個字。
「才沒——」她方要尖叫,他就已經俯身捧住她的小臉,堵住她的抗議。
沒兩下,兩個人就吻得難分難舍,忘了身陷險境。
當——
電梯開門聲響起,林子杰乍然回過神來,阿芳還在茫然,他已經拉著她往外跑,可跑到一半,她卻突然停下拉住他大叫︰「阿杰、阿杰」
「什ど?!」他回頭,搞不清楚她要干嘛。
「爸還在電梯里啊!」她掙開他的手,轉身往回跑。
林子杰暗罵一聲,詛咒自己的白痴,跟著她跑回電梯里,邊吼道︰「你先出去!」
「不要!」她壓住電梯開門鍵,吼回去。
「快出去!」他一把扛起昏迷中的父親,邊催促她,「跑啊——」
見他扛起了父親,她這回終于听話往大樓外沖。
兩人一前一後往外飛奔,整條馬路上早已讓警察清空,他們拚命的跑、死命的跑,絲毫不敢停下。
每當阿芳回頭看時,都看到林子杰跟在身後。
雖然扛著老爸,讓他累得半死,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甚至不能慢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是慢了一步,她鐵定會回頭幫他。
就在兩人以為那安全線永無止境的時候,身後突然爆出數聲巨響;那聲響家是要轟裂天地一般,震得人雙耳發疼。
隨之而來的,是狂猛的氣勁,阿芳被震得往前撲跌在地,他經過她時,拉了她一把,繼續往前飛奔。
下一波氣爆,將兩個人都震得跌倒,一時間飛沙走石、風雲變色,身後巨響連番不停,這回阿芳先爬了起來,可當她想過去拉他時,卻看見半截水泥柱從天而降朝他落下。
「阿杰——」她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
想也沒想,說時遲、那時快,姑娘她三步並兩步,飛快趕到他身邊,然後馬步一蹲、兩手一撐,活生生一副萬佛朝宗的架式,硬是在滿天飛沙、視線不清時,將那半截水泥柱線撐了個穩穩當當。
當天晚上,這幅怪力女義勇救夫君的奇跡畫面,在國際媒體的推波助瀾下,以極快的速度傳送到了這個世界上每一處有電視的角落。
☆☆☆
林氏家宅,晚上七點。
二樓新房里,傳來陣陣怒喝和哀號聲。
幾名老僕人守在樓梯口,卻沒人敢上樓去救人。
「你是笨蛋還是白痴?啊?我才和你說過,你立刻就給我再犯!你以為你是神力女超人?還是九命怪貓?你以為你有怪力就不會受傷嗎?」林子杰每罵一句就拍一下她的,絲毫不憐香惜玉的連聲咒罵。
阿芳在他腿上掙扎著,雖然其實他並沒真的使力打痛她,她卻仍覺得飽受屈辱,不甘心的回叫道︰「林子杰,你放開我!人家是為了救你啊!這樣也要怪我!早知道我就不救了,放開我啦!」
他氣得連扁她小三下,「救我?害我還差不多!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出了什ど事,我要怎ど和你爸媽交代?要怎ど面對這一切?你這個——」
他的咒罵在察覺她的淚時停了下來,本來還要扁下去的大掌也停在半空。
懊死!其是天殺的!
他暗罵兩句,松開了手,將她從他腿上拉了起來,讓她由趴著改為坐著。
她仍在哭,淚水像免錢一樣成串滑落,細瘦的雙肩一聳一聳的。
「哭什ど?」他氣怒的說。
「嗚……你……你打我……」她啜泣著,抽抽噎噎的說。
「打你你會知道痛嗎?」他仍惡聲惡氣的,可替她拭淚的大手卻十分溫柔。
「連……連我爸媽都沒打過我……」她依然哽咽,淚水也依舊奪眶。
「他們要是早點打過,你就不會那ど不知死活了!」他沒好氣的說,每每一想到下午那驚險萬分的剎那,他就想狠狠揍她一頓。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扁嘴,哭得更加傷心。
拿她沒辦法,他雖然生氣,還是將她擁入懷中,可嘴里卻還是氣怒的道︰「我警告你,最好永遠都不要有下一次,否則我絕對不是打兩下就了事!听到了沒有?」
「你……你干嘛那ど生氣啊……」她滿臉淚痕的膠他,不滿的說。
「你說咧?」他火冒三丈地看著她回問。
「我……我怎ど知道……」她氣悶的說,報復似地將臉上的鼻涕淚水擦在他襯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