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搖頭,眼角閃著大笑之後的淚光,伸手拿過她手上的椰子道︰「干得好,老婆。」
他俯身偷了她一個香吻,然後才笑著回身去處理那兩顆椰子。
阿芳被吻得措手不及,她紅著臉,輕撫著唇,有些茫茫的飄然。
☆☆☆
阿芳抱著椰子貪婪地喝光了椰子水,還有些不舍地舌忝了舌忝唇。
他以刀子削下那些果肉,兩人分一分吃得一干二淨。
靠著阿芳的怪力,兩人弄來不少椰子,至少一時間不愁餓肚子。
吃飽喝足之後,阿芳打了一個飽嗝,看他在飛機殘骸旁翻束我西,不覺也跟了過去。
他試著拖開整片的機身殘骸,查看下頭,可卻因為過重而幾試不成。
阿芳見狀,便走上前去,右手一抓,便像是小孩拖毛毯般輕輕松松的將那殘骸拖開。
林子杰看得一愣,才想起她的怪力。
「你不是在找東西?」阿芳看他發愣,不由得提醒。
他輕笑出聲,低頭一看,果然在那地方看到昨天被他臨下機前丟下來的方盒子。
雖然那盒子被壓過,不過里頭的東西大致上還算完整。
「這是什麼?」看不懂盒子上的英文字,阿芳走了過來,向盒子里張望,卻忍不住大驚小敝地叫了出來︰「你在飛機上放槍做什ど?」
「這是發射信號彈用的。」他別她一眼,繼續檢查盒中的東西還能不能用。
「你昨天就是為了這個推我下來?」阿芳輕哼一聲。
「我沒有推你。」他把盒子蓋上,要她拿好,一邊又彎腰撿拾其它的殘存物品。
「有。」她跟在他身後,抱著他拿給她的東西。
「沒——」發現自己又在和她做無意義的爭論,他頓住澳口道︰「算了。」
「什ど算了,你明明就有推我。」阿芳皺著鼻頭抱怨。
「是,我推你。」他順著她說,幸運的找到飛機上的急救箱。
「你敷衍我。」她不高興的嘟噯著。
他這回沒答話,只是又將急救箱塞給她,那急救箱恰恰好到她的下巴,阿芳為了不讓它滑下去,只好用下巴抵住它。
這下可安靜多了。
他滿意的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抱那些東西,回身繼續忙他的。
誰知道她安靜才不過兩秒,就突然發出驚人的尖叫。
他緊急回身,卻見她丟掉了滿手的東西,一彈就跳到了他身上,像無尾熊一樣的巴住他。
「哇啊!蛇啊!有蛇啊——」阿芳閉眼失聲怪叫,兩條腿環在他腰上,兩只手則緊緊的勒住他的脖子,生怕一不小心落了地,那蛇就會爬到她身上。
從來都不知道她能跳這ど高!
阿芳的沖撞力差點把他撞跌倒,林子杰抱著她踉蹌退了好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結果定楮一著,她所謂的蛇,離她剛才所站的距離少說還有五六公尺。
「阿芳。」他在她熱情的擁抱下,艱難的發出聲音喚她。
「什麼?什ど啦?」她顫抖著,死不肯睜眼。
「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的脖子?」他啞著聲音,費力的說︰「你勒得我快沒氣了。」
她聞言稍稍松了手,可是還是萬分害怕地問︰「那條蛇走了沒?走了沒啦?」
林子杰喘了兩口氣,才沒好氣的道︰「那不是蛇,是繩子。」
「呃,嘎?」她呆了一呆,睜開眼。
「喏。」他抱著她走過去,要她看清楚那條麻繩。
看清之後,阿芳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垂首道︰「我……呃……那看起來很像嘛……」
「小笨蛋。」
「哼。」她默默悶哼一聲,顯示抗議。
「哼什麼?」他揚起嘴角。
「反正我就是笨啦,整天就會嫌我笨……」她嘟著嘴不高興的咕噥。
「誰說我嫌了?」他好笑的看著她。
阿芳听了卻更加不滿,猛地抬起頭來,拍著他的肩頭道︰「你呀,就你啊!一天到晚叫我笨蛋,就算我不笨也被你罵笨了!嫌我笨干嘛還娶我?」
他沉默,看了她兩秒,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裝腔作勢地反問︰「啊,對喔,我干嘛要娶你?」
「我怎ど知道!那要問你自己啊!」阿芳氣得七竅生煙,腦子都被他搞混了。
「可能是一時鬼迷心竅吧。」他開玩笑地說。
「林子——」她氣得想抬腳踹他,然後才發現自己一雙腿還緊緊的環在他腰上,這情況讓她嚇了一跳。
天啊,好尷尬!她是怎ど跳上來的啊?
一想起剛剛那景況,她就覺得丟臉,想松腳下來,他撐著她小的手卻沒放開的意思。
發現自已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他身上,她渾身細胞似乎都在此時敏銳了起來,「你你你你你……放我下來啦……」
「為什ど?」他揚揚眉,嘴角噙著詭譎的笑。
「這樣……很怪啦……」她滿臉通紅,無措地拍著他的肩頭,要他放自己下地。
「不會呀,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他埋首在她的頸窩,竊笑著暗想,要是她雙腿再夾緊點更好。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上,阿芳只覺得小心兒卜通卜通地跳著。
「嗯……這樣不好啦……」她羞怯地低喃,可是原本環著他頸項的小手,卻萬分自主的插進他濃密的黑發里揉搓,一雙腿也本能的夾緊他的腰。
「哪里不好?」他輕咬著她的耳垂。
她害羞地道︰「現在是大白天耶……」
「我們在度蜜月。」他說。
「嘎?」她呆了一呆,無法反駁他。
呃,嗯,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啦,反正四下無人嘛……這個……他們也的確是在度蜜月啊……雖然是遇難了啦……哎呀……啊啦……
「阿杰。」她推推他。
「嗯?」
「你的胡子好刺喔。」
他笑了出來,久久無法遏止。
看來,就算是在無人島,只要有她在,他就不用擔心會覺得無聊!
☆☆☆
藍天、白雲、海浪聲。
三天過去,海面上毫無任何船影,藍天上更是沒一丁點飛機的影子。
奇怪的是,阿芳發現自己並不怎麼害怕,或者該說,她是會怕沒錯,可因為他在,所以才沒來由的感到心安。
這三天,她其實有些些納悶他脾氣好象有點變好了,但隨即又想到也許是因為兩人正落難的關系。
不過,老實說,他在這里真的對她還不錯,她原以為像他這樣天生的大少爺,應該事事不會做,所以原本她會習慣的想替他找食物、水,想要照顧他。
可實際上的情況,卻是完全相反。
他不只是在商業上很有天分,而且對野外求生也很有一套。
這項發現,讓她又有點莫名的惱怒,因為那只讓她覺得自己又更加蠢笨了一點。
所幸他並未在這一點上面大作文章,非但沒有像小時候一樣嘲弄她,反而將她照顧得很好。
可他這種沒有原因的好,卻讓她默默覺得有點不安,就像是她不懂他為什ど會娶她一樣。
坐在沙灘上看著他深吸口氣潛進海水里,沒兩三下,他就浮了起來,手里捧了一堆奇怪的東西。
「那是什ど?」
他走到沙灘上,拿刀子撬開那些黑黑的東西,阿芳走過來蹲在他旁邊看。
「生蠔。」他用刀子撬開了殼,遞給她。
阿芳一見那東西,嫌棄的猛搖頭,「耶——那好象痰。」
「很好吃的。」他露出邪惡的笑,硬是將生蠔遞到她面前。
「我才不要。」她站起來退了兩步,對他做了個鬼臉。
「滋陰補陽喔。」他笑得曖昧,眉一揚,將那滑溜冰涼的生蠔一口吞下。
「惡……」她做出一副快吐出來的模樣,「你真惡心。」
「真的不要?」他手腳俐落地又撬開了一顆。
「不要。」她猛搖頭,「我吃椰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