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要是人家將他綁到國外去咧?」羅蘭睜大了眼好奇的問。
「我剛說了這組系統主衛星有二十一顆、備用的三顆,共有六個軌道面,與赤道成五十五度傾角,衛星環繞地球一周的十二小時。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有六到八顆衛星涵蓋,所以那完全不是問題。」
羅蘭嘆為觀止,瞄了下小表手碗上那一點也不起眼的電子表.再看看車前座的精密儀器,忍不住問︰「你們這些配備到底從哪弄來的?」
後座的趙子麟聞言,驕傲的用鼻子哼了一聲,雙手抱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我早說了我是億萬富翁啊,這個很便宜的啦!」
羅蘭瞥了臭小表一眼,沒好氣的看著趙子龍問︰「你們趙家的字典里沒謙虛這兩個字嗎?」
「沒有。」趙子龍嘴角微微一揚。
還真是簡單明了啊。
羅蘭再度翻了個白眼,她怎會問這種蠢問題呢?早該知道這只大沙豬臉皮比小沙豬更厚上百倍才是。
趙家客廳。
將趙子麟安撫好,等他在樓上睡著,趙子龍才下來面對羅蘭。
「好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們不去報警反而回到這里?」換上了方才回來時請他順便去店里買的新短褲,羅蘭秀眉微蹙,對趙子龍的作法很不滿意。
「這事不是報警就可以解決的。」他一臉木然,看著焦躁的羅蘭道︰「之前幾次我們也報了警,但警方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跟著。就算短時間能,只要時間一過,他們也必須撤掉警力。再者……」
趙子龍看了下二樓的方向,眉頭不覺蹙了起來,道︰「經過前幾次的事件,子麟一看到穿制服的警員神經就會不自覺的緊張,他對陌生人也無法信任,找警方來或請其他人來保護他也只是徒增麻煩,造成他的壓力而已。」
「那……總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過下去吧?」羅蘭不甚贊同的說。
「當然不是什麼都不做。」他在沙發上坐下,直勾勾的看著她說︰「這幾年我一直請人暗中查探,大致上掌握了對方的動向,不過要逮到人,還需要一段時間,但光靠我一個人還是無法全天候跟在他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羅蘭突然覺得自己像被蜘蛛盯住的瑚蝶,他那眼神真教人感到不舒服,她不自在的調整了下姿勢,皺眉問︰「那又怎樣?」
「所以需要另一個人幫我一起顧著他。」
「那簡單,花錢去請人啊。」羅蘭咕噥著,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我說過了,陌生人和警員都會造成子麟精神上的壓力。想必你也知道,養一個小孩並不容易,更何況這個孩子三年前才痛失雙親,這三年來又屢遭人綁架,他在精神及心理上的壓力都超過他這個年齡所能負荷的程度,除了衣食起居要照料,還得顧及他的情緒。」
羅蘭越听頭越大,終于知道他在打的是什麼主意,她像見鬼似的看著他,怪叫道︰「我告訴你,我最討厭小孩子了,你休想叫我照顧他!我才沒那個空!門都沒……不是,是連窗戶都沒有!」
「如果說我的手沒受傷,要我一個人照顧他當然沒問題,但是……」趙子龍也不看她,反而垂下眼,意有所指的看著自個兒重新包上石膏的右手,淡漠地加深她的罪惡感,「現在我的手因為某人的原故而不方便……」
羅蘭一僵,做著垂死掙扎,「你不是說陌生人會對小表造成壓力嗎?」
聞言,他抬起臉,用那細長的雙眼瞧著她,唇角微揚的道︰「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她狐疑的往後傾,遠離他那張帶著詭異微笑的白臉。
「你剛救了他一命,對子麟來說,你已經不是陌生人了。」他難得露出的淺笑帶著一絲絲的狡獪,「他信任你。」
羅蘭臉一白,暗咒一聲!
可惡!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這她打死都不要救那只小王八!
第五章
被強制搬到趙家的第五天,羅蘭心里一直回蕩著一個念頭——總有一天她要宰了大小沙豬來活烤!
「趙子麟!起床了!「早上六點半,她第三次上樓叫這只愛賴床的小懶豬,心情已經萬分火大了,那小表還猛往被子里鑽。
羅蘭見狀,眼一眯,手一伸就掀開他緊抓不放的被子,這小表厲害,雙眼仍閉著竟然兩手兩腳還死抓著另一端,活像只澳洲來的無尾熊一般。
臭小子,你好樣的!
羅蘭手一松,也不和他搶被,只走到浴室里開水,然後走出來道︰「趙子麟,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把你丟到浴白里去!一、二、三——」
她才數到三,他已經從床上跳了起來,睡眼惺忪也難掩驚恐,沒辦法,這女人太狠了,他第一天還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真的將他連人帶被一塊兒給丟進接滿冷水的浴白里,害他當場嚇醒過來。
「快去洗臉刷牙,換好衣服到樓下吃早餐,遲了我就請你吃竹筍炒肉絲……」
棒房的趙子龍在晨光中睜開了眼,听見羅蘭在趙子麟房里威脅的聲音,他忍不住想笑。這幾天,她不悅的聲音在叫趙子麟起來的同時,也成了他的起床號。
三年前,他為了佷子辭去原來帶有危險性的工作,轉而從事編劇這行,為的就是能在家里就近照顧哥哥嫂嫂留下來的獨生子。
他本就不是當好父親的料,以往更沒照顧小孩子的經驗,所以在起始之初,他和子麟處得並不是很好,若不是兩人真有血緣關系,他可能早已放棄,隨便找個人來代替自己照顧他了。
所幸經過三年的努力,他漸漸抓到了和小孩子相處的決竅,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常對子麟的賴床沒啥辦法,好玩的是,羅蘭這一套惡形惡狀,卻對子麟相當有用。而即使如此,子麟還是一樣信任她,大概是因為知道這女人向來就只那張嘴厲害,只有少部分時候,她才真的會將她的威脅付諸實行。
記得第一天他听到子麟房里傳來的驚聲尖叫,嚇得從床上跳起來沖過去破門而入,卻見到子麟從頭濕到腳,狼狽的站在浴白里,而羅蘭回頭見來人是他,還叉腰瞪他,一副他要是敢管閑事,就要給他好看的情景時,他臉上那一向冷漠的表情差點因為忍笑而當場標裂。
當然,他根識相的轉身離開,將事情交給她自行去處理。
這五天來,她雖滿心不甘願,但照顧子麟該做的事她一樣也沒少做。
他對這女人的觀感也因此漸漸改變,生活在一起之後,才發覺她不像他所想的那般驕縱蠻橫,本以為像她這樣外表出眾的女人,一定不會做家事;沒想到她從掃地拖地煮飯洗衣無一不會、樣樣精通,不過相對的她要求的規矩也特別多。
一是飯前要洗手、二是月兌衣要分類、三是進門絕對要月兌鞋、四是不準吃完上床睡、五是衣著得像樣、六是外表要整齊、七是東西用完要放回原位、八是……
這女人是標準的人不可貌相,因為她的規矩實在太多,連他都記不太起來所有的條規。
羅蘭在一些瑣碎雜事上特別愛斤斤計較;但也因如此,他發現家里整齊干淨許多,連一星期來兩次的女佣都用不著請了,而且他也變得較為輕松,反正他現在是傷者,根本用不著動手。
大部分的時候,他都坐在椅上或站在一旁,耍耍嘴皮子動口使喚她。
老實說這種感覺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