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儂儂看著他,眨了眨眼,突然又吐了一聲,然後開始咯咯咯的笑了起術。
「你還好吧?」呂浩霆仍抱著她,雖然明知自己該放開她,讓她在椅子上坐好,不過不知為什麼他卻不怎麼想這麼做。
仿佛因他這句話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止住了笑聲,一臉正經的點點頭和他說「我很好。
可她說完隨即有笑了出來,而且竟然攪拿食指戳了戳他的臉頰,跟著瞪大了眼,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笑的秘密一樣,咯咯笑著到︰「OHMYCOD,你是真的!她話才說完,卻又立刻搖了搖頭,否定自己先前說的話,嬉笑地說︰「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是喝醉了,呵呵呵呵……」
听著她沒頭沒尾的話語,他微微一笑確定了一件事,「是呀,你喝醉了。」
誰知她聞言卻反而蹙起了眉頭,推開了他,不穩的站回椅上,嬌嗔抗議道︰「沒有,我才沒喝醉,沒有人會因為多喝幾杯香檳就醉的。」
香檳?他揚起眉,他可不認為她只喝了香檳而已。
「你確定你只喝了香檳?」
「當然,哇喔——」她想確定的點點頭,卻差點又掉到椅下。
呂浩霆扶住她,幫她在涼椅上坐好,她卻像是要證明自己沒說錯,硬是將手中的酒杯給湊到了他嘴邊,嚷嚷道︰「看啊,是香檳嘛。」
嘗到了那杯中殘余的粉色水酒,他不覺笑了出來,道︰「小姐,這不是香檳,是雞尾酒。」
「雞尾酒?她眨了眨大眼,一臉疑惑的瞪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好似在奇怪自己杯中的液體為何自動從香檳變成了雞尾酒。
「對,用伏特加調的雞尾酒。」他補述著,嘴角的笑意因為她小臉上茫然可愛的表情更加向旁延伸。
「伏……特……特加?」她打了個酒嗝,愣愣的問。
她微醺地點點頭,笑道︰「喔,難怪我覺得頭好暈喔。」
她不知道粉紅色的是雞尾酒,她還以為服務生端的都是香檳咧!她剛剛到底誤喝了幾杯粉紅色的?兩杯?三杯?還是四杯?
儂儂蹙著眉很努力的想,卻發現——
丫咧,糟糕,她不記得了……
「你是自TMB的員工?還是來參加產品發表會的記者?」見她醉暈了頭,他把握機會乘機探問,想知道她是誰。
「今晚來這兒的不外就是這兩種人,不是嗎?」
聞言她忽地笑了起來,突然拍了拍他的肩瞎掰道︰「不對,誰說只有這兩種人,我就不是,我是飯店的小妹,呵呵呵呵……
「飯店小妹?」穿著水線色細肩帶連身裙?呂浩霆頗覺有趣的揚起眉,何時小伍將服務生的制服改得如此誘人?也許他可以建議小伍試試。
看出他的不信,儂儂又笑出聲來,好一會才承認道!「好吧,我承認,我不是飯店小妹,我是TBM的人。」
「哪個部門的?」
「……我想想……」她仰頭望著月亮;蹙著小眉頭,努力的想著自己所屬的部門,嘴里喃喃念著︰「好像是……應該是……」
「你最近在做什麼?」看她想得那麼辛苦,他忍不住開口提醒。
「做……什麼?」她轉頭著他,然後又歪著頭想了老半天,最後再瞄到自己那散落地上的高跟鞋時,才猛然大叫一聲,轉身抓著他的領于叫道︰「啊!我想起來了,鞋子,我是畫鞋子的」
畫鞋子?呂浩霆聞言愣了一下,還未及細想,她突然開始碎碎念了起來。
「對啊,我最近畫了好多好多的鞋子,都是那個神經病害的。你知道嗎?我們那個老總啊,真是世紀無敵大變態一個,鞋子不就是鞋子嘛,現在的鞋子和異世界的鞋子會差很多嗎?還不都是穿在腳上的,誰規定異世界的鞋子就一定要長得怪形怪狀的?」她說著突然將臉湊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凶巴巴地道︰「你說,有人規定異世界的鞋子一定要長得不一樣嗎?沒有!對吧?」
眨了眨眼,突然間了解到她說的變態兼神經病就是自己,呂浩霆知道他應該覺得不悅或尷尬,但說實在的,望著她義憤填膺的粉臉和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卻突然莫名有種想吻她的砍望。
當然他沒真的吻下去,只是暗自納悶那洶涌的情緒是從何冒出。盯看她沾著水酒的粉唇,他不自在的將規線往上調開,改看他小巧的鼻尖,然後極力克制面部表情,避免露出一絲絲奇怪的面容。
她還在咒念,紅通通的小臉全是激憤,他則努力的將她那張小嘴吐出來的宇句听進耳里。
「……那家伙卻偏偏認為要不一樣,害我跑到街上畫了上百雙鞋子,連睡覺也夢到一只雙奇形怪狀的鞋子蜂擁而上地飛到我面前,夸張的叫著畫我、畫我、畫我——」,你能想像被會飛的鞋子追著跑的景象嗎?」儂儂手舞足蹈的怪叫。
她形容的詭異情景莫名逼真,一想到那成千上百會飛的鞋子追著她跑,他差點笑出來。
她又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說!「我告訴你喔,那該死的老頑固認為我的鞋子不像異世界的,還把它用紅筆特地圈起來說那是垃圾!垃圾耶!她激動的揪著他的衣領晃了晃,跟著毫無預警地突然松開,猛地站起身仰首對著黑夜攤開兩手,張狂大喊︰「竟然敢說我的東西是垃圾!有沒有天理啊——」
我的天?!
為怕她招來好奇目光,呂浩霆兩眼不安的掃了下廳內的人群,同時一手快速地將又差點跌倒的她給拉回懷中,另一手則趕緊捂住她的嘴。
她在他懷中掙扎著。
「噓。」
他發出聲音要她安靜時,完全是反射性的,沒想到她還真的安靜了下來,只用她那沒被他大手遮住醉茫茫的黑瞳一瞬也不瞬地瞧著他。
見她安靜下來,他緩緩松開手,她卻臉色慘白地看著他,說了一句——
「哈羅,帥哥,我想我要吐了。
她吐了。
吐在他昂貴的黑色西裝上。
玻璃門內,酒會仍在迸行,輕音樂淡淡流泄著,星子在夜空中閃爍。
她哭喪著臉,像只做錯事的小狽。
「我很……抱歉……」她說,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淚眼欲滴。
他沒有怪她,也不想怪她,事實上他只覺得她看起來可憐又可愛;不過,屋里的人大概就不會認為滿身穢物的他看起來或聞起來會好到哪里去了。
幸好,他對這地方還算熟,也幸好,小伍當初在改建這里時,並沒有只開一個出入口。
他沒有辦法將她一個人留在這兒,雖然她看起來還算OK,衣服整齊、干淨,沒有沾到半滴嘔吐物,不過她一臉可憐兮兮等人領養的模
樣,教他實在不放心將她留下,更別提她雖然吐出大半胃中物,酒意卻沒消多少,瞧她試著想站起身,卻又搖搖晃晃地差點跌倒的模樣就知道了。
所以他帶著她離開空中花園,從工作人員出入的小門,進入他位于飯店中的套房,倒了杯水給她喝,打算等他換好衣服再想辦法送她回家。
豈料等他洗去身上穢物、披好衣服出了浴室,卻發現她在床上睡著了。
「喂,醒醒。」他來到床邊,輕輕搖晃她的肩,試著將她喚醒。
她閉著眼喃喃一聲,沒醒。
「小姐,醒醒。」他俯身輕拍她的臉,再試一次。
她不悅的吃語一聲,皺著眉頭茫茫然的睜開了眼,她堂著他,眨了眨眼,似乎不解他為何會出現在她眼前。
「你還好嗎?」見她一臉茫然,他有些擔心的輕觸她的臉。
「喔,又是你……老天,你的聲音真好听,好像大提琴……」她認出他,不由得輕笑出聲,粉紅的雙頰綻出一朵甜甜的微笑,「我想我喜歡這種會連續的夢……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