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依我剛才的觀察,步向仁不到明天不可能清醒,醒來也會因為嚴重宿醉而頭痛,就算有任何邪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況且,他也不是那種人。」
莫雨霏這才放心。「那就——」
好字尚未出口,她已經落入丈夫的懷抱。
誘人的男性氣息圍繞著她,像是最神秘的迷藥,蠱惑了她的心神。
熾熱的吻像是再也忍耐不住似的,灼上她嫣紅的唇瓣,麻燙中帶著磨人的挑逗,還不饜足地沿著她縴細頸項一路往下吮吻,逼出她的輕吟。
絲薄柔軟的低胸洋裝早已順著她玲瓏曲線滑至腳踝,兩具熱燙的胴體緊緊相倚,像是天生便該相屬于彼此般地契合,溫熱的男人大掌熟悉地撩撥她最敏感的神經,讓她失了魂,只能緊緊攀住他、迎合他,隨著他的律動沉浮……
第8章(1)
「累壞了嗎?」
從客廳、浴室、再回到床上,溫允斌也知道自己今晚是有些需索無度,看著懷里粉頰嫣紅、輕喘吁吁的嬌妻,眸中盛滿依戀與愛憐。
「還好。」
莫雨霏貪戀著丈夫溫暖的胸懷,更偎近一些。
「這是想再來一次的意思嗎?」
「才不是!」
抬頭看見丈夫眼中的促狹,莫雨霏這才明白自己被戲弄了,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可隨即,她淺嘆一聲,再度窩進丈夫懷抱,緊緊擁著此生最愛的男人,害怕一松手便再也觸不著他。
她好討厭如此患得患失的自己。
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她愛這男人愛進了骨子里,濃情滲入了血液,像染了毒癮般鍍他不可,無論如何也無法灑月兌地放手。
她不想離婚,也不想分居,她該不該自私地拿孩子來束縛他即將離去的腳步,阻止他追尋更優秀的人生辦理。
因為如此深愛,即使痛苦,她仍想試著改變自己來討好丈夫,可是萬一盡了全力仍及不上他的要求,是不是該忍痛放手才是對他好?
「我愛你。」
莫雨霏一震,沒想到還會從他口中听見這句纏綿的愛語。
「你向來簡單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什麼復雜的事?我又是做了些什麼,讓你這麼不安?」
溫允斌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跟著挪動身體好與她平視。
「為什麼逼自己做不喜歡的打扮?」
妻子穿著那件洋裝有多不自在,他心知肚明。
至于她煥然一新的造型,溫允斌更是印象深刻,因為今晚周御丞才拿著呂可杏拍過的雜志向他抱怨,說什麼設計師干麼每件衣服不是露胸就是露腿?就不能流行從脖子一路包到腳跟的衣服嗎?
他實車懶得回答那個妒夫的蠢問題,倒是記得照片里呂可杏的打扮,和雨霏今晚的性感造型如出一轍。
他不得不承認妻子這樣的打扮的確特別性感誘人,感覺像玩變裝秀,很新鮮,不過自己更了解她絕不是貪圖一時新鮮有趣才會模仿呂可杏,事情恐怕和她這兩、三天來的魂不守舍有關。
「對我而言,你就是你,就算不求新求變,我也永遠不會少愛你一分,明白嗎?」凝望著她迷惘的眼,他不免憂心。「雨霏,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學呂可杏的打扮?」
莫雨霏詫異地對上丈夫擔心的眼光,萬萬沒料到他竟然一眼就識破了自己的用心。
但他不是覺得她和呂可杏相比之下樣樣不如人,讓他失望,打算要離開她,為什麼還要一再說愛她?
今天一整天,她盡力照著呂可杏在雜志上的裝扮改造自己,先在外表上下功夫,日後再求增進內涵,一切都為了重新贏回丈夫的心,他今晚的熱情不就是因為她的改變嗎?
現在他又說她不用做任何改變,他也依然愛她,語氣如此認真、目光那樣真誠,把她搞糊涂了。
「你不是希望能有個像呂可杏那樣出色的妻子,所以這陣子才積極安排我和她相處,想要我學習她?」
溫允斌瞪大眼,像是听見彗星即將撞地球似的,一臉震驚。
「想要呂可杏那樣的妻子?我又不是瘋了!」他壓根兒沒想過她竟然會有那麼大的誤解。「我只是想找個信得過的人帶你交交新朋友、拓展你的社交圈,御丞主動向我推薦他老婆,我也覺得你和呂可杏還算有話聊,所以才請她有空帶你一起出去走走,只是這樣而已。」
溫允斌坐起身,無比認真地慎重聲明。
「你跟呂可杏交朋友就好,不必為了學她去做任何改變,你就是我的理想老婆,從頭到腳、由里到外都是我最愛的標準輿範——不對,應該是說不管你長發、短發,直發、鬈發,穿得像歐巴桑還是名模,什麼模樣我都喜歡,拿十個呂可杏跟我換我也不要!」
雖然呂可杏才剛榮獲網友票選「夢幻嬌妻」第一名,又是好友的親愛老婆,這麼貶低她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在他心里的確無人及得上雨霏,這是從未改變的事實。
「既然愛我,為什麼又說要離開我?」
莫雨霏跟著起身,凝視丈夫的目光滿是幽怨與迷惘,還泛著點點淚光。
情緒的壓力到了臨界點,她猜不透丈夫的心思,也不想再猜,不如豁出去,當面向他索求答案。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離開你?」溫允斌一頭霧水。
「上周五,我听你在書房跟別人講電話時說的。」她記得清清楚楚,不容他耍賴。
他皺眉,听她往下說。
「你說分開一段時間對你和我都好。」這些話,她牢牢記在心頭,要她說出口更是心痛。「還說既然你隨時都可能離開,不如趁早讓我學著適應獨立生活,到時候才能毫無牽掛地離開我。」
溫允斌記得那通電話。
當時,他和周御丞聊起自己決定狠心送雨霏出國讀書,只有如此才能讓她遠離他的過度保護,學著獨立自主。
「然後,你一回房就命令我出國讀書——」
「命令?」他看來對她的形容相當不以為然。
「嗯,你命令我,不管我願不願意。」莫雨霏越說越委屈,完全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因為你想和我分居,又怕我不答應,所以用出國讀書的借口要我離開這個家。」
她說著、說著,忍不住掉淚。
「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那些達官富商的老婆,她們不是出身名門,就是什麼名模、明星,要不然就是留美留英,精通多種語言,只有我什麼都不是,你厭倦我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我也不敢問要怎麼做才能挽回你的心,只能自己去猜、去改進,可是……你又說你依然愛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你到底還要不要我?」
「說完了?」
溫允斌伸長手臂從床頭抽了張面紙,輕柔地為她拭淚。
「如果我說不要,你就會乖乖離開?」
莫雨霏倒抽一口氣,倏地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恐懼讓她再也無法思考、不能言語,生怕這便是他的答案。
「你不會,也不能,因為我也是如此。」這是他的答案。「愛上你,我傾盡全力,再也無法愛其他人,我一心一意只想陪你到老,從未想過要離開你,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讓你幸福,從以前到現在,這個心意不曾改變,你怎麼會那麼傻,寧可一個人胡思亂想也不來問問我,把自己逼到快崩潰的地步?」
溫允斌又氣又憐地抱緊她,憐的是妻子,氣的是他自己。
蜜鷗給的代辦中心資料在他桌上擺了好幾天,他連進一步確認的勇氣都沒有,這件事已經讓他們夫妻嘗盡苦頭。
天知道光是想像跟雨霏分隔兩地生活,已經讓他萬般難舍,說出口以後,他馬上想辭去立委職務,把自己打包拜托她一起帶走,只是礙于男人顏面,不好表現出他嚴重的戀妻情結,只能咬牙忍住,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