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死就好。」古杰的神情看似不在乎,嘴角卻扯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迸杰的樣子讓古月誠有絲不安,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可是一想到古杰竟然肯放羅芸回去,表示他依然有愛人的能力,應該是不會再出問題了吧?
看古杰又面無表情的喝下那難喝的咖啡,古杰不禁有些憂心,突然覺得,也許應該讓羅芸留在古杰身邊才是最好的。
※※※
「大小姐,回魂了。」楚蒂在羅芸面前彈了兩下手指。
羅芸默默無語盯著窗外。
「喂!女人!」楚蒂不禁提高音量的喊道。
羅芸依舊維持同樣的姿勢,還是無言。
「羅芸!」楚蒂忍不住站起來喚著。
但羅芸仍然維持最高品質……安靜無聲。
太過分了!她叫了她三次,羅芸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楚蒂眼中閃過不悅,她故意看向門口,很大聲的喊︰「嗨,古杰!」
羅芸全身一震,立刻轉頭看向門口,當然她什麼人也沒見到。
哇,反應差這麼多。楚蓄不悅的斜月兌她,「你很過分喔,簡直就是差別待遇,如果重色輕友有排名,你一定排第一。」
羅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整個人縮回椅子上,頭又轉回看向窗外,「做什麼?」
「你知道嗎?我想念以前的你。」楚蒂咕咬著,將那份白天羽努力了一個小時的成果丟到桌上,「這是藍蠍子的檔案,因為客戶的要求,你失憶前得到的資料都不完整。我想案子既然已經結束了,你可能會想看看。」說完,她留下羅芸一個人就上樓去了。
楚蒂的話終于將羅芸的視線拉回桌上,那份資料不少,厚厚的一疊顯示出白天羽的用功。
迸杰的資料……
羅芸將它拿過來放在腿上,過了許久才翻開第一頁。
隨著時間靜靜的流逝,她越看那股揪心的疼痛就越深,好不容易看完,她深吸一口氣,穩定心底的情緒,卻仍是久久無法自己,只因她為他所受過的苦感到萬分心疼。
仰望窗外的天空,那萬里無雲的藍天竟是如此刺眼,讓她忍不住閉上雙眼,早上離開他的那一幕不期然的出現,她倏地張開雙眼。
迸杰今早喝的是……咖啡!
羅芸整個人跳起來,他不喝咖啡的,古杰一向只喝茶的……
就在此時,只听「乓」的一聲,一顆棒球打破玻璃無巧不巧的擊中了她的腦袋。
她只覺一陣昏眩,眼前一黑,整個人就直挺挺的倒在地板上。
※※※
羅芸覺得頭一陣刺痛,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她努力的想掙月兌。陡地,黑暗中迅速閃過的影像將所有殘缺的記憶歸位、補上,像在拼圖一樣,答案漸漸呈現,然後她卻听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醫生,她沒事吧?」
「外傷是不嚴重,現在要等她醒來後才知道有沒有其它問題。」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
醫生指指眼皮微動的羅芸,「已經醒了。」
「小芸,你沒事吧?」楚蒂緊張的問。
羅芸張開雙眼,眼楮的焦距慢慢變得清晰。
「喂,你頭痛不痛?還記不記得我是誰啊?都是那些死小孩啦,沒事玩什麼棒球,打破玻璃不說,還砸到你的頭。完了完了,之前敲到腦袋就弄成失憶,這次我看大概完蛋了。醫生,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會是傻了吧?」楚蒂哭喪著一張臉,早知道羅芸會這麼倒霉,她就不會丟下她一人獨自上樓了。
「你才傻了。」羅芸一手扶著頭,臉色蒼白掙扎著要坐起來,「該死,是哪一個王八蛋打我的頭?」
「啊,隔……隔壁的小表。小……小芸,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楚蒂有些愕然,張大了雙眼看著她,這語氣怎麼好象以前的羅芸?
「廢話,我不記得你是誰,難道記得鬼啊!」羅芸用力瞪了楚蒂一眼,隨即皺眉道︰「你今天臉上怎麼這麼干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鬼東西?」
「呃,我現在正在休假中。」楚蒂狐疑的看著羅芸,她恢復記憶了嗎?」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了?」
「楚蒂。」
「哇!太好了,你恢復記憶了!」楚蒂興奮的抱住她。
「放手,放手,惡心死了。」羅芸拉開纏在脖子上的玉臂,她真是受不了這個女人。
「喂,什麼惡心啊,我這是友善的表示啊!你被棒球敲到我擔心得要命,現在竟然敢說我惡心,真是忘恩負義!」
「擔心就算是恩啦,你這是什麼邏輯?」
楚蒂雙手插腰正想反駁,卻見白天羽臉色難看的沖進來。
「蒂蒂,不好了,古家可能要出事了,我先上山,芸芸若醒了記得別讓她知道。」
楚蒂翻了個白眼,這男人真是少根筋,羅芸那麼大個人坐在床上,他竟然視而不見!
「你說別讓誰知道?」
白天羽聞言一愣,這才見到已經清醒的羅芸。「啊,你醒啦。」
羅芸隨便從桌上拿了根繩子把長發扎起,冷冷地問︰「古家出了什麼事?」
「藍……藍星集團約了古氏在山莊談判。」他有些尷尬的回答。
在山莊談判?一股不安迅速在她心中泛開,她眼皮直跳,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我昏睡了多久?」
「一個晚上。」楚蒂雖然奇怪她的問題但仍照實回答。
羅芸視線掃過桌上的物品,古杰那份資料放在上面,被風吹開了幾頁,上面的一個數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半晌,她臉色倏地發白,「今天幾號?」
「九月三十,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該死!」羅芸低聲詛咒。她早該知道了,他所做的每件事都和這個月兌不了關系。「車鑰匙給我。」她必須去阻止他。
楚蒂連忙攔住白天羽遞鑰匙的手,「等等,你想去哪?」
羅芸見狀有些生氣,但一見到楚蒂臉上難得的嚴肅,她捺著性子答道︰「山上。」
「你要知道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了,我們無權再管這件事。」楚蒂冷靜的提醒她。
「我知道。」她眼里閃著堅決。
「但你還是要去?你想以什麼身分去?」白天羽在一旁插嘴,羅芸現在已不是古杰的保鏢了。
「古家少夫人。」
「那不是真的。」白天羽皺起眉頭的說。
「古氏的人並不知道。」而這就足以讓她輕輕松松的進入山莊。羅芸拿走鑰匙轉身走出去。
楚蒂和白天羽對看一眼,無奈的跟上。
「喂,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楚蒂不解的問。
羅芸聞言忍不住緊握雙拳,咬牙切齒道︰「因為他想死!」
「什麼?」白天羽和楚蒂呆了一呆,「你確定?」
羅芸驀地停下腳步,眼底流露出深刻的痛楚。「我在他身邊待了三年,你說我確不確定!他什麼都不在乎,他只想報仇而已。」但她一直沒想到他會這樣做,直到她看見那份完整的資料,直到她將所有的事情重新整理,她才發現古杰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活。
「可是老頭說,他還不知道凶手是誰,他這樣死了不是很不值得嗎?」
「他知道。你資料上不是寫著老頭昨天給了古月誠一份調查報告,只要看過那份報告就會知道,凶手是葉鈴的母親,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啊,怎麼可能?」楚蒂張大了眼,怎麼相同的報告她看了就不知道。
「葉鈴和古杰的母親長得很像,而葉鈴的母親並不是她的生母,她患有精神分裂癥又善妒,再加上當年的陰錯陽差,她以為葉鈴是葉君豪和古杰的母親生的,于是就溜進古家趁亂推她跌下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