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親一下也不行?翟英杰沒被拒絕過,所以覺得她很小氣。除非是第一次,那她的氣急敗壞才有道理,但都什麼時代了,他已經忘記遇見羞澀清純的女生是幾年前的事了。
「怎麼,一個吻有什麼了不起,難道妳要告訴我,自己是全公司最後一個處女?」他的嘴巴比他的舉動更不知死活。
她爆紅的臉色正是回答,這反而嚇壞了他。
「哇塞!真的!?」不會吧。
「下流!」她又羞又憤地甩他一記鍋貼。
力道之大讓翟英杰被打得偏開臉,神情驚怔,遲遲難以反應。
一會兒,他用手背抹過嘴唇,挑戰地瞪向她;她也不甘示弱傲然回視,杏眼圓睜。怎麼樣?誰要他嘴巴不干淨,登徒子、下流胚!
「好!韋梨竹!」他一喝,梁子結定了。
「你自找的。」
「我這輩子還沒衰到挨女人巴掌,妳夠悍!」原有的一絲絲歉意盡被這耳光打飛。Shit,這女人他媽的帶種,挑起他的征服欲了。「我翟英杰下定決心,我發誓,妳傲不了多久!不出一個月,我要妳融化在我懷中,臣服在我西裝褲下,匐伏吻過我走過的土地!」狠話撂下,他從來沒有也不必追求女人,這一次真要為她首開先例了。
神……神經病。「你作夢!」
「哼,試試看,追不到妳,我就從凌雲大樓三十六樓跳下去!」
戰帖正式拋出。
第三章
「你秀逗啦?上回不是才說過她踫不得?公關、空姐、模特兒、設計師……愛怎麼玩都可以,你把腦筋動到她身上去,人家是大老板的女兒,總裁耶!你異想天開也要有個限度。」孫亞邦第一個感覺就是翟英杰發神經了。
不諱言,他確實很有魅力和能力,能讓一些名門千金對他意亂情迷,但那種身分的女人也正是風流公子的大忌,因為她們玩不起。而要來真的更不可能,畢竟什麼鍋配什麼蓋,豪門最講門當戶對,那可不是出身平凡、捧人飯碗的企業精英高攀得起。
現實情況就是這樣,而他竟然想折韋梨竹那朵高牆花,瘋了,一定是瘋了。
翟英杰正套上護腕,對孫亞邦的驚呼完全不當一回事。他眼光瞟向陶仕元,問︰「你也這麼想?」
「我怎麼想不是都跟你說過了。」他整理拍線,表情頗是無奈。「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綠水之波瀾。」
「那又如何?」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他偏不信邪!
就算要攀天、要過水,他也非折到她不可。
那凶猛的一巴掌……他到現在還覺得臉頰隱隱發著燙,熱意直入心坎。這輩子只有女人為他爭風吃醋、為他動手打架,從來不曾嘗過這樣的難堪,翟英杰的自尊心受到創傷了,不平回這口氣他不甘心。
他一定要收服她!
「說真的,你是不是想少奮斗三十年?」孫亞邦問。
「我只說要追她,又沒說要娶她。」翟英杰答道。娶她?那麼不可愛的個性,他少活三十年比較有可能。
「不管哪一種,听起來都很像在作夢。」
「你們看過我敗陣嗎?」
「沒有。」
他揚眉。「那不就行了。」
他準備使出渾身解數,教她招架不住!
「可是依我的觀察,你這回踫壁的機率很大。」
「是嗎?」這話一點也沒挫到翟英杰的銳氣。
「不是嗎?畢竟她是唯一給過你苦頭吃的女人。女人耶!見了你不但沒有失魂落魄骨質疏松,還可以神氣巴拉的讓你難看,這不是太特別了。而且根據我近日和她的相處心得,我們這位新總裁一點兒也不簡單,你把她當普通女人看,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
「我沒把她當普通女人,她是很特別沒錯。」特別到令他想開「殺戒」,把她變成自己的。
「我還沒說完,更重要的是,她看起來好象對男人沒興趣。」
「那我更要試試看了。」
哇!「你會被你的自負害死!」
「什麼讓你改變心意的?」陶仕元問。
「她勾起我的興趣了。」
「你什麼興趣不好,拿追她當娛樂。當心玩到了自己,踫了一鼻子灰不說,連前途也玩掉了!」
「要真這樣我也認了。」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
「你玩真的?」
「假不了。」
這家伙一定不清醒!「別怪兄弟沒警告你。」好好的溫柔鄉不要,去折高高在上的帶刺玫瑰,看來翟英杰這次真的昏了頭,死定了。
翟英杰甩甩球拍,不耐地看他們兩人。「奇怪,你們一直在潑我冷水,對我這麼沒信心?」
「因為她不好惹,真的。」孫亞邦講實話。
「良心的建議——保持距離,以策安全。」這是陶仕元的勸告。
啐!「你們認定了我會輸?」
「差不多是如此。」
他不信,哪有未戰先敗的道理。
「我會贏的。」他從來沒在女人堆里吃過鱉,這一次也不例外。他要讓那雙冷傲美目化成柔情秋水,只為他。
修長的身體以流暢的動作拋出球,用力揮出,過網擊在對面外角界內的落點上,也讓對手接了個空。
發球得分!這是他勝利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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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從來不曾遭遇這麼大的欺侮!
他當她是什麼了?思春發癲見到帥哥就流口水的小女生,可以任他胡來?竟敢隨便輕薄她!
她的初吻……
韋梨竹又羞又氣,被那種自命風流的無禮男人「拔得頭籌」,是她有生以來最大敗筆!包嘔的是,她用力刷牙使勁漱口卻仍洗不掉他留下的觸感,那四唇貼合、肌膚相親的溫度,男人的嘴唇比她以為的還要柔軟……忘不了,像亂流一樣,她的腦海被這陌生的滋味不停翻攪,她討厭這種感覺,讓她無法平靜。
懊死的,該死的翟英杰!
她臉色陰霾,死氣沉沉地走進公司,身上彷佛寫了「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黃春培和高宥真一看就明白今天是低氣壓,韋梨竹的心情絕對是非常不好,兩個老小女人互看一眼,猶豫著是不是要維持現狀。
「黃姨,妳說總裁看了會不會更火?」
「如果是妳呢?」她反問。
斑宥真想都不用想,女人嘛!「我會轉哀為樂,轉怒為喜。」
「那就試試看好了。」黃春培望著眼前一片朱艷,怎麼就沒人送過她這樣的美景呢?唉,年輕真好。
韋梨竹一踏進來就被層層滿滿的玫瑰花海包圍,含著露水,新鮮盛綻的紅玫瑰,幾乎擺滿了整個三十六樓,她整個人也陷在艷麗奪目的紅浪之中。
誰拿三十六樓來開花店了?
「怎麼回事?這些花哪來的?」她開口詢問,臉上不見任何驚奇的喜悅,反而是黃春培和高宥真感染了花兒紅女敕的美。
「是花店送的,一大早陸陸續續塞上來,我見數量多實在推不完,干脆全簽收了。」黃春培回答。
「總裁,好大手筆,好浪漫喔!」高宥真羨慕死了。
「給我的?」
「是呀。」
韋梨竹皺眉,臉色更沉。「誰這麼無聊?」
「無聊?妳不覺得開心?」
「有什麼好開心的,我討厭紅色。」她今天看什麼都不順眼。
只見兩位助理托著腮,比她更懂珍惜的欣羨表情。
「喜歡的話全抱回去。」她反正不稀罕,大方得很。
「包括妳桌上那一朵嗎?」
那一朵?韋梨竹走入辦公室,很高興沒再撞見一片血色。但見她桌上多了一只細如試管的水晶瓶,里面插了一枝含苞凝艷的長梗玫瑰,瓶身壓著一張白色卡片。